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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珏沉穩應對,道:「兒臣已下定決心。」
太后便沒有其他話說,只道:「明天哀家會讓六尚女官去見琛妃,若要掌宮,她還差些火候。」
皇帝訝然:「母后不勸阻兒臣一下嗎?」
她懶懶地喝口茶,道:「她敢對皇帝下藥,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哀家早就有廢后的打算,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不僅你想除掉她,我也想。」
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背,語重心長道:「皇兒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你所做的決定自己能夠面對,哀家無需擔憂。」
這天,所有妃嬪都炸開了鍋。
玉璫宮內,珍妃氣得又摔碎了一個珍貴的瑪瑙杯子。
她手微微顫抖,罵道:「憑什麼是徐碧琛這個小蹄子得到了鳳印?」
她進宮才多久?
皇帝對她的喜愛真的已經到了這樣無法無天的地步嗎?
可是無論珍妃如何的生氣和怨恨,這已經成為既定事實,鳳印早於一個時辰前就到了披花宮。
繡月壯著膽走出來,把地上的碎渣撿起,扔到外頭。安慰道:「娘娘莫氣,如今皇后倒台,您的仇總算是報了,這是喜事才對。」
沒錯,把虞貞鬥倒才是正事!
珍妃扶了扶因剛剛動作而歪掉的珠花,撫著平坦的小腹,表情冷靜不少。
「皇兒,害你的賤人氣數已盡,你的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和皇后死斗數年,終不能將她鬥倒。
反倒是那個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徐氏女,為她圓夢。珍妃自己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但總歸,這場至死方休的角逐有了落幕的趨勢。
而另一邊,徐碧琛在接到鳳印的同時,還收到了一個消息。
桃月畢恭畢敬地呈上一卷絲帛。
展開一看,徐碧琛聚精會神看了許久,又將絲帛地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她鳳眼微眯,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容。
湖山王女,名曰鄭姬。有鴻鵠之志,三歲則言,願為湖山開疆拓土,由此,得君寵愛。幼時孱弱,又十年,有扛鼎之力。十七領軍,所向披靡,征戰四方,擴湖山於東海。鄭姬颯爽,不喜珠寶佩飾,惟愛一鐲,終日不離手,故稱翠環王姬。
季寶兒的鐲子出身北梁王宮,而北梁於八年前出兵湖山國,通過征戰,得了不少奇珍異寶,想來這玉鐲就是其中之一。
從鄭姬的故事裡看不出什麼。但她可以作出大膽的猜測。
一個柔弱女子,突然大殺四方,力能扛鼎,難道不奇怪嗎?如果將她的變化歸結於精怪相助,一切就能夠理解了。
假如鄭姬變成威震四方的女戰神也是得益於玉鐲,那麼,她基本可以確定,精怪就寄宿在鐲子內。
但是感覺鄭姬通過鐲子獲得的好處和季寶兒並不相同……
徐碧琛琢磨了會兒,恍然大悟,心想,也許是因為二者的目標不同。
湖山國在兩百年前只是個偏居一隅的小國,受到周邊大國欺壓,鄭姬的心愿是為湖山開疆拓土,保湖山昌盛,所以她能夠在戰場上大顯神威,成就宏圖霸業。但季寶兒心悅大燕皇帝,又身為後宮嬪妃,因此精怪給她的幫助應該著重於爭寵這方面。
徐碧琛揉了揉眉心,讓桃月把最近寶貴人的動態說了一遍。
自從知道她有精怪之後,徐碧琛就命心思縝密的桃月暗中監視寶貴人的動向,養軍千日,用兵一時,今天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桃月將寶貴人近來十天的動態說了個明明白白,前幾日她在清暑殿內閉門不出,但是大前天,她去了閱是樓。
徐碧琛冷笑,皇后最近沉迷聽戲,宮裡頭誰不知道?她去閱是樓,無非是想和皇后碰頭。也應該就是在那兒,把那陰損的藥給了虞貞吧?
她之所以這麼篤定有人在背後攛掇皇后,是因為虞貞之前已經得了皇帝的應許,知道只要自己不輕舉妄動,她的尊位就不會受到影響,可如今皇后仍然冒著極大的風險做了此事,這其中,絕對大有蹊蹺。
有這個能耐和心計說服皇后的,除了季寶兒她想不出其他人。
可季寶兒是如何說動皇后的?
寶貴人在宮中身份低賤,皇后應該不會輕易搭理她,但她不但入了皇后的眼,而且成功勸說她做了一個如此冒險的決定,可見季寶兒一定是提出了一些皇后無法拒絕的條件。
比如說子嗣。
她是答應幫皇后調理身體,還是那藥本來就有提高受孕機率的作用?
徐碧琛走到桌邊,從抽屜里拿出那張畫滿圈的紙,默默的添上了『藥品』的兩個大字。
那精怪不只能夠幫人改換面貌,而且還能提供一些具有獨特功能的藥品,如此說來想必季寶兒改頭換面,也是沾了靈丹妙藥的光。
徐碧琛眼神一利,盡露鋒芒。
不能再留她了,這是在養虎成患。
*
清暑殿,偏殿中。
荷如伺候主子用完膳,和兩個太監一起將餐具收下去。
房中又只剩下季寶兒一人,她召喚雪域,進了系統。
雪域對這個新主人佩服萬分,道:「主人真是聰慧過人,知道給皇后下這樣一個絆子。」
她給皇后的丹藥能催欲不假,卻沒什麼幫助受孕的功用,反而會讓使用這藥的女子身體大大受損,徹底失去懷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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