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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黨展勉強維持著笑意:「走到今天誰手上有沒有幾條人命呢?你說是吧,小丁總。我好歹殺的是我的兒子,他的命本來就是我給的,你殺的又是誰家的孩子呢?」

  丁了沒有理他,而是道:「我們保護不了你,我們組的吳世超也死了。」

  「確實不是我們能控制的,」張灼地沒有給他這個希望,「我可能沒有那麼大的能力。」

  寧濱卻說:「好吧。」

  她好像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太想把事情弄得太複雜,對李黨展說:「我們答應你了。」

  白風風罵道:「閉嘴。」

  張灼地:「不要亂說話。」

  寧濱道:「只不過我們要提一個更有價值的交換條件。」

  「我不需要你保守秘密,」寧濱說,「要我履行約定,你就拿出誠意來。不然惹惱了我們組織,你也是不想的吧?」

  李黨展問:「你要什麼?」

  寧濱說:「就當你把關於丁少爺的事情全都忘記了吧。」

  李黨展笑了下,似乎沒想到這麼簡單,他說道:「當然可以。」

  張灼地不太認同她的做法,看丁了的表情也是不明白寧濱在幹什麼,丁了完全有辦法自己搞定李黨展。

  寧濱拿出紙來,對李黨展說道:「可以寫在紙上保險一些。」

  李黨展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拿起了筆。

  到如今這個時候,組織和組織之前更像是古代是國與國的對抗,強國更有發言權,而弱小的國家只能接受一些看上去不那麼平等的協定。丁了的組織目前看來無疑是一個強國。

  寧濱拿回了紙,放到衣服兜里,說道:「請回吧。」

  高瀾從始至終未發一言,轉身要走,寧濱忽然問道:「在醫院的時候,你救了黃玉玲是嗎?」

  高瀾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高瀾向來是個沉默寡言的女人,留著利落的短髮,個子高挺,時常面無表情,讓人很難想到是她和兩父子的感情糾纏不清。

  高瀾說道:「聽不懂。」

  「我知道你救了她,」寧濱道,「所以你才能活著出來。你沒有殺人。」

  高瀾一低頭,俯視著她:「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寧濱揮了揮手,「只是想問問。」

  「他不是什麼好男人。」寧濱當著李黨展的面,對高瀾說道。

  高瀾冷著臉道:「用不著你管。」

  寧濱笑了笑,給她擺手:「再見。」

  高瀾和李黨展消失在了樹林裡,餘下的人皆是有些安靜。

  丁了對於這一切感覺很不滿,他對寧濱說:「你答應他幹什麼?」

  「答應了也沒事,」白風風說,「沒人敢拿咱們怎麼樣,大不了硬碰硬。」

  白風風用眼神徵求張灼地的意見:「你說是嗎?哥。」

  張灼地:「最好還是他能保守這個秘密,因為DBC的兩個人不好對付。」

  如果真的要奮力一搏,他也許能打得過,但不留後患地話,就只能殺掉。張灼地輕易不想走上這一步。

  丁了感覺有點心煩,對寧濱道:「你不知道自己是死者嗎?」

  寧濱聳了聳肩:「不知道。」

  她摸著自己的心臟,說道:「好像還在跳啊。」

  白風風打掉她的手,湊耳朵過去聽了聽,似乎有非常微弱的心跳。

  寧濱道:「我只是被標記成死者了吧。」

  「應該是這樣,」丁了皺著眉說,「現在這樣太被動了,你剛才就不應該承認。」

  寧濱笑了:「怎麼不承認啊。」

  「如果真的是我,」寧濱說,「一直找不到我的話,不就會一直死人嗎?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找到你們頭上了。」

  「不過其實我都沒想過能一直活到今天,本來第一次遊戲的時候,如果不是你們幫我,我都是過不去的。」

  丁了說道:「別說了。」

  寧濱:「這沒什麼,我沒害怕,也不在乎。」

  白風風從兜里掏出根煙來,一時半會打不著火,罵了一句,狠狠地搓了一下打火機,點著了煙,深吸了一口。

  張灼地說道:「也許不是壞事。」

  「是啊,」寧濱輕描淡寫地說,「說不定是我的免死金牌呢?」

  儘管這樣說,大家的心情多少都被影響到了一些。

  丁了雖然平時嘴很硬,脾氣陰毒得不行,但也極其護犢子,寧濱和白風風跟他混了很久,丁了已經把他們當成自己的人了,此時心情非常糟糕。

  整理了一下心情,他們還是打算繼續往山頂上走。大概四十多分鐘,他們就到了,山頂和他們想像的不太一樣,幾乎看不到遠方的風景,四處都是霧氣,天空灰濛濛的。

  風有些大,丁了緊了緊衣服,看到寧濱背對著他們,看著那片遮天蔽日的霧氣。

  白風風沉默片刻,走到了她的身邊。

  丁了拉住了張灼地,說道:「去那邊吧。」

  倆人留給了寧濱和白風風一些時間。

  丁了其實自己也有些不知道怎麼辦,他說道:「應該沒事吧?」

  「嗯,」張灼地說,「我會保護她的。」

  丁了握住了他的手,試圖獲得一些力量,聽見張灼地說:「也會保護你。」

  「從丁啟的手裡。」張灼地道。

  「我還一直很遺憾,知道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如果他真的敢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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