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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裡放置了四個薰香爐, 白眼裊裊從薰香爐內升起,淺淡的薰香味道瀰漫整座祭壇。
眾人穿著聖袍,站在祭壇前,望向臉上戴著面具,站在祭壇之上的修。
修身上的聖袍與他們的並沒有不一樣。
修背對著他們,仰頭看向前方的白日。
今天天氣不錯,白日高懸,刺目異常。
修舉起雙手,寬大的袖擺隨風揚起,有淺淡的銀色從他的袖口流出,一晃而過。
祭壇的高台離他們有些遠,蘇橋看不清修的手裡到底拿著什麼。
對著神明進行冗長的陳述之後。
修轉身,赤足踩著石階,緩步走到四人面前。
他的手裡拿著四支白色玫瑰,按照淨化的規矩,教皇要一邊吟唱聖歌,一邊將玫瑰交給信徒,如此才能完成最後一輪的淨化。
修走到蘇橋面前,將第一支白色玫瑰遞給她。
蘇橋伸手接過,她近距離聽到修吟唱聖歌。
安靜、祥和、仿佛能淨化人心一般的歌曲,直抵靈魂深處。
修分別將第二支和第三支給了付滄興和周瀾錦。
最後,他走到顧深善面前。
顧深善低頭凝視著他,面色不善。
修突然上前,踮腳對著顧深善說了一句什麼。
顧深善皺眉,隨後,一道銀光閃過,就著白日,刺入修的心臟。
陽光被玻璃窗面分割,一塊一塊地落在地上。
淋漓的鮮血順著聖袍往下淌,祭壇周圍的白色鮮花都被鮮血染紅。
「修!」
蘇橋大吼一聲,急衝上去,扶住修倒下的身體。
隔著面具,蘇橋對上他逐漸晦暗的雙眸。
鮮血溢滿整隻手掌,蘇橋看著那柄扎入心臟的匕首,發現自己無從下手,只能任由修的鮮血浸染整件聖袍。
修面對鏡頭,艱難地摘下臉上的面具。
然後抬手,指向顧深善。
「他,殺死了教皇。」
-
修的屍體按照神官的要求,進行土葬。
就葬在聖廟後山那塊地方,跟上次的蝴蝶和修士放在一起。
小小的土坡堆砌起來,修的屍體就被安放在裡面。
沒有墓碑,因為修在遺書中說不需要。
蘇橋摘了三個野果,替他放在墓前。
「剩下的修士還好嗎?」蘇橋詢問身邊的神官。
「剩下的修士已經開始準備遷移,分散到各個宗廟之中,繼續進行修行。」
「是嘛。」
蘇橋的視線又重新落回到面前的小土堆上。
「他們都活著,修。」
-
因為「殺死」教皇,所以顧深善被關進了帝國監獄。
顧危對於這樣的誣衊嗤之以鼻,可禁不住三家討伐,又撈不出顧深善,急得焦頭爛額。
蘇橋坐在車裡,看著裡面的修士源源不斷的出來。
他們坐上大巴車,被帶往別處。
這些年輕的修士,並沒有像原著中一般,將燦爛的生命停留在十五六歲的年紀,而是懷揣著自己的真善美,將這份和平的希望帶給每一個人。
只可惜,她最想救的那個人,死了。
命運真的,無可違抗嗎?
「橋橋。」一隻手撫過蘇橋的面頰,她轉頭朝身側看過去。
陸瓷擦過她的眼尾,指尖觸到一點濡濕痕跡,「你哭了。」
她哭了嗎?
蘇橋一把抱住人,聲音很低,帶著顫抖,「陸瓷,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陸瓷不理解蘇橋的恐懼。
她心裡仿佛藏著一件永遠都沒有辦法讓人知道的事。
那件事每日裡都在鞭打著她的靈魂,吞噬著她的身體,讓她無法入眠,整日惶惑。
「橋橋,你在害怕什麼?」
蘇橋閉上眼,眼淚濡濕陸瓷的胸口。
-
蘇橋去帝國監獄內看望顧深善。
顧深善穿著囚服坐在破敗的監獄裡,滿身戾氣,依舊囂張,「這點小把戲而已,你以為你能嘚瑟多久?」
蘇橋站在外面,看不清臉上表情。
她摸著腰間的槍,指腹緩慢滑動。
顧深善冷笑一聲,「來啊,開槍啊,你敢嗎?」
蘇橋安靜地站了足足一分鐘,然後轉身離開。
她站在監獄門口,掏出手機。
陸瓷:【回來吃晚飯嗎?】
蘇橋:【回。】
陸瓷:【想吃什麼?】
蘇橋:【糖醋排骨。】
發送完消息,蘇橋前面不遠處正駛來一輛靚麗的銀色跑車。
顧蜚聲打開車門出來,看到站在監獄門口的蘇橋,神色微變。
「橋姐,這麼巧?」
「你爸讓你來撈人?」
蘇橋的視線落到顧蜚聲身後帶著的那個人身上。
那個人穿戴黑色披風,將臉遮得嚴嚴實實。
狸貓換太子,這招數真老。
可剩下的三大家卻誰也不敢真的動手,不然顧家報復起來可就麻煩了。畢竟顧深善背後的勢力牽扯太廣,很難控制。
「橋姐,我進去了。」
顧蜚聲帶著身後的人往裡去。
蘇橋背對著顧蜚聲開口,「你真的要救他嗎?」
顧蜚聲腳步一頓,沒有回答。
蘇橋繼續,「監獄裡的人,都被我支開了。今天,只有我和你知道這件事,顧蜚聲,我們會成為一條船上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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