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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巍盯了好一會兒,洪霖以為他終於有點時尚感悟了,就聽他道:「這是法袍吧。」

  洪霖:「……」我跟你講時尚,你跟我講法袍???

  不過她也知道,這位雲隱門的天才就是這麼個腦子,所以也不再跟他多說什麼了,只收了手機開始幫忙。

  後來連騏也來了,他叫人扛來了一個十八寸左右的木箱,箱子本身就很漂亮,泛著古典木質香。也不知是箱子本身重還是裡面的東西重,這還是兩個壯漢一起抬的。洪霖看得直咋舌,幫他登記的時候低聲道:「連老闆,你這扛什麼來了?整箱黃金?」

  「哪那麼簡單。」連騏輕笑一聲,「剛從公盤裡開出來的,你說是什麼?」

  「這麼大!」洪霖懂了,「切好的?」

  「擦都擦好了。」連騏回道,「不過我可一點沒分割。熊老師前陣子開始找這種東西,幾百萬砸下去眼睛都不眨的,他肯定喜歡這個。這分量,夠他拿去打好幾套首飾了。」

  洪霖聽著,不由感嘆:「哎,你懂我。」

  連騏:「啊?」

  ***

  接近六點,婚宴賓客全部到齊了。

  邀請的人也不多,六桌,每桌標配六人,就這還是加上了薛銳和熊樂晨的位置才基本坐滿的。六桌左右分開,中間留了一條足夠寬敞的過道。過道上不僅鋪了紅底彩紋地毯,還在過道兩邊立起了整排的紗幕。紗幕牆是一塊塊紗幕組成的,高約兩米五,從門口一直排列到宴會廳最前方的小舞台邊上。大家都對這兩排紗幕有點疑惑,但也沒人去觸碰。

  而宴席最接近舞台的桌子之一——主桌上,沒有父母。除了薛銳和熊樂晨的位置,另外四個位置分別是張弛、盧萍、白嘉禮和孟巍。

  這個排布真是夠亂的,有個世家的家主悄聲問過雲隱門的孟掌門,為什麼主桌的位置這麼安排。孟掌門還真知道,徑直回道:「我兒和白嘉禮,是為了方便在婚禮上幫忙。另兩個好像是之前救過熊先生的命,挺照顧他,就上了主桌。」

  「啊,代替父母?」對方又低聲問,「熊先生的親生父母呢?」

  「早沒了,據說親戚也早已疏遠,他受重傷的時候連個問話的都沒有。」孟掌門回道,「所以今天,他家裡親戚也一個沒來。」

  「那這些人的福緣可真淺。」對方搖頭感嘆,「熊先生因禍得福,眼看著就飛黃騰達、甚至踏上修行之道了,這些親戚居然一個都沾不上光,可惜、可惜。」

  孟掌門不接這話,只隨口道:「薛先生也沒有親戚來參加,今晚在場的都算他們朋友,也甚是般配。」

  「說到這個,熊先生好歹還知道來遖峯歷,薛先生到底哪裡來的?我竟沒聽說過姓薛的氏族。」對方低聲地嘆道,「別真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吧……」

  這些玩笑話很快就歇了,現場的燈光暗了下來。

  這是儀式要開始的信號。正在低聲說話的眾人自覺安靜來下,目光紛紛朝向了緊閉的宴會廳大門。

  音樂在此刻響了起來,純器樂,沒人聲,也不是經典或出名的那些古典樂。這樂曲的不是很歡快、明顯喜慶的那種,而是帶著飄渺的靈性,大氣、又帶著一種莫名的溫柔感。聽著這音樂,人們想到的不是熱熱鬧鬧成婚的小兩口,而是天地間只有彼此的神仙眷侶。

  這是薛銳親手彈的主旋律,後來送到專業音樂人手裡緊急編曲的。風格是薛銳欽點的,不過還沒編到完全令他滿意,時間已經不夠了。現在這個版本,只能說對薛銳而言差強人意。

  但這也足夠驚艷在場所有賓客了。

  隨著音樂的進行,中間過道上忽然從門口到舞台,逐漸出現了百花白鳥、落英繽紛的景致。正是那兩排紗幕牆,此刻變成了投影幕布,影射著唯美的動態畫面。

  此時,大門向內兩側打開了。

  薛銳和熊樂晨的身影出現在那裡。

  金底彩紋喜服,金冠金飾加身,燈光照耀下流光溢彩、耀眼非常。他們兩手相攜,緩緩踏上了通往舞台的地毯。

  只有通道上的燈光亮著,在賓客們看來,他們像是走進了畫裡,走到了眾人都觸碰不到的仙境當中。唯有在他們前面幾米外倒退走的攝影師,以及跟在他們後面、紗幕外兩邊的攝影團隊,來來回回地、各種角度拍攝著,才會稍微喚回人們的神智。

  人們也注意到,這兩人走過的地方,部分帶著輪子的紗幕正在被快速解鎖移動。它們沿著宴會廳的牆邊,按順序被推到了舞台上。等薛銳和熊樂晨站上舞台,這些紗幕錯落有致地拼在他們身後,整個背景都搭完了。

  也是在這一刻,人們真正用肉眼、毫無遮擋地看到了兩位新人身上的著裝。

  ——只能說,比在紗幕後面看起來更貴氣、耀眼。

  沒有主持人走上舞台,這個角色已經被徹底取消了。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居然是平時看著最高冷的薛銳張口說話了。

  「感謝諸位來參加我與熊樂晨的婚禮。」薛銳並沒帶麥克風,說話的聲音卻傳到了每個人的耳邊,「我與熊樂晨結成伴侶,無父母之命,無媒妁之言。但有天地日月可鑑,有在坐賓朋可證,有過去未來可據。最重要的是,我們彼此也是此愛的證明。」

  他說著,與熊樂晨齊齊轉身,面對面。他們的眼睛裡倒影著對方,薛銳將熊樂晨的手摁在自己心口,靈能涌動,言出法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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