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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自己的父親,陸瓷並沒有任何印象,在他的記憶里,一直是母親拖著體弱多病的身體在照顧他。

  母親並沒有什麼身份,只是一個紅燈區的低賤妓,女罷了。

  現在莫名其妙冒出來一個父親,二十年都未曾盡過任何責任,現在卻說要將自治州交給他,只因為他是他現在唯一的血脈。

  呵,可笑,真是可笑。

  他沒將玉真昕殺了,是因為他還有用處。

  「學姐,」陸瓷的指腹摩擦著手裡的菸蒂,「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跟玉真昕打鬥,所以陸瓷臉上帶傷,身上也受了傷,如果被學姐看到了,她一定會問。

  陸瓷準備躲幾天再說,沒想到昨天晚上,學姐居然給他打電話了,用的還是別人的手機。

  陸瓷手裡的菸蒂被他扔在地上。

  潮濕的浴室地板磚上是發黃的老舊痕跡,那是一種沒有辦法消除的陳舊。

  陸瓷的腳碾壓上菸頭,徹底踩滅那些星火光色。

  「聽說是一個人剿滅了五人幫的太子餘黨。」玉真昕說話有些吞吐,「去之前還來了主子你這裡,大概是以為,您被那些太子餘黨抓走了,所以……」

  玉真昕剩下的話沒說完,陸瓷卻知道他要說什麼。

  他安靜的站在那裡,耳邊聽到水龍頭的滴水聲。

  「啪嗒,啪嗒,啪嗒……」在寂靜的暗夜之中,落在瓷磚上。

  那裡已經被水龍頭滴得泛黃,呈現出一點散開的痕跡。

  陸瓷垂在身側的手指顫抖起來。

  他偏頭,關上衛生間的門。

  男人背靠在門上,仰頭,看到窗外那一輪被烏雲壓了一半的月亮。

  他的神明,為他墜落了。

  陸瓷伸手捂住臉,他感受到了指縫間的熱意。

  像冬日裡揭開的鍋蓋,瀰漫入四肢百何的熱氣,貼著肌膚,帶著黏膩的觸感。

  「她現在……在哪裡。」

  -

  蘇橋被蘇聿白關在這家醫院裡一天一夜,雖然她感覺自己已經沒什麼問題了,但蘇聿白還是不願意放她離開,一定要讓她住滿一周。

  行吧,一周就一周,反正知道陸瓷平安就好了。

  蘇橋翻了個身,看到放在床頭柜上面的向日葵。

  那是蘇聿白今天早上過來的時候帶過來的。

  向日葵的品種有很多,這是一款奶油色向日葵,莖葉很粗,葉子也很大,花苞卻不大,安安靜靜地垂著腦袋被放置在瓷白色的花瓶里,看起來乾淨又溫暖。

  蘇橋伸手觸摸了一下向日葵的花心,不像看上去那樣軟綿綿的。

  因為是私人醫院,所以戒備比較嚴格。

  蘇橋起身,推開門的時候看到門口站著的十幾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鏢,忍不住感覺到一陣頭疼。

  為了防止她偷偷跑掉,蘇聿白還真是煞費苦心。

  可如果蘇橋真的要走,但憑這幾個人也攔不住她。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一直悶在病房裡,心情都受到了影響。

  最關鍵的是,蘇聿白還把她的手機沒收了。雖然房間裡有電視,還有遊戲,但蘇橋這個年紀的人已經不喜歡看電視了。

  遊戲雖然能玩,但只有一隻手,一個人,玩起來也不過癮。

  「我們陪您。」

  蘇橋:……

  十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要跟著她一起出去遛彎,這要嚇倒多少人啊。

  不過蘇橋的抗議無效,這些人還是跟在了她身後。

  蘇橋坐在涼亭里。

  天氣真的冷了。

  涼亭的地面上飄著落葉,蘇橋一隻手端著熱咖啡,另外一隻手綁在胸前。

  她盯著面前正在掉葉子的不知名大樹想,不知道陸瓷現在正在做什麼?

  沒有手機,好想聯繫他。

  可她現在這樣出現在他面前,會讓他擔心吧。

  都怪蘇聿白,讓醫生給她綁成這樣。

  蘇橋喝了一口咖啡,濃郁的香氣瀰漫在口腔之間,加了生酪的拿鐵,喝起來帶著一股醇香厚重的奶味。

  陸瓷站在二樓隱蔽處,從他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那個正坐在涼亭里的身影。

  女人身上穿著藍白色的病號服,因為病號服實在寬大,所以襯得她整個人越發顯得纖瘦。

  蘇橋肌膚很白,不是陸瓷那種冷白,而是漂亮的暖白色。

  在陽光下會顯得如瓷釉般柔軟細膩。

  秋日的風慢慢大了起來,蘇橋喝光手裡的拿鐵,將紙杯子扔進垃圾桶里。

  突然,她抬頭朝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幾個護士推著車急匆匆的路過。

  蘇橋垂首,帶著保鏢離開。

  陸瓷背靠在牆壁上,身後是散落的碎光。

  他錯了。

  神明就該高高在上,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

  蘇橋在醫院休息到第三天的時候,終於又看到了蘇聿白。

  因為蘇橋在醫院休息,所以那些工作就都被堆積到了蘇聿白手裡。

  蘇聿白忙了三天三夜,才終於抽空過來。

  他給蘇橋帶了新的花。

  是顏色少見的卡布奇諾玫瑰。

  略微黯淡的焦黃淡色,因為跟卡布奇諾的顏色很像,所以被叫作卡布奇諾。

  它的花瓣較硬,看起來也不似別的玫瑰一般顏色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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