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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遇垂眼,昏暗的光線里,宋聽歡闔著眼,纖長的眼睫貼在一處,輕輕顫著。

  他吻她嫣紅的唇,白嫩的耳珠,修白的脖頸。入眼一片清瑩,是皎如月亮的光澤。

  耳邊有窗外的雨聲,和電影裡的雨聲交織在一起,形成奇異的疊響。

  半晌,宋聽歡又悄悄睜開眼,眼底是江遇烏軟的短髮,她背對著投影,看不到電影裡的畫面,可偏偏落地玻璃又將投影上的一幕照映,重新落在她的眼底,避無可避。

  宋聽歡細白的手指攀在江遇的肩膀上,又撫過他的脖頸,一點點插.入他的發間。

  她從來都不知道,被了解和探索的感覺是這樣。

  窗外的雨聲。

  電影裡的雨聲。

  交織的潺潺水聲里,卻已然不止兩種。

  江遇仰頭,又去尋她紅軟的唇,滑過下頜又流連至耳後,極致的耐心,反覆如此,濕熱灼貼皮膚,一遍遍覆蓋白肌膩理,宋聽歡修白的脖頸揚起,熱氣呼出,連空氣都變得黏稠。

  「想看電影嗎?」江遇問她,很低的聲音。

  宋聽歡不明所以,整個人卻已經被轉了過來,她直面屏幕上的畫面,心尖一跳,下意識閉眼,後頸上卻驀地落下濕熱的吻。

  江遇將她幾近及腰的長髮撥到身前,入目的瑩白,讓他只想一點點染指成櫻色。

  他也的確這麼做了,低頸,埋在雪白的頸間,含弄白嫩的耳珠,親吻女孩子耳後細白的皮膚。

  屏幕里瑩白和古銅貼在一起,帶來強烈的視覺衝擊,屏幕外的他們也緊緊相貼。

  宋聽歡被江遇從身後圈住,肩膀被困在他的雙臂之間,敏感的頸後輕吻流連,撩.撥著她瀕臨崩潰的神經。

  她想躲,可整個人被桎梏,如砧板魚肉,毫無反抗之力。

  「別……」宋聽歡終於按捺不住,出聲阻止,肩頸縮起。

  「不喜歡嗎?」江遇問。

  宋聽歡咬唇,眸光盈滿水色,不是不喜歡……

  她說不出口,紅軟的唇緊緊抿著。

  「還是,不喜歡這裡?」江遇又問。

  「那這裡呢?」

  他像是得了趣味,極富探索精神,敏而好學,不恥下問。

  宋聽歡乾脆不再接話,緊緊閉著眼睛,電影裡響起輕柔的音樂,混著水滴的聲音,窗外的雨聲亦未歇,攪亂了原本富有節奏的水聲。

  宋聽歡只覺自己像是被拋上雲端,整個人飄飄然,四肢百骸舒展開,變得綿軟,她被溫柔裹覆,正享受著這一刻的怯意,整個人卻倏然失重,從雲端直直跌落,墜入深海,潮湧一層層漫上來,整個人幾近窒息。

  她本能張口,脆弱的聲線從喉間溢出。

  窒息感像是找了出口,周身的潮水一瞬退去,匯成細細涓流。

  宋聽歡睜開眼睛,白皙的肩膀輕顫。

  雨夜淅淅,桃花.露濃。

  恍神間,江遇將她抱起,投屏上的電影已經被關了,只剩下窗外綿綿的雨聲。

  宋聽歡乖順地靠在江遇身前,「去哪?」

  江遇低眼看她輕顫的眼睫,壓著聲音回她:「去洗水寶寶。」

  *

  宋聽歡被柔軟的睡衣包裹著出來,江遇把她抱坐在臥室的沙發上,用毛巾將她濕漉漉的長髮一點點擦乾。

  吹風機就在桌邊,嗡嗡的聲音響起,江遇握著吹風機,手指穿進宋聽歡潮濕的發間,「吹乾頭髮再睡。」

  宋聽歡軟綿綿地窩在沙發里,像只乖順的小貓咪,任由江遇擺弄。

  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別說拿吹風機,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江遇身上還穿著整整齊齊的居家服,宋聽歡其實有點不理解,明明兩人一直在一起,一直坐著同樣的事,為什麼她就是像被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可江遇就清清爽爽的。

  空氣里漫著淡淡蜜桃香,是沐浴乳的味道,也是他們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半晌,頭髮吹乾,江遇俯身將她抱起,「別在這兒睡,到床上去。」

  宋聽歡乖乖聽話,由著江遇把她抱到床上。整個人陷進柔軟的大床,江遇俯身,順手將被子拉高,「晚安。」

  床頭燈被按下的一瞬,宋聽歡卻扯住了江遇T恤的下擺,江遇微怔,在夜色里看她細白的指尖。

  「你……還要到隔壁去睡嗎?」宋聽歡問,綿軟的嗓音。

  江遇沉默,只垂眼看著她。

  宋聽歡知道她的話代表著什麼,她有點慫地鬆開了江遇的衣服,自己主動將被子再拉高一點,幾乎蓋到了下巴。

  「你不介意的話……」她小聲開口:「我的床,可以分給你一半。」

  說著,宋聽歡又往上拉了拉被子,試圖遮住發燙的臉頰,手腕卻驀地被扣住。

  江遇定定看著她,濯黑眼眸一片邃然,凸起的喉結輕滾,他問:「你介意嗎?」

  很低的一句問話。

  不確定、小心、反覆思量、捨不得……卻又蠢蠢欲動,無法自持。

  江遇發現,所有和宋聽歡有關的事情,他都沒辦法快刀斬亂麻,他性格里為數不多的優柔寡斷都在她這裡。

  睡意被打斷,宋聽歡在想江遇問她的話。

  明明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忽然變得這麼笨,如果她介意……又怎麼會讓他一次又一次的這樣欺負自己。

  「介意,所以你自己去隔壁當一輩子和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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