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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書堆里抬起頭,道:「原來您也曉得狀元郎長得好呀。妾身曉得了,您該不會是按模樣選的狀元吧?」
景珏愣住。
「你…你大逆不道!」
「不守婦道!」
「該浸豬籠!」
徐碧琛莫名其妙,不知他發什麼瘋,道:「我怎麼了?」
他忿忿地說:「你誇其他男人好看。」難道她不知道,世上最有權勢,最俊,最有男人味的男子已經站在她面前了嗎?
哦,吃醋了啊。徐碧琛聞到了這濃郁得快滿出來的醋味,又低下頭,繼續她的翻書大業。
景珏朝她走兩步,不滿地說:「朕生氣了,你不勸我嗎?」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她到底懂不懂!
「是您自己說的謝狀元長得好看,不是妾說的。」徐碧琛糾正他道。
謝雲臣那小子,細皮嫩肉的像個女人,哪有他孔武有力?哪裡比他有男子氣概?她是豬油蒙了心還是鳥屎糊了眼,真是眼拙。
景珏加重字音,強調道:「那朕還覺得虞七小姐美若天仙呢!」
快生氣,快生氣啊,來罵朕!
徐碧琛笑著說:「您這麼喜歡,當時怎麼不直接納進宮呢?妾覺得很好,宮裡姐妹本就不多,唔…讓妾看看,封虞七小姐個什麼好呢,婕妤?不不不,她這麼美,家世也好,要琛兒說啊,怎麼也得給她個嬪位。封號的話…不如就叫美嬪吧,橫豎您也是圖人家的美貌。」
美嬪,虧她想得出來。
景珏一陣肉麻,急忙打斷她:「朕錯了!不喜歡,不喜歡她,只喜歡你行了吧?」她那張嘴,太能說了,完全鬥不過她。
琛妃無辜地攤手,道:「您是皇帝,要雨露均沾才是,妾可不敢妄想萬千寵愛於一身。」
這女人……
皇帝氣得牙痒痒,大步上前,把她拎雞仔似的從被窩裡提出來。
徐碧琛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屁股已經先一步感受到了涼意。
她慘叫一聲:「快把妾放進去!我…我沒穿褲子!」
天越來越熱了,她貪涼快,心想反正身邊沒人,索性脫了褻褲,光著屁股鑽進被窩。
景珏單手拎著她,將她懸在空中。
「還雨露均沾嗎?」他笑眯眯地說。
徐碧琛本來就不高,被他提起後,兩條腿在空中亂蹬兩下,慘兮兮地說:「不均不均,都沾我一朵花身上吧。」
皇帝哼了哼,在她床邊坐下,手稍稍鬆了一些,把她摁在大腿上。
他惡狠狠地咬了口少女粉嫩的唇瓣,聲音嘶啞道:「沒良心的小姑娘。」他每天都這麼想她,想得喝不下水,吃不下飯。只有她,像個薄情郎,沒了他陪在身邊還是過得滋滋潤潤,不見半點消沉。
她輕輕叫喚一聲,嘴上疼得厲害。
「您輕點兒…」怎麼跟頭蠻牛一樣。
景珏不肯輕易放過她,揪著那櫻唇不放,百般纏綿,直待她嘴唇微腫,才將它鬆開。
「想我沒?」星星點點的燭火下,她臉龐光潔如玉。
十幾歲的少女長得真快,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內,她和初進宮時有了許多不同。
身材像抽芽的柳條,愈發纖細苗條。連這張嬌嫩的臉蛋,也一天賽一天的好看。
景珏把鼻子埋在她的發間,很依戀這種靠在她身邊的感覺。
徐碧琛摸了摸被親到發麻的嘴唇,弱弱地說:「想…」她敢說不想嗎?恐怕會被欺負死吧!
嗯,滿意了。
哪怕知道小姑娘是迫於淫威,不得不作出這樣敷衍的回答,景珏還是覺得心情大好。
「看什麼書看得這麼起勁?讓朕也開開眼界。」
皇帝隨便拿起幾本桌上的書,瞥了眼封面。
「聊齋志異?」
「民間神鬼說?」
「金陵疑雲?」
他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說:「琛兒興致真好,不肯見朕,反倒在房裡焚膏繼晷地讀著這些鬼怪雜談。」
徐碧琛奪過書,藏在懷裡,辯駁道:「這些都是妾身花了很多心思才找到的孤本,您別亂碰。」
「胡說八道,聊齋志異滿大街都是,還孤本。」
她瞪他,嘲笑地說:「您根本就不懂,裝什麼行家!」她把書打開,讓他仔細看裡面的內容。
「這是書雅齋用雕版印的最後一本聊齋,現在滿大街流傳的明明是活字印刷本。」
景珏稱讚道:「琛兒真乃看雜書的大師,日日看,夜夜看,如今都看出門道了。」話里譏諷意味滿滿。
道不同,不相為謀。對於這種沒眼光的門外漢,徐碧琛連吵都不願意吵。
她推開他,跳下地,光著屁股爬上床。把被子一拉,蓋住身體,只留個腦袋和兩隻手在外頭。
少女捧著書,津津有味地讀著。那專心程度,簡直可以和秀才啃書媲美。
景珏自討沒趣,灰溜溜地湊到她旁邊。
徐碧琛眼睛一斜,淡淡道:「脫鞋。」
皇帝大人趕緊把靴子脫掉。
「珏哥哥,你是不是還沒洗腳?」
「…胡說!」朕從養心殿溜出來之前明明美滋滋地沐了浴!
「有點臭,您再去泡個腳吧。」她一邊看書,一邊蹙眉。
「……」景珏有點懷疑人生。
「真…真的嗎?」他腳臭??龍還會腳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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