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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趕緊進去吧,好好鬥蠱,莫要被別的事情影響了,不管看到什麼人,都不要放在心上。」阿丹巴代交代道。
似玉點頭,「多謝巴代!」總覺得斗蠱場有什麼不應該出現的人,不然阿丹巴代不會這麼莫名其妙地說這些話。
似玉等了一會兒,張嵐鶯趕緊與張啟秀道別,朝似玉跑過來,招呼了站在不遠處阿素和張青蓮,四人一起進了斗蠱場。
等走遠了,張嵐鶯立馬拉住似玉道:「似玉,阿丹巴代告訴你沒有?」
「嗯?」張嵐鶯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似玉被問得一腦門問號,「什麼?」
張嵐鶯也不買官司,輕聲道:「我大姑說,太子來了,膽子可真大,執意要進斗蠱場。」
「太子來斗蠱場?」似玉趕緊朝四下看去,不過這會兒斗蠱場上到處是人,哪裡那麼容易看見太子。
「是的呢,你也知道的,斗蠱場哪是普通人隨便進來的,太子又不是苗民,你猜他怎麼讓巴代們同意他進來的?」張嵐鶯一邊問一邊也開始在斗蠱場上搜尋太子的身影。
參加斗蠱賽的都是苗家阿妹與草蠱婆,但是做為幫手進場的卻也有不少苗家阿哥,很多都直接是參加斗蠱賽習蠱阿妹的家人們,有的人帶了許多蠱蟲,分別用小瓷盒裝著,重量可不輕,男子到底力氣大些,便由家中阿哥背著瓷盒進場了。這會兒實難找到同樣做苗家阿哥打扮的太子。
「他砸了很多銀子?」
「不止銀子,還答應直到過年前,苗家所有節日、祭祀的牲畜和費用他都包了。」張嵐鶯道,「不過,你猜得還挺准,我當時都沒想到太子怎麼做到的。說起來,太子這是來看你的吧?」後面這句話張嵐鶯是在似玉耳邊說的。
似玉擰眉,她倒還真沒想到,太子會這麼做,這可是斗蠱,「他自己來的?」
張嵐鶯點頭,「太子的侍衛原本要跟進來的,可巴代們說了,苗家的斗蠱賽外人不能進場。太子就直接決定自己進來了,不愧是上過戰場的,膽子倒是不小。」
兩人找了棵大樹,將背簍卸下,一邊清點蠱蟲,一邊說話。
這是一片整理出來的空地,四周立著紅漆大鼓,大鼓旁邊各有兩位手持紅綢鼓槌的盛裝苗家阿妹。
不多一會兒,場中有一位頭戴精美牛角銀飾,一身銀鈴鐺的苗家阿妹提著銅鑼「鐺鐺鐺」敲了起來。
銅鑼聲落下,四面的山頭上同時響起了悠揚的牛角聲。
有苗家婦人推了紅漆大鼓來到場中,拿走了場中苗家阿妹手中的銅鑼,那位阿妹拿過紅漆大鼓旁邊的鼓槌,擺開架勢,「咚」地敲響了苗鼓,像是一個信號,四周的苗家阿妹們便開始打苗鼓,跳鼓舞。她們時而旋轉,時而跳躍,動作整齊,身輕如燕,鼓聲像是敲在了心頭,讓似玉生出一種血液沸騰的感覺。
一舞作罷,阿丹巴代走向場中,宣布斗蠱開始,並告訴在場眾人,苗家巴代們就在四周,誰不按規矩來,後果自負。第一回合,蠱蟲相鬥。
斗蠱場中間放置了一個很寬大的竹子編織的筐,這個筐不同於苗民平時挑擔的竹筐,它比平時的竹筐寬大,卻只有平時竹筐的一半高。
每個斗蠱者最多可以放兩隻蠱蟲進入竹筐斗蠱,在斗蠱期間,若是自覺鬥不過,可以讓蠱蟲撤回,最後留下的蠱蟲便是獲勝者。
在這期間,會有蠱蟲驚嚇逃竄,自信跑出竹筐,這就要求進來幫忙的人一定要跟緊自己的斗蠱人,否則,極有可能被逃竄的蠱蟲進入]體[內。
似玉原本只打算用草藥園子裡的那批蠱蟲,隨便挑兩隻參賽,她相信這些蠱蟲足以應對這些習蠱者的蠱蟲。但考慮到太子在場,太子身邊又沒個懂蠱術的,似玉對後面這批蠱蟲的蠱氣不甚了解,擔心蠱蟲會驚到別人的蠱蟲,到時候誤傷了太子就不美了。
眼看著眾人已經上前將自己裝著蠱蟲的小瓷盒打開,放在大竹筐邊上了。似玉想了想,讓阿素在原地守住背簍,自己拿著裝著蠱王的瓷盒走了上去。
張啟秀認得那個瓷盒,見似玉剛開始就拿了蠱王出來,眉頭微皺。
「這位阿妹,你只放一隻蠱蟲嗎?」守在大竹筐邊上的一位苗家阿妹問道,生怕似玉不知道可以放兩隻蠱蟲,還提醒道:「每個人可以放兩隻蠱蟲的,若是你現在只放一隻,待會開始了,就不能再加了,你可以將另一隻蠱蟲也放在旁邊,這隻要是能勝出,那只可以先不動。」
似玉笑道:「多謝阿妹提醒,我這一隻就夠了。」說著將自己的小瓷盒打開一條縫,放在大竹筐外面。
一旁不知道那個寨子的習蠱者聽了,嗤笑一聲,「還沒開始呢,居然就敢說自己一隻就夠了。」說完也不理會似玉什麼反應,直接掉頭回了自己等候的地方。
張嵐鶯見似玉出了蠱王,原本打算將兩隻紅蠱都放出來的,這會兒也只將那隻紅蜘蛛蠱放在似玉蠱王的不遠處。
待所有斗蠱者放下裝著蠱蟲的瓷盒後,場中那個守著大竹筐的苗家阿妹也退了出來,她退到安全距離後,便朝大家喊道:「蠱蟲相鬥,開始!」
隨著一聲令下,在場的習蠱者紛紛開始催動自己的蠱蟲從小瓷盒中朝大竹筐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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