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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霽見她不打算說沒有追問,有些時候,兩人之間總要留些空間,免得追得太緊,叫人喘不過氣來。

  謝蘭音從最初的生澀到後來漸入佳境,毽子越踢越高,動作也越發熟練。

  她面上盈滿笑意,眼底流光溢彩,自沈霽記憶以來,她似乎從沒有這麼開心過。

  沈霽本想誇她兩句,怎知下一刻毽子飛的太高她沒能找到,也不知道最後落到哪裡去了。

  「應當在籬笆外,我陪你找找。」

  沈霽用皂胰子淨手,隨後和謝蘭音一併出去找毽子,直到兩人看到毽子的同時,還發現壓在毽子下的一隻兔子。

  沈霽:「……」

  謝蘭音:ʟᴇxɪ「……」

  守株待兔可還行?

  最後,連著那隻山雞和這隻野兔,一併進了肚子,謝蘭音都快吃撐了。

  用薰草將竹樓里里外外過一遍,除去飛蟲,夜間星穹鋪展,流螢飛渡。

  山中夜景伴著清風徐徐,月光清暉如霜,映襯著遠間墨山重巒疊嶂。

  「這裡好美!」

  謝蘭音真心實意讚嘆,不過她也知道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沈霽手中的摺子愈來愈多,不少摺子她入睡後,他又起來繼續看著。

  別問她是怎麼知道的,看看翌日一早油燈少了多少便知其中端倪。

  沈霽抬手將披風添在她肩頭,聲音溫潤如斯:「山中夜裡風寒,容易著涼。」

  他倒是依舊穿著白日那身衣裳,同她並肩而坐,望著遙遙天階。

  遽然,一簇流螢劃破蒼穹,拖著長長尾巴墜入山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是——」

  她錯愕睜大眼睛,頭一次看到這樣的異象。

  「那是流火,很早之前有人說過若是在流火下許願,便能如願以償。」

  沈霽溫聲說著這話,視線落在那片消失的地方,恍恍惚惚腦海中似有不同尋常的東西在牽扯著自己。

  謝蘭音閉眼許願,雙手合十。

  清風拂面,將她髮絲吹起,等到再次睜開眼睛,唇畔揚起一抹清淺笑意。

  「三郎,過兩日我們回京吧!」

  算下來,到了今日,他們已經在這裡待了十來天。

  沈霽落在腿邊的手動了動,微微繾綣,眸光清亮溫和:「怎麼突然想回去?莫不是在這裡待膩了?」

  單從謝蘭音的模樣來看,一點都不像是待膩,沈霽暗道,或許還有別的原因。

  「左右我們不可能一輩子都留在這裡,京城中還有不少事情,你一直待在這裡那些事情處理起來總有疏漏。」

  更遑論,沈霽的傷勢好轉幾個月,大夫可說了,還要細心照料著,哪能日日熬夜。

  雖說她表露出來的意思沒有這些,可沈霽愣是從她的話中聽出融融暖意,眉眼心頭皆染著笑,「嗯,我知,是音音心疼我了。」

  要是放在平時他說這些話,一定會被謝蘭音反駁,可或許是上次的那一道箭傷,他能夠察覺得到,她已經慢慢放下心頭芥蒂,總有一日會敞開心扉,徹底接納自己。

  苦肉計有用,他當初險些以命相博,總算能夠得償所願。

  他會等,等到那日到來。

  ……

  自從黑風當上禁衛軍統領之後就派人上門提親,聽琴跟著謝蘭音多年,她自然希望聽琴能嫁得好,更不必說黑風為人不近女色,雖然沉默寡言了些,也是一個不錯的夫婿。

  只是,謝蘭音向聽琴提及此事,聽琴卻直接拒絕。

  「夫人,黑風大人如今的地位今時不同往日,哪裡是婢子能夠配得上的?想必以他的地位,會有更多女子心儀他。」

  黑風對聽琴一直都很好,饒是先前謝蘭音逃離,沈霽憤怒之下將院子裡所有婢女盡數扣下,黑風還另外交代看守的下人們莫要為難她們,一日三餐依舊好好送過去。

  至於送給聽琴的那份,碗中最底下總是臥著一顆荷包蛋。

  聽琴不是傻子,為何其她人沒有而單單自己的有?顯然這些都是黑風的另外關照。

  她也想過要不要回應,可到底女子的矜持壓住所有心思,再加上後來太多事情發生,導致這份情愫一擱再擱,而今,黑風地位水漲船高,而她依舊只是一個婢女。

  婢女嫁給禁衛軍統帥,要是說出去,真是會被人笑掉大牙。

  聽琴自認她沒有想過榮華富貴,也沒有那樣的野心,她跪在謝蘭音面前低下頭,說著這番話,可誰知,僅是多說一句便痛徹心扉。

  聽琴跟著謝蘭音這麼多年,哪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謝蘭音幽幽嘆息了聲,上前將她攙扶起來,柔聲說道:「聽琴,黑風能有今日也是他用自己的性命博來的,即便坐到這個位置今後避免不了刀尖舐血、仇敵無數,他是心悅你信任你,娶你就是想要把命放在你的手裡。」

  「固然有不少人願意將女子許配給他,可你不妨想一想,若他還是跟著沈霽的黑鐵騎統帥,而不是成為陛下的左膀右臂,那些女子真心愿意嫁他?」

  謝蘭音看得分明,黑風有情有義,赤膽忠心,否則按照蕭晗光那麼多疑之人不會輕易把這麼重的位置交給他。

  至於沈霽亦然,他當初能夠重用黑風就說明此人的能力很不簡單。

  聽琴訥訥聽完謝蘭音的話,心頭略感羞愧,或許當真是她妄自菲薄,小看了自己,也小看了黑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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