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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當——
景珏扶著額頭轉過來。
太后喜極而泣,大呼:「吾兒季瓏,母后可是身在夢中?」
他虛弱地笑了笑,安慰她說:「母后,兒臣醒了。」
他二人交談之際,觀宇真人打著呵欠走了進來。
「喲,醒了?」他驚訝地睜大眼睛,琢磨著小美人總算鬆口了,還以為她會再磨幾天呢。
看來還是有點良心的,連他都有點同情倒霉蛋。成天躺在床上,四肢不得退化啊?!
聽到他的聲音,太后急忙問他:「仙長不是說唯有祈福可救皇上嗎,寶妃心不誠已經失敗,那他是怎麼醒來的?」
觀宇真人下意識去望徐碧琛。
女子站在一旁,一副溫柔嫻靜的模樣,她睫毛卷翹,黑眼仁占大部分,笑起來看不到什麼眼白,是極甜美動人的。
咕噥,咽口口水。
甜中帶毒,惹不起。
「此劫確實唯有虔誠可解,寶妃娘娘心不誠,不意味著所有人都不誠…」話就說到這兒,但大家心裡都有數了。
太后握著琛貴妃的手,感慨萬千,道:「你待皇上一往情深,哀家記住這份恩了。」
霎時,妃嬪們難掩艷羨之色。
承她一諾,後位屬於誰,已經不言而喻。
徐碧琛垂下眼睫,羞怯笑道:「這都是妾身該做的,無所謂恩不恩情。」
笑話,她想當皇后,還輪得到你點頭?
有些人真是奇怪,對她尊敬有加的時候反而不把你當回事,稍微使點手段,又對你敬若神明。
雖然徐碧琛很想,但景珏不能一直睡下去,否則以太后的性子,馬上就快忍不住了,說不定病急亂投醫,大家都得遭殃。
她不怕老太婆,但也沒興趣欺負長輩。
太后偏心長樂簡直偏得沒邊了,她全都看在眼裡,心中很是不快。同樣是兒子,為何景珏就活該戴綠巾,幫他哥哥養便宜女兒?連帶著,連她也要一起受氣。
平時不發作,是因為徐碧琛覺得無趣,不想費精力和太后周旋。這次撞著機會,說什麼也想報復一番。
景珏明明醒著,她硬是要他假裝昏迷,任憑太后怎麼痛哭,都不許他睜眼。
他默認配合,也是出於對太后積壓已久的怒火。
生為人子,當盡孝道,往日遇著許多不平之事,他無心計較,可母親對琛兒著實算不上好,她總是想著拉郎配,把他推給這個女人,那個女人,卻從來不關注他到底喜歡誰,想要什麼。
子該尊母,不能頂撞,那他什麼也不說,乖乖躺好,這樣總行吧?
現在看來,這招使得的確不錯,母后把琛兒當成救他命的恩人,想必往後也不會再對他們的事多言多語了。
太后含著熱淚說:「你睡了這麼久,也不知身體有什麼問題,哀家命人把喬神醫請過來,為你檢查下身體。」
沒多久,喬辭趕來。
為皇帝細細檢查一番,拱手道:「除了有些體虛,其他無虞。接下來只要好好修養,很快就能如常。」
她大喜過望,與景珏聊了兩句,便準備離開:「大夫囑咐你好生歇息,哀家就不留在這兒叨擾你了。」看一眼琛貴妃,笑容和藹,「琛兒,有勞你照顧皇上。」
說罷,起身,領著一眾妃嬪和觀宇真人出去。
喬神醫背上藥箱,正欲跟著一起。徐碧琛心神一動,把他叫住:「神醫留步。」
他聞聲定住。
「之前聽到您師兄的消息,妾身心裡很是惋惜,又怕惹您傷感,所以一直忍著沒提…不知他是如何去世的?」
貴妃嚮往江湖的事兒他很清楚,聽她提起,也沒覺得奇怪,老老實實地說:「我師兄是遭人虐殺致死。他混跡江湖多年,脾氣古怪,仇家無數,早料到有此下場,娘娘無須傷懷。」
刀尖舔血的人物,生死無常,他已經坦然接受。
「哦…」她點點頭。
喬辭皺了皺眉,道:「不過有些奇怪,我在師兄房中找到了一片齊顏花葉。這是製作面具需要的材料,可他從不輕易出手,更不是會因被人威脅而妥協就犯的性格,喬某也不太明白,師兄為何要用齊顏花。」
他微微一笑,眉頭舒展:「許是又找到了什麼好玩兒的人,幫他做了一個面具吧,應該沒有什麼大事。」
徐碧琛頷首,把他送出門去。
又過一日,太后起駕回宮。琛貴妃本來也該一起,但皇上黏著她,說什麼也不肯放人,太后便讓她留下陪伴皇帝。
望著遠去的馬車,徐碧琛瞥他一下,道:「謝咎已是蛇蠍美人,絕不會罷手,你確定還要前去冬獵?」
景珏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解釋說:「冬獵是燕國傳統,如果我不去,惹群臣惶恐,朝廷又如何能夠安定?」
他昏迷的事秘而不宣,只有幾個近臣知道,其他大臣住在旁邊的院落里,只以為聖上感染風寒,誰都想不到他已經經歷了一場生死浩劫。
冬獵不得不去,明知有虎在前,也要迎難而上。
「那你放我回去吧,我怕被誤傷。」徐碧琛馬上舉手,申請回宮。
他戳了戳她的腦袋,笑罵:「貪生怕死,沒出息的樣子。」
「不是你讓我長命百歲嗎?」
「是八十歲。」
「那八十歲也不能讓我涉險呀。」她氣鼓鼓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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