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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負責偵查案件的警探因公殉職,杜挽星不能從他那裡獲取到第一手信息。但是,他留下了案件檔案,那裡一定提到過有用的信息。

  顱內的分析機不斷運轉,第一名受害者是個未婚先育的媽媽,有個剛滿三歲的女兒,卻總是疏於照顧,孩子餓了三天兩夜,差點餓死在出租屋,幸好得到鄰居的救助,暫時保住了脆弱的性命。

  小孩的結局是什麼?杜挽星拼命回想:還是死掉了,小孩從六樓出租屋的陽台墜下,生命終止於三歲生日的前一天。

  第二名受害者、第三名受害者、第四名受害者都曾經有過疏忽照料兒童的執法記錄,這些孩童後來的經歷都很悲慘,沒有人重新在生活中振作起來,重蹈了上一輩人的覆轍。

  她們的經歷就像幻燈片一樣,在杜挽星腦海中播映。

  第五名受害者——黃一秋,和前面四位受害者完全不一樣的生活經歷。善良甜美的女大學生,學生會代表,學校裡面的風雲人物。學神、乖乖女、德才兼備,是黃一秋的標籤。

  警方一度認為殺害黃一秋的人是柚花殺手的模仿犯,事到如今,還是有人這樣認為。

  那麼,黃易安憑什麼認定柚花殺手就是殺害黃一秋的真兇呢?

  「知雨,易安為什麼確信柚花殺手是殺害黃一秋的真兇?」

  「從某種程度來說,易安算是那場命案的親歷者。」秦知雨說,「一秋遇害的那天,她之所以會在那片野營林地里,是因為易安吵著要去。一秋拗不過,才會不等家長,獨自帶易安去了那裡玩。在易安心裡,一直都覺得是她害死了一秋。」

  「正因為如此,她才想親手了結柚花殺手的性命。」杜挽星說,「可是,錯不在她,真正有錯的人是柚花殺手。」

  秦知雨沒有說話,她心裡想起一句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柚花殺手會去哪裡?」杜挽星輕聲低語,說,「不是去第一個受害者遇害的地方,就是去最後一個受害者遇害的地方。」

  「肯定是一秋受害的地方,」秦知雨說,「我看過易安的檔案,她在一秋遇害的地點做了標註,寫著『終點』兩個字。」

  「黃一秋的遇害地點?」杜挽星說,「就在梅河岸邊的野營基地。你知道在哪裡嗎?」

  「我記不清楚。」秦知雨說,「什麼鴻擴展基地。」

  「沒錯,遠鴻擴展基地。」杜挽星說,「我知道一條近路,我們要超過她們,提前一步到那裡,但願還來得及。」

  「不跟著易安走嗎?」秦知雨慌了說,「萬一我們分析出錯,耽誤了營救時間怎麼辦?」

  「知雨,你還不明白嗎?黃易安要是真的想擺脫我們,她還會開著定位器任由我們跟蹤嗎?」杜挽星說,「不能再被黃易安牽著鼻子走了,我必須相信自己的判斷。」

  「我也相信你。」

  杜挽星轉頭看一眼秦知雨,挑起嘴角,說:「事情解決之後,我能不能揍黃易安一頓?」

  「揍她,我也想揍她。」秦知雨呢喃,「該死的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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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孩子不分年齡~

  該揍還得揍~

  第三十二章 野外的槍響

  晚霞消失之前,鹹蛋黃色的落日半懸在松樹樹梢。黃易安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在副駕駛的置物箱裡摸索著。良久,她才從裡面摸出一把銀白色的□□。這是一把改裝過的發令槍,沒有子彈,黃易安帶著它,想著也許能起到點威懾作用。

  遠鴻擴展基地前面有一段長度一百多米的小路,汽車開不進去。黃易安停好小MINI,遠遠地望見一個纖瘦苗條的身影站在野戰場。

  距離起碼有五百米,黃易安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從身材判斷,對方是一名女性。陳茜文不是獨自逃跑,她的丈夫還跟著她。

  夫妻兩個人引黃易安來這裡,目的會是什麼呢?她的丈夫在案件中又扮演著什麼角色呢?共犯?從犯?

  黃易安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單槍匹馬趕來決鬥。最愚蠢的是,她還取下了小MINI的定位器,想要引開杜挽星和秦知雨。

  來都來了,黃易安沒有退縮的餘地。現在臨陣脫逃,只會給對手更多可乘之機。

  黃易安步行走上小路,右手放在上衣口袋,緊緊地攥著發令槍。

  小路兩旁是密密麻麻的灌木叢,很容易藏下一個壯年男人。陳茜文的丈夫很有可能就藏在灌木叢里,準備隨時給黃易安來一次致命的襲擊。

  簌簌簌——

  灌木叢里發出奇怪的聲響,黃易安汗毛直立,立刻轉身望去,一隻通體橘色的肥貓躥了出來,「喵」一聲,從黃易安腳邊一閃而過。

  虛驚一場,黃易安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繼續向野戰場走去。直立在野戰場內的身影一動不動,一直背對著黃易安,就像個造型生動的稻草人。

  黃易安依舊不敢掉以輕心,兩邊的灌木叢愈發濃密,暮色慢慢降臨,拉長了她纖細的腰身。落日餘暉中,橙黃色的野外基地荒涼而靜謐。

  黃易安調動起五感,以最警覺的狀態應對眼下的情形。

  必須趕在夜色降臨前處理完這件事情,要用她的方式殺死她,要為姐姐報仇。黃易安暗下決心。

  走到小路的盡頭,水泥路面變成木板路面,疏於管理的木板稀稀拉拉地透著小孔,一腳踩上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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