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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狸花張大嘴打了個哈欠,看起來對他的話興致缺缺,反而看向一旁正在玩地上毛線團的三花,方衍的聲音應景地飄了過來:

  「沒關係的,舔狗而已,只要它能減肥,頭頂怎麼綠都沒問題的啦。」

  很風涼,陳斯愚瞬間頭大得不得了,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下陳皮的腦殼,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真是作孽喲!養出那麼胖一個戀愛腦。」

  「喵——」

  陳皮不以為意地叫了聲,掙扎著跳到地上,陳斯愚嘖了聲,看向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的方衍。

  「我是管不了,你能不能說說它?」

  方衍覺得他的語氣幽怨好似飽受剛上小學的孩子和從不著家的老公的摧殘,方衍忍著笑意抬眼,淡淡道:「還能怎麼說?孩子都給接回來了,還能把他們掃地出門不成?」

  陳斯愚坐到他身邊,悠悠長嘆一口氣。

  「也對,由它去吧。」

  頭上綠一點就綠一點吧,能減肥也挺好的。

  他這麼想著,轉頭看向不遠處親親熱熱依偎在一塊舔毛的兩隻貓,也牽起了方衍的手。

  「你最近熱得都不想說話了,所以我早上的時候做了點涼粉。」

  「嗯?」

  方衍不明所以地抬眼,說:「我知道啊,你不是把它擺在冰箱裡了嗎?」

  陳斯愚靜靜地看了他幾秒,倏然一笑。

  「好吧,」他無奈道,「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說是說得無辜,但方衍怎麼都覺得自己看見了陳斯愚身後有條在不懷好意搖晃的尾巴,眼睛一垂重新看向自己的手機屏幕。

  「你說啊,我聽著呢。」

  陳斯愚只覺得他的壞心眼都要從眼尾漫出來了,笑著去捏他的下巴,說:「我講話你不看我,是不是不太禮貌?」

  「那也得是你真的想講話,」方衍也笑,和他依偎得很近,「平時不是什麼話都敢講麼,今天怎麼回事?」

  他這麼一說兩人就都想起上周的一件小事來——陳斯愚從街上回來時帶了冰的西瓜,在樓下喊了好幾聲也不見方衍應答,就上來敲方衍的門,結果門沒關緊,他一推就迎面撞上了滿房間暖融融的香氣,有平時方衍身上的檀香,也有他先前送的助眠香薰,方衍披著襯衫站在窗邊,玉白的胸膛熱得泛起淡淡的紅,看過來的眼神有點怔愣。

  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嘴唇一抿就罵陳斯愚:「你這人怎麼不敲門!」

  明明就是自己進門的時候沒關好,反倒賴給別人,陳斯愚也不反駁,摸了摸鼻子紳士地挪開視線,說:「抱歉,敲的時候有點大力,它就,咳,自己開了。」

  方衍攏著衣襟瞪他:「那你現在站在這兒看什麼?」

  看起來不是生氣的樣子,反倒十分羞惱,陳斯愚過了那陣尷尬勁後嘴就又開始不著調起來了,說:「好看,想多看兩眼。」

  方衍懶得理他,埋頭系好扣子才朝他那邊走,問:「怎麼了?」

  「買了半個西瓜,」陳斯愚說,「叫了兩聲沒聽見你說話,就上來喊喊,吃嗎?」

  方衍看了眼時間,說:「吃吧,你不會是繞到外面去買的吧?」

  「也不遠,」陳斯愚邀功,「就是有點想要獎勵。」

  他抓著方衍的手腕往自己身前拉了點,方衍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問:「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

  但其實這種東西完全沒必要問,他能感覺到陳斯愚的指腹正壓在自己的腕骨上細細慢慢地摩挲,下一秒吻就溫溫柔柔地蓋了過來,撬開唇舌長驅直入,剛整理好的襯衫下擺也被不知分寸地撩開,溫熱的觸感覆上單薄的小腹,方衍沒忍住戰慄了下,發出很含糊的一聲輕哼。

  結果陳斯愚變本加厲,直接將他按在了牆上,抓著手腕吻得昏天地暗,不知過了多久才將他放了開來。

  跟狗似的。

  「沒忍住,」他低聲在方衍耳邊說,尾音裡帶著細微的喘息,「說實話,我覺得我今晚做夢都得夢到這個。」

  方衍只覺得嘴唇都有些發麻,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不准夢。」

  做夢自然是要更露骨的,陳斯愚這話說得和求歡大差不差,換個人來指定要大罵他是個流氓,但方衍這段時間並不是沒有感受到他的某種熱情,事實上他也有點……心癢難耐。

  但總覺得還不是時候。

  不過陳斯愚也不會強人所難,每次都只是局限於親親抱抱,只是動作越來越放肆,好似某種隱晦的試探和詢問。

  ——他在等待方衍覺得「可以」的那一天到來。

  回憶戛然而至,方衍想得入神,再次將注意力放到陳斯愚身上時就感覺到腰上也攬了一隻熟悉的手臂,他懶得動彈,反而往陳斯愚的身上湊了點。

  「西瓜吃了容易撐,」他說,「還是涼粉比較好。」

  「好,」陳斯愚側過頭,語氣很低柔,「那我過兩天多做點。」

  方衍嗯了聲,自然而然地吻上了他的唇,兩隻小貓在不遠處依偎著舔毛,電視裡正放著新聞聯播,是個再好不過的黃昏。

  直到門突然被人打開,行李箱的滾輪聲在耳邊響起,方衍這才疑惑地轉過頭,看向來人。

  大概是付釅跑過來了,他想。

  可下一瞬他就看到了一位穿著細高跟和香雲紗旗袍的女士站在門口,摘下墨鏡露出張和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臉龐,還有一雙震驚的丹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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