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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靈有著和陸小鳳相同的擔憂,他弟那麼的柔弱單純,落入玉笙那個殘bào的揍了他哥的人手裡,不知道要受多少苦。越想心裡越不踏實,天色漸暗,在晚飯被送來後,他終於想出了一個藉口,打算去找他弟。

  “站住。”吳jú軒不用想都知道南宮靈想做什麼,他並不在意南宮靈犯傻,但不應該是現在。

  南宮靈那顆弟控傻哥心全撲在無新身上,眉毛一挑,正要說話,卻看見吳jú軒伸手在臉上一抹,一張薄薄的□□從他的臉上被揭下。那張丑的天怒人怨的面具下面,是一張清逸出塵的面孔。

  “哥?!”這個驚喜來的太快,南宮靈的聲音都有些破音,他哥終於捨得把易容給去了。

  “你要去哪?”無花淡淡的問。

  南宮靈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對著吳jú軒那張臉,他可以毫無顧忌,可如今無花露出本來面目,再讓他說要去見他弟,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南宮靈還沒忘,他弟是怎樣不待見他哥的。可他能讓他哥知道這個真相嗎?

  必須不能,因為這一路上,他哥和他弟是相談甚歡的。

  想到這裡,南宮靈眼睛一亮,“哥,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和三弟相認?”只要相認了,他弟就會知道,先前對他哥的那些不良印象都是錯的。

  “他今天可沒有認母親。”無花提醒,雖然他覺得,這認不認的,反正石觀音的態度是認了。

  “但他也沒否認。”最多是直接喊了另一人當爹。想到這裡,南宮靈回過神來,“哥,你知道他們住在哪嗎?”

  這裡南宮靈第一次來,但他哥不是啊。

  “他不會有事。”無花態度淡然,“雖為兄弟,但到底不是同一個父親,有些事qíng是不便cha手的。”

  “我明白,只是不放心罷了。”南宮靈眼中划過黯然,看到無花又高興起來,“哥,我們今晚秉燭夜談怎麼樣?”

  最好還睡一個被窩~想到這裡,南宮靈有些dàng漾,隨即又開始發愁。

  他們在沙漠裡趕了那麼長時間的路,不知道這裡有沒有熱水可供沐浴。要不然,他這一身粗皮躁ròu,還真不敢靠近他哥。

  不過他哥一定也很想和他親近,要不然也不會主動要和自己住在一起了。

  無花看著南宮靈臉上浮出傻笑,習以為常的扭過頭,他自覺挑剔,實在不想看那傷眼的表qíng,“我一會兒會出去,你來替我做掩護,不要讓吳jú軒的身份被那幾個人察覺。”

  顯然,現在的無花,沒有絲毫脫馬甲的意思。

  南宮靈很失望,又不忍拒絕他哥的要求,最後只能垂頭喪氣的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他們看出端倪的。”

  事qíngjiāo代好了,無花身形一飄,就消失在房間裡。

  南宮靈看著空dàngdàng的房間,總算知道什麼叫做寂寞空虛冷了。

  和南宮靈這邊不得已的安靜不同,楚留香三人呆的地方熱鬧極了。石觀音並不吝嗇,無論是沐浴香湯還是美酒佳肴都沒有虧待他們。胡鐵花再不喜歡洗澡,被日曬風chuī了許久之後對水都有了親近。等他從浴桶里跳出來,只用布巾在腰間圍了一圈,然後對著房間裡的鏡子開始刮鬍子。

  “世間居然有如此英俊的男人,怎麼不能不讓周圍人自慚形穢。”末了,他摸了摸已經重新變得光滑的臉頰,感嘆道。

  “過獎過獎。”楚留香把這當做是夸自己的了。

  “怎麼會有人如此不要臉,居然冒領別人的稱讚。”胡鐵花搖頭,似乎在感慨世風日下。

  “明明是有人太虛榮,不敢承認事實。”楚留香毫不客氣的反駁。

  姬冰雁假裝沒聽見,兄弟臉皮太厚,他早就習慣了。於是他毫不客氣的潑了一盆冷水,“我qíng願你們兩個人更加英俊一點,也免得石觀音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石觀音一出,胡鐵花和楚留香統統熄火。他們兩人在男女關係上並不拘謹,石觀音美則美矣,可只要想起她有個二十多歲的大兒子無花,他們就什麼yù-望都沒有了。

  說到無花,楚留香不得不懷疑,無花興許就藏在這裡。

  還有他的三個妹子和黑珍珠,雖然長孫紅否認了,但在沒有親眼驗證之前,楚留香對此持保留態度。

  於是,吃飽喝足和胡鐵花斗完嘴的楚留香開始了自己的夜探之旅。

  這裡許多地方都種滿了罌-粟花,楚留香只能慶幸他的鼻子只是擺設。他才躍出院子,還沒來得及搜查,就被一道人影吸去了目光。

  月光下,白衣僧人站立於屋檐之上,衣袂翩飛,仿若下一刻就會乘風歸去。

  楚留香認出了那個人,他猜測過自己或許能把無花找到,卻沒想到,在這不經意間與他相逢。不,不是不經意,無花是特意等在這裡的。楚留香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他是一個喜歡làng漫的人,卻不會把這份làng漫qiáng加於人。

  想通這一點,楚留香感覺有點沮喪,但身形連微頓都沒有,也飛上了屋頂,站在無花身前半尺。

  “我剛剛還在想,這一次會不會見到你。”楚留香嘆了一口氣,率先開口。

  “我卻知道,這一次是一定會見到你的。”無花和楚留香打著機鋒,眉眼依舊淡泊寧靜,仿佛還是那個不染塵埃的少林高僧。

  這讓楚留香覺得越發的可惜。他本應該受到江湖中人的敬仰欽佩,這他的母親把這一切都毀了。

  “我一直都想問你一句話。”楚留香說,“你後悔過嗎?”

  無花嘴角浮出一絲笑紋,正要開口,卻忽然頓住了。

  楚留香察覺不對,轉頭看向無花所看指出,然後:“……”

  俗話說,站得高看得遠,他們二人站得足夠高,月光正好,恰巧可以看到一處院落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對著另一個稍矮的少年大打出手。

  第160章 一六零

  第一百六十章

  玉笙覺得自己必須要和無花好好的談一談了,不然平日裡各種省心乖巧,冷不丁的扔出一個雷來,他可受不了。他不求無花事事和他分說,但在某些事上,也不要太過自作主張。

  無花老老實實的被玉笙拎著,等到引路的女弟子離開之後,才一矮身,從玉笙的手裡掙脫。

  “說吧,你這次又想做什麼?”玉笙也不在意,逕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喉。

  無花不慌不忙,玉笙不給他倒茶,他自己來也無妨。只是他到底是一個挑剔的人,這裡用來待客的茶水不算壞,可在他眼中也是粗陋。從茶葉本身,到用來沏茶的水,還有茶具,沒有一樣能入他的眼的。

  無花到底還沒有喝下那杯茶,哪怕他的嗓子已經gān的很不舒服。

  “隨機應變而已。”無花說,“我在天峰那裡花了大力氣,才把自己和無花的關係扯開,現在又怎麼會和石觀音再有聯繫。”

  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玉笙興許會考慮一下真實xing,可是無花?他根本一個字都不相信,“如果不想扯上關係,你早就直接否認了。”而不是間接的承認,還把自己扯進來了。

  “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無花沒有否認,“石觀音盤踞大沙漠,手中的金銀珠寶無數,總不能便宜了外人。”

  玉笙的嘴角一抽,“她還沒死呢。”

  這麼快就開始算計遺產了,玉笙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忘了她真的是你娘嗎?”

  “我娘早死了,而這個石觀音,是那個無花和南宮靈的娘,卻不是我的。”無花把這一切分得很清楚,他才是那個把感qíng理智,利益得失權衡的很清楚的人。“我娘給我的那副身體已經化成舍利了,我的現在,一切源於你。”

  “呵呵。”玉笙無語。

  “若說這個,我叫你一聲爹倒沒有什麼錯。”無花看著玉笙,淺笑,“你的確是我的再生父母。”

  “免談,如果我有你這樣的糟心兒子,遲早折壽。”玉笙半點不領qíng,“石觀音現在還沒有死,無花、南宮靈的命運也發生了改變,不說石觀音會不會死,就算死了,受益的人也未必是你。你還是死了這份心,趁早做其他打算吧。”

  “此話尚且言之過早。”無花雖然沒有直接拒絕,卻也能聽出來他根本沒死心,“這世上隨時都會發生意外,不說其他,我們既然到了這裡,你覺得石觀音會就這樣放我們安然離開嗎?別人暫且不說,只一個楚留香,就會讓她忍不住做些什麼。”

  玉笙無話可說。

  好色顯然不只是男人的專利,色令智昏這種事也不是只有男人做得出的。

  探清了無花的想法,玉笙心裡總算有了底,這次他就算把大沙漠翻個個,應該也鬧不出什麼天怒人怨的大動靜,那麼,就隨他去吧。不過在那之前——

  玉笙捏了捏拳頭,“我們好久沒有切磋了,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無花身體一僵,“我已經向你解釋清楚了。”

  “所以我才說切磋,而不是直接動手。”玉笙一副很講道理的樣子。

  可這兩件事的結果有區別嗎?無花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油鹽不進只用拳頭說話的人,這會讓他的智慧顯得多餘。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在頭疼之餘,他又有些躍躍yù試。無花自覺長進很多,許久沒有同玉笙jiāo過手,他也想知道自己長進了多少,不求反超,但如果能讓玉笙吃些小虧,那就再好不過了。

  兩個人都沒有留手。

  無花是因為本就處於下風,必須全力以赴。玉笙也沒有顧忌,因為他發現了一件事,當初他對舍利無花束手無策,只因為那顆舍利的硬度非比尋常,連他都沒有辦法,以至於舍利化形的無花身體qiáng度也節節高升,玉笙除非真的要下死手恁死他,尋常的攻擊在無花身上不會傷筋動骨,只是皮ròu之苦是少不了的了。

  一開始,無花還能憑藉搶先出手占據主動權,可在兩人爭鬥時發出的內勁把架子chuáng弄散了以後,玉笙眼見自己休息的地方變成了一堆碎木頭,再也不肯和無花玩鬧,直接把他拎到屋外,直接壓制,開揍。

  無花被壓著打,可也不是毫無收穫。當達到某種境界的時候,常常會遇到瓶頸,他看上去毫無還手之力,卻能感到那層無法突破的瓶頸有了裂紋。實力才是最終的目標,這種qíng況下,他忘記了身體上的疼痛,只想要堅持的更久一點。

  萬一突破了呢?

  這是一場局內人彼此心知肚明在外人看來卻是驚心動魄的壓制,玉笙和無花兩人是已經習慣了,可對於站在屋頂無意中看到這一幕的兩人來說,這就是一場毫無人xing的單方面毆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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