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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匿息秘寶加持在身上,她爬出了陰風洞,此時夜深極了,無星無月,幾道流光在高處慢悠悠划過,那是巡山的監管弟子。

  她小心翼翼藏在林中,直至遇見一山潭,洗去一身的血腥,這才往島邊緣跑去。

  大抵是守島任務交接的時候,岸邊停靠著一艘靈船。

  白日押她去陰風洞的兩人正在與新來的兩人交談,她從另一側礁石繞到海里,又借著夜色和秘寶的雙重掩護靠近靈船,悄無聲息地藏進了底倉中。

  半柱香後,靈船駛出玄陰島,往大澤深處而去。

  *

  陰風洞中,原本已經死去的屍體坐了起來,抬手虛按在眉間,銀光暈繞,青竹錦禾簪硬生生被扒了出來。

  元靈蔓延著撕絞的痛,卻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倒是真正的心口,貫穿之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他撐著一隻腿,胳膊搭在膝蓋上,轉動兩下手中的青竹錦禾簪,突然笑了一聲,但很快就斂去。

  他的目光直視前方,好像透過山體、樹林看見大澤上慢行的靈船,包括靈船里抱身藏匿的招凝。

  他指尖轉動玉簪的動作轉而一頓,緊握住玉簪,站起身,玉簪消失在手裡。

  他並沒有離開,只是眼眸瞥向岩洞深處,轉而一抬手,隔空一抓,一個被陰風裹束的石封之人出現了。

  手掌微微一攏,那人身上的石封破碎,露出人的本貌,那是一個頭髮披散、渾身戾氣的男子,還算俊秀的模樣被一雙陰鷙的眼眸完全破壞,嘴角還殘留著血糜和骨碎。

  找回了自己聲音和動作,那人瘋狂掙動,「放開本座,放開,你是什麼人,居然敢禁錮本座,本座要殺了你!」

  他嘶吼著,「本座是霓光派外門首席大弟子,有戰神血脈加身,日後是禹余境的元神之一,你居然敢這般禁錮本座,放開,否則休要讓本座不客氣!」

  「戰神血脈?」好像來了一絲興趣。

  但聽在掙扎的人耳里卻像是譏諷,這瞬間觸動了他爆炸般的情緒,「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剎那間,他的周身泛起血光,氣勢緊接著向上涌動,氣浪仿若另成實質,一把血刀的影子在他背後若隱若現,他反手一抓扣住血刀向面前的人猛然斬去。

  但僅僅只是觸碰到那人周身的神光,便被銀色光華一點一點絞成了粉碎。

  而這時,他手裡虛幻的血刀也陡然消失,他眼眸一縮,驚懼憤怒大吼,「把戰神刀還給本座!戰神刀是本座的,本座才是戰神的傳承者!」

  血刀的影子在應溟手裡收斂,直至最後變成一塊繚繞遠古殺戮之息的碎片。

  「原來是被遠古殺戮之息毀了神志,變成這般瘋癲嗜血的模樣。」應溟呢喃著。

  他的目光轉移到對方身上,對方仿佛感覺不到雙方境界的差距和無形的威壓,不停地辱罵嘶吼著。

  許是嫌他聒噪,隔空的力量微微收攏,對方驟然感覺到窒息,死亡的壓力滅頂而來。

  「你……你是誰……你不能殺我……」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剛才那個賤……啊……」

  他感覺脖子以下所有骨骼都粉碎了,只聽冷如萬古寒冰的聲音提醒道,「嘴巴放乾淨點。」

  「你闖入陰風洞,封禁本座,占據本座身份,還不是姘頭……」

  砰——猛然撞擊在岩壁上,他的身體都扭曲了,可是骨骼的碎裂讓他完全沒有辦法動作,只有腦袋可以轉動。

  他惡狠狠地盯著應溟,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周遭便有無形的力量壓迫在周身,轉而身體扭曲成團,身體各個部位只能以皮肉相連。

  這種痛苦已經遠遠超出了人承受極限,可是偏生他意識中好像吊著一根線,怎麼也不能讓他暈厥過去。

  方恆終於在這痛苦中察覺到恐懼,「你……有本事你殺了我……啊……來啊,殺了本座啊……」

  殺了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何其簡單,一根手指便能碾碎,但應溟沒有動作,他像是在等待什麼。

  應溟把玩著手中的刀片碎塊,問道,「此物,你是從哪裡獲得?」

  「你休想知道,九洲戰神只能是本座……啊……」鑽心的痛苦混雜著五臟六腑的絞痛,撕扯著他的意識。

  「不不不……我說……我說……是在滄凌大壑中得到的……有人說,那裡是遠古秘境……我機緣巧合進入其中的……」

  「不是我要當戰神的……是那神識說他是戰神……是天帝星座下的天神……他要將傳承給我……」

  「你要當戰神,你只能得他的認可……」

  「滄凌大壑里的遠古秘境……」應溟重複著這個地點,滄凌大壑,是更洲東面的一處無盡海溝,即使是禹余境都沒有探明那裡到底有多深,那裡本就是古怪神秘之地。

  大抵看出應溟有些興趣,方恆趕忙補充道,「我們也是機緣巧合,那秘境不過是深入十里之地,可是裡面的花草樹木、靈獸精靈就與九洲風格迥異,我們不敢深入,很快就出來了,您……您要是想去一看,我可以將地圖繪製給您。」

  應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好似真的被他的說法打動了,抬手一指,示意方恆就在地上繪製,方恆掙動著,扭著身體叼著石塊去繪,觸地的那一剎那,他眼裡一狠,卻聽一聲神識傳音,「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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