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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願那個淘氣開朗的小男孩,還活在他的心中。

  願那個爛漫愛笑的小男孩,還活在他的心中。

  願一切的傷痛,隨時間淡去,隨時間離去。

  願安好,願怡然,願快悅。

  顏老太爺追出來的時候,宮家的馬車已行出半刻,老太爺喘著粗氣,懊惱地跺腳。

  腦子真是塞了狗屎啊,氣死老子啦!

  第100章 信件

  出了金鑼城,便有宮家鏢局的人在城外候著。

  顏家下人將多出來的三輛貨物交給他們,便與顏書卿等人告辭返回。

  這會,顏書卿的神色已經緩和了些。

  宮媛瞄了一眼那長盒,眼睛咕嚕嚕地打轉。

  「喂,顧又笙,老太爺給了你什麼畫,讓我看看吧。」

  顧又笙進了馬車後,便將畫和溯洄傘放在一起,此時正擱在紅豆的身邊。

  聽到宮媛的話,紅豆下意識抓住了那盒子。

  宮媛瞪她一眼,紅豆假裝沒看到,抓著盒子的手更緊。

  顧又笙沒理她,卻問顏書卿:「外祖母,我聽顏家姐姐說,宮媛與那雷家的少爺處得很是不錯啊?」

  顏書卿這一次回來,唯一的遺憾,便是沒能替顧家姐妹看中合適的人家,倒是宮媛,這些時日與那雷家小子處得不錯,走之前,雷二爺也來探過口風。

  宮媛聽到她說雷旭勤,有些嬌羞,不過很快又恢復成嘴硬嬌蠻的面貌。

  「哼,那雷家公子對我一見鍾情也是正常的,誰讓我長得貌美如花呢?」

  馬車外,傳來了宮大壯佯裝嘔吐的聲音。

  宮媛氣惱地叫道:「三哥,你什麼意思!」

  顏書卿攬了攬暴躁的宮媛,安撫著:「好啦,媛兒好看,自然是討人喜歡的,你三哥就是喜歡逗你。」

  她笑著:「雷家不錯,你父母應該也會滿意的。」

  宮媛的婚事,自有宮琦夫妻掌眼,還不需要她這個祖母操心。

  「笙笙啊,你真的就沒有看中的嗎?」

  顏書卿問著,很是失落。

  晏之性子冷,可是笙笙乖巧,她們姐妹,好歹也嫁出去一個啊。

  「外祖母,可能是緣分未到吧。」

  顧又笙乖乖地安慰老人家。

  宮媛在一邊擠眉弄眼,她本想問那個謝公子呢,不過謝公子那身份,她閉了嘴。

  誰讓顧又笙是宮家出來的呢,說她配不上謝家,不就是在貶低自己嗎?

  哼,有什麼配不配的,當官了不起啊?

  宮媛也是後來才搞清,所謂的首輔之子,到底有多高高在上。

  ……

  行了一日,在客棧休整的時候,顧又笙才有機會看看那信。

  信上寫的,是西杭府下面一個縣城的案子。

  姐夫醉酒誤殺了小姨子,從死刑到流放到嚴懲,最後變成了六十大板加罰銀。

  姐夫罰銀後回了家,姐姐卻不知是不是受了刺激,變得狂躁焦慮,整日瘋瘋癲癲的,連著對自己的孩子,有時候都會拳打腳踢,別人都說是接受不了妹妹的意外,瘋了。

  姐夫是個溫柔好脾氣的,對於意外本就自責不已,對於瘋了的姐姐便更加愛護。

  後來,姐夫被發現淹死在家中井裡,並無證據是他殺,但是姐夫的母親卻認定是姐姐所為,將她以謀殺親夫的罪名,告官入獄。

  姐夫的兄長是另一個縣的知縣,因為兄長的疏通,死刑改成了罰銀;也因為兄長的關係,姐夫那六十大板打得還不如別人的十個板子;因為兄長的運作,姐姐最終被判以極刑,斬首示眾。

  妹妹有個未婚夫,是國子監的學子,與蕭芝鐸是好友,案子遞到西杭府知府蕭景仁那邊,便被擱置下來。

  姐姐在獄中受了刑,詭異的是,那些對她動手的獄卒,紛紛病倒。

  將她告上府衙的婆婆,也突然昏迷,不省人事。

  謝令儀、蕭芝鐸與那學子都是好友,收到消息後,蕭芝鐸與那妹妹的未婚夫,也就是方遠崖,從京城趕去西杭府,而謝令儀,收到信時,正在金鑼城賀壽。

  思慮之後,謝令儀將此事告知顧又笙,便是想著,若有鬼怪插手,或許她能看出其中異樣。

  西杭府清遠縣?

  顧又笙將信收了起來,待回到連陽城,讓么妹跑一趟吧。

  桌上還擺著溯洄傘與那幅畫。

  顧又笙打開盒子,摸著畫軸的手頓了頓,然後將畫拿出來,緩緩地打開,攤在桌上。

  畫上的男子,一身盔甲,手中一柄長劍。

  劍眉星目,冷俊出塵。

  他的眉眼含笑,是那種懶懶的,萬事不放心上的隨性。

  顧又笙的手撫過他的眉眼,蜷縮起來。

  兒時,她就聽過他的傳言。

  威名赫赫的烏龜大將軍,是大楚歷史上戰績最輝煌的一位。

  還有一個弟弟叫烏鴉,聞名天下的大文豪,也曾是大楚的文官之首。

  那時她不懂,為什麼會有人取名叫烏龜,還整了個軍隊叫烏龜軍?

  顧又笙輕笑出聲。

  後來她才知道,他叫謝無歸。

  而無歸軍,名從他來。

  軍中戰士視死如歸,行軍打仗從未想著歸來,才能如一把利劍,所向披靡。

  可惜啊……他二十五歲那年便戰死沙場。

  顧又笙收起了畫,小心地將它放到盒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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