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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珏擰眉,重複了遍:「朕今天自己穿的衣服!」
那口氣和六七歲的孩童沒什麼區別。
徐碧琛被他嚷得煩心,翻了個身,把耳朵捂住。
離上朝還有些時候,景珏不死心,走到床邊勾著腰,把和她的距離拉近,說:「你醒醒。」
不聽不聽。
她緊緊閉著眼,假裝聽不到。
空氣中充斥著冰涼的水汽,貼在皮膚上,一陣刺骨的寒。
景珏搓了搓掌心,確定沒有那麼冰冷之後,悄悄地透過被子的縫隙,探入她的衣領。
呲——
徐碧琛尖叫著躥起來。
她一口咬住景珏的衣服不肯松嘴,無論景珏如何祈求,那張嘴還是牢牢的黏在他袖子上,一雙美目,盛著滿滿的怒火,氣惱地死盯著他。
「好琛兒,你鬆口吧,口…口水…」景珏痛苦地看著袖口那片因濕濡而顏色加深的地方,不知上朝時來不來得及吹乾。
被弄醒瞌睡的女人,往往脾氣會變得極其暴躁。
她鐵了心似的和他死扛到底,哪怕張嘴使下顎變酸,津液止不住地分泌,仍然不肯放棄抗爭。
景珏舉起手投降,道:「朕對不起你,下次絕對不會這樣了。」
小姑娘化身油鹽不進的四季豆,乾脆把眼睛閉上養神,嘴巴還是死死叼著他的袖子。
「……」景珏見她完全不搭理自己,只能自己動手。
他用手輕輕抬起女子的下顎,使勁渾身解數把袖子往外扯。感受到男人的動作,徐碧琛咧嘴,露出幾顆白生生的牙齒,上下之間,將布料抵住,從她緊繃的臉部肌肉就能看出,她是不會輕易鬆口的。
怎麼辦,用力拉衣服,肯定會把她弄痛。
狗皇帝愁眉苦臉,選擇放棄。
他頹然地靠著床坐下,慶幸還好沒讓周福海進來伺候他洗臉,要不然這副樣子,成何體統!什麼臉都給丟光了。
徐碧琛險些睡著,還好她心裡頭還惦記著些事兒,沒敢放肆地睡過去。
揉了揉酸疼的腮幫子,把唇瓣張開,那被咬變形的袖子落了空,慢慢滑出去。
「還冰我嗎?」少女甜糯的聲音近在耳邊。
景珏迅速往後退幾步,下意識地把手往身後一藏,趕緊說:「不了不了。」哪兒還敢冰她啊,這次咬袖子,下次說不定直接把他龍袍給撕了。
「那下次妾身還沒睡醒,您又起身了,該怎麼辦呢?」
「當然是幫你掖好被子,掩上門,讓你好好地睡一覺!」
她掩住半邊臉,露出小鹿般濕潤的眼睛,笑著說:「還是珏哥哥對琛兒好。」
…能不對你好嗎,袖子差點都被咬掉了。
徐碧琛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沖他勾勾指頭。
景珏一臉警惕地湊過去,不曉得她又要怎麼折騰自己。
女子手騰空定住,等著他靠近。
待他慢慢挪到床邊時,她在被子裡捂熱的掌心便落在他發端,像春日細雨,那麼輕,那麼柔,溫暖撫慰。
「真乖,終於能自己穿衣服了。」
他小聲嘀咕:「朕又不是小孩子。」然後又訕訕地說,「摸龍頭…大逆不道。」
「那您誅妾身九族吧。」她無所謂的聳聳肩。
景珏捶她:「朕不也在你九族之內?」
「嘻…」
「也就是說,摸龍頭也不會被砍頭咯。」徐碧琛蹭起來,又放肆地揉了兩下。
他嘴裡念叨著『別摸了』,人卻乖乖蹲在那兒沒動,讓她揉個痛快。
景珏不經意看了眼她的手,驚訝地喊了聲:「你手上的戒指真好看,什麼時候得來的?」
她抬高手,仰頭看去,誇張地叫起來。
「哇!這是哪兒來的戒指,怎麼這麼好看。」
「敷衍。」他抿起唇,怏怏不樂地說。
徐碧琛小腿一蹬,飛撲過去,把景珏撲在地上滾了兩圈。
「珏哥哥做得真醜,但是…」
她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燦若驕陽。
「妾身最最最最喜歡了!」
「那…那就好好收著。」狗皇帝拋下一句話,落荒而逃。逃到門口,又想起什麼,折返回來,從門邊探出頭,道:「下午在宮裡好好等我,哪兒也不許去!」說罷,一溜煙又跑走了。
望著他的背影,徐碧琛笑了笑,垂眸道:「真是好醜啊。」
不過,也行吧。
*
寵妃生辰,註定是個熱鬧的日子。
大清早,一批又一批禮物就送到了披花宮。徐碧琛臉都笑僵了,卻不得不繼續坐在大殿內,等待各宮嬪妃上門。
「你有心了,本宮很歡喜這禮物。」這話也不知道重複多少遍,說得她口乾舌燥。
坐了許久,屁股也一陣陣地發麻。徐碧琛很想趕緊結束這一切,好回去躺在貴妃椅上歇息歇息。
終於熬到了中午,眼看該來的都來了個遍,禮物也收了好幾箱,徐碧琛抹了把虛汗,由彤雲扶著回到房內。
一進屋,她直奔貴妃椅而去。
「快,給本宮來碗冰鎮梅子湯。」
彤雲拒絕道:「天氣這麼涼,哪兒能天天喝冰的。」
她捧起臉,裝可憐討饒:「本宮嗓子眼兒快冒煙了,一口,就一口!」
而彤雲不為所動,鐵石心腸地站在一旁,任她怎麼說,就是不肯給她吃冰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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