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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這樣,她這一生都不要為情愛所困,永永遠遠不要成為第二個蘇楚。
只要不把自己那顆寶貴的真心交出去,憑她顯赫的身世,在夫家也一定可以橫行霸道,叱吒風雲,絕不會受半點委屈。
但她生得聰慧,心思活泛,野心也大,想要的遠遠不止這麼簡單——
她不僅要風光與權勢,還要夫君的一顆真心!一顆完完整整,只屬於她的心。
他將會徹徹底底迷戀上她,做她的溫柔奴隸,裙下之臣。
在徐碧琛成長的過程中,燕國發生了幾件大事兒,影響著整個天下的局勢。
天勤二十年,她剛剛滿四歲,燕帝立二皇子為儲君,至明年,帝謝塵緣,駕鶴西去。二皇子登基,改年號為守元。
皇上性子柔弱,長期被藩王左右,有名無實。國家趨於分裂狀態。
守元八年,荊州爆發瘟疫,民眾死傷無數。為了安撫民心,年輕的皇帝前往荊州賑災,在途中感染了疫病,未過幾日,藥石無用離世。
他的皇后蕭嫻雖已生下太子,可到他離世之時,太子不過三歲,根本沒有能力繼位。是以,王座傳到了葛太妃所出的靖王手中。
靖王登基後,改年號清嘉。他大興土木,勾結藩王豪強橫征賦稅、欺壓百姓,把燕國搞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朝堂之上,若有官員膽敢進言規勸,下一刻就會被強加各種罪名,落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彼時,徐子懷還在戶部任職,他這人懦弱些,花心些,但頗有才能,又沒什麼壞心眼,對先帝和當今聖上很多決定都不太支持,所以一直沒什麼大的提升。父親在家中嘆氣的時間越來越多,他常跟大公子抱怨,說:「若五皇子尚在人世就好了,他幼時就已展露絕佳的才能,又殺伐果斷,遠比先帝更適合皇位。要不是十幾年前不幸走丟,豈能輪到二皇子登基?唉…先帝宅心仁厚,卻不是個統領天下的料。你看他一死,燕國出了多少亂子。」
在位時,燕文帝想了很多辦法安撫百姓,但總是不敢大刀闊斧改革,導致豪強地主勢力愈發強盛,民眾被壓迫得根本沒辦法生存。
徐清止本來早就在國子監內擔了職務,可因看不過去靖王的暴行,也絕了做官的心思,果斷向聖上辭官。如今賦閒在家,幫著徐家打理些生意。
他擰著眉頭,欲言又止,看了眼父親愁眉不展的表情,終於艱難開口,道:「兒子聽說,鄰國出了個殺神,大殺四方,已是要統一全國的架勢…」
徐子懷愣了愣,忽然坐起,猛地拍桌:「你這是何意?」
青色長袍的俊郎君垂眸苦笑:「與我相熟的幾個朋友都在談論此事…父親您身在朝堂數載,肯定知道梁國的情況,現在大燕不正是在走梁國的老路?請您仔細想想前幾年梁國是個什麼樣子!白骨遍野,哀鴻不斷,何其可怖!在靖王的殘暴統治下,燕國最終會變成什麼光景,難道您想像不出來嗎?」
他捏緊拳頭,眼神逐漸堅定,抬起頭,毅然決然地說:「梁國的國君與百姓已成水火之勢,二者只能存其一,所以內亂不斷,發展到這種地步,只有以殺止殺,推翻暴君的統治,改朝換代,才能革新政治,重寫新篇!大燕若長此以往,一定也會走上這條不歸的道路,況且靖王兇殘,誰知他會不會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等他獨掌大權,或者所獲利益不足以滿足欲.望時,您好好想想,徐家能不能獨善其身,從他手底逃過。」
中年男人微怔,頹然靠在椅背上,低聲道:「你…你怎可有如此大逆不道之心…」
看著父親的模樣,自小受三綱五常薰陶的清止,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後面的話了。
此時,從屏風後躥出道身影。
徐夢鷗腳步踉蹌,眼看就要摔倒,虧他反應靈敏,一把抓住屏風,好不容易才站定。
少年呼了口氣,拍拍身上塵土,對著目瞪口呆的父兄揚眉,朗聲說:「哥哥不敢說了?那我來替你講。」他轉身,和徐子懷面對面,張開嘴巴,一字一句道:「父親,大哥的意思是,等梁國穩定下來,我們舉家赴梁。您要是還理解不了,兒子就給您歸納一下,簡單說來,只有四個字——」
「叛、出、燕、國!」
徐子懷眼前一花,竟是直直栽倒,暈了過去。
他這一病就是大半個月,終日纏綿病榻,食不下咽。
某日,徐清止照例給父親送粥過去。往日他胃口不佳,吃不了兩口就要撤走碗筷。可今天,足足吃了半碗粥。
南瓜粥的口感還停留在嘴裡,不知怎的,有些發苦。
清止端著碗想推門出去,卻聽身後一聲低呼。
他回過頭,靜靜望著床榻上消瘦許多的父親,不發一言。
徐子懷直勾勾盯著地面,半晌,輕聲說:「去吧。」
大公子放下手中瓷碗,拱手,沖父親長長地鞠了一躬。
第二年,梁國內亂盡息,終於統一,季咎登基,改年號長歌。新的梁帝登基後,手段雷霆,大力鎮壓梁國那些腐敗的勛貴,血洗逆賊,殺得豪強不敢出來作祟。接著他又出台了一系列穩定政局的政策,梁國內政逐漸趨於平穩,有欣欣向榮之勢。
長歌二年,大燕徐家,全族赴梁,叛出大燕。
長歌三年,季咎至泰山封禪,遇刺,逃亡到周邊郡縣,偶遇出來遊玩兒的徐府千金,得她救助。相處十日,季咎傾心。待他重返王座,立刻下旨,冊封徐氏嫡女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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