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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嵐鶯這才驚訝, 「似玉,你是真的打算用鳳頭鴨煉蠱?」
似玉再次點頭。
張嵐鶯欲言又止,想了想道:「可是, 黑沖寨沒有大池塘,不適合養鴨子。」
但似玉看得出來, 張嵐鶯這話顯然不是開始欲言又止想說的話,似玉也猜到, 張嵐鶯是不想打擊她,但想到黑沖寨只有兩口水井,似玉吊腳樓附近還是大些的水井, 似玉有些沮喪,「是我思慮不周了。」
全寨人喝水的井水, 要是她養幾隻鴨子,一個不留神沒看住,跑水井裡去了可就不美了。
不過張嵐鶯這話也提醒了似玉,鳳銜珠空間裡面別說鴨子戲水的水了,就連喝的水, 似玉都忘記給留了。
於是離開客房前,似玉乘張嵐鶯不注意, 取了一隻新的大瓷盒,去掉帶著氣孔的蓋子,裝了一瓷盒的水放進了鳳銜珠中。
放水的功夫,似玉發現,小小的鳳頭鴨橫行在裝著各種蠱蟲的小瓷盒周圍,踩一腳這個瓷盒,用嘴巴碰一碰那個瓷盒,瓷盒中的蠱蟲到底是蟲子,被鳳頭鴨這麼一折騰,一隻只都紛紛釋放蠱氣,想驅趕小鳳頭鴨。
小鳳頭鴨哪裡知道蠱氣是個什麼玩意,感受到蠱氣,還以為是小瓷盒在同它玩耍,踩、啄得更歡快了,讓似玉見識了什麼叫「初生牛犢不怕虎」。而蠱蟲們慌亂得都已經出現踩踏現象了。
似玉趕緊對小螃蟹道:「你是怎麼管孩子的?自己看看小鳳頭鴨將這裡弄成什麼樣了?」
「不是吧?似玉,你還真讓我當這腦袋上有包的鴨子的阿娘?」原本看熱鬧的小螃蟹驚呼道。
「我還要趕路,這裡面就交給你了,你先帶鳳頭鴨喝水,等到了白浦寨我給你買瓜果吃。」似玉交代道。
一聽說有瓜果吃,小螃蟹立馬答應。
似玉發現她方才意識在鳳銜珠中折騰了一番,好像也沒被張嵐鶯發現,大約是因為與鳳銜珠越來越契合了。
如此一來,因為擔心鳳銜珠中的蠱蟲,畢竟那可是似玉的全部「家當」,中途似玉又查看了一番鳳銜珠的情況,見小螃蟹帶著鳳頭鴨喝水,又帶著鳳頭鴨在樹下走路,為了糾正鳳頭鴨走路,小螃蟹還努力朝前方走路,奈何小鳳頭鴨好像有些習慣橫行了。
於是似玉便看到一隻努力擺動身子揮動腿腳朝前面走路的螃蟹,和一隻橫行的鳳頭鴨,畫面有些,但似玉卻知道,小螃蟹此刻雖然艱難地做著高難度動作,內心卻已生出強烈的自豪感,有隻鴨子跟著它混呢,它一定會教好這隻腦袋上有包的蠢鴨子!
蠱蟲們沒有危險,小螃蟹和鳳頭鴨也相處得不錯,似玉這才放心地專心與張嵐鶯趕路。
兩人快速趕路的時候依舊是習慣不聊天,用張嵐鶯的話,「今天我們必須早到沅水鎮,不然就沒地方住了。」
一路上,兩人只悶頭朝前快走,總算是在中午前趕到了沅水鎮。或許是因為沅水鎮地處苗疆邊界,常有對苗疆好奇的天家人來這裡,沅水鎮中客棧比別的小鎮中多了好幾家,儘管如此,等似玉和張嵐鶯趕到的時候,小鎮中七八家客棧早已經人滿為患。
看著街頭飄動的客棧小旗子,張嵐鶯悶悶道:「早知道,我們昨晚連夜趕路了。」
似玉拍拍張嵐鶯的肩膀,安慰道:「你剛才沒聽那些店家說嗎?早幾天就已經有很多天家人為了看熱鬧,住進了客棧,你也別後悔了,我們就算連夜趕路,這會兒客棧也都住滿了。」
住在鎮上的到底都是生意人,一見似玉和張嵐鶯這樣,就有人從路邊的鋪子裡的走出來,「兩位阿妹是來看斗蠱賽的吧?鎮上客棧早就住滿了,我們家倒是還能勻出一間屋子,兩位阿妹住嗎?」
似玉和張嵐鶯對視一眼,似玉道:「住一個晚上多少銀子?」
那人比劃出兩根手指道:「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似玉和張嵐鶯齊聲驚呼,怎麼不去搶呢?「不住!」兩人直接拒絕了。
二兩銀子去別的鎮上夠住兩個月客棧了,一晚上臨時挪出來的屋子居然還這麼貴。
那人道:「這會兒都是這個價,不行你們去問問,就怕你們問完再回來,我這裡的屋子也沒了,明日可是有斗蠱賽,今晚指不定有巴代和草蠱婆放蠱蟲在附近,在外面走路可得小心些。」
張嵐鶯直接抬起胳膊,還拉了似玉的胳膊一起,將手腕處的刻花銀鈴鐺在那人眼前晃了晃,「我們都是草蠱婆,哪只蠱蟲不長眼來尋我們?」
那人一愣,態度立馬變得十分恭敬,眼中還隱隱浮現懼意,連聲道:「原來兩位阿妹是草蠱婆,抱歉抱歉!」一邊作揖一邊退後幾步跑回了自己的鋪子裡。
鎮上的屋子多半是前店後院,這會兒各家都清出了屋子來接待看熱鬧的人,不斷有老闆從自己鋪子跑出來問街上找不到客棧的外地人是否需要借住。
但似玉和張嵐鶯方才因為露了草蠱婆身份的銀鈴鐺,竟是好一會兒都無人問津。兩人都準備買件蓑衣,直接去白浦寨外頭露宿的時候,一家瓷器鋪子老闆出來邀請二人住去他們家。
瓷器鋪子的老闆是個老頭,「我家屋子多,可以勻你們一間,不過我只想給明日參加斗蠱大賽的草蠱婆或是巴代住,不收你們銀子,只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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