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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顯然意有所指,剛才丁了指出沒有同事給張灼地發消息的時候,張灼地就猜到他應該是監控了自己的手機,此時丁了並沒有反駁,而是說道:「我問你,誰的消息。」
張灼地手裡拿著一張餅皮,理都懶得理他,說道:「我問你,還吃不吃。」
顯然就要把「不吃就滾」說出口了。
丁了的臉色隔著濃妝都能看出非常難看,手裡捏著的刀叉克制著才沒有插到張灼地身上,張灼地又包了一個烤鴨,然後遞到他嘴邊,丁了不張嘴,和他僵持著。
張灼地問他:「你不會好好說話?」
「張嘴,」張灼地說,「就說這一次。」
丁了死盯著他,不張嘴,張灼地一伸手捏住他下頜,把他嘴撬開直接塞了進去,說道:「脾氣不小。」
語氣有點煩,但沒有發火。
丁了看著他擦手,很沒面子地嚼了兩下,吃都吃了,找不到動怒的氣場了。
丁了又問了一遍說:「誰給你發的消息?」
「領導,」張灼地把手機打開,扔他面前,說道,「要不您自己看看?」
丁了不客氣地拿起手機,從頭翻到尾。
張灼地最近的通信往來都在他手裡,但是他還想知道更多以前的東西,翻起來就看個沒完,說是來吃烤鴨的,等張灼地把半隻烤鴨吃完,他還埋頭看手機呢。
張灼地擦了擦嘴,說道:「要不我送你了,拿回家去吧。」
「那怎麼好意思,」丁了說,「我送你個新的。」
張灼地:「……」
張灼地感覺丁了真是病得不輕。
張灼地沒有刪聊天記錄的習慣,即使是分手了,也都還留著以前的消息,也不是說忘不了,只能說他一開始就沒當回事,分手了也沒什麼感覺,但丁了顯然不是這麼想的,剛才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估計就是被他和前女友的消息氣的。
但他顯然還是很有理智,沒有就一段過去式的戀情跟張灼地找茬,而是加上了自己的好友,說道:「備註。」
張灼地感覺他太神經了:「手機都在你手上呢,自己打唄。」
丁了把手機遞給他:「先還你。」
張灼地這才注意到他應該是換了新的義眼,這個眼睛是紅色的,像個妖精一樣,很像貓的眼睛,可貓又不是紅眼睛。
張灼地拿過手機來,看見丁了的微信名是空白,頭像是一朵小白花。
「這麼喜歡雛菊?」張灼地問道。
他也不知道要叫丁了什麼,顯然丁了還給他手機肯定不是為了讓他給自己備註大名的,於是鬼使神差地打了倆字,然後交給他審閱:「改了。」
丁了看見自己現在在他的聊天記錄的第一位有點高興,然後才看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下,一撇嘴,沒有表現很高興,倒也沒有罵他。
張灼地了解他,這表情就代表肯定很喜歡。
張灼地把手機裝回到兜里,說道:「下次再看吧,今天就看到這裡。」
「所以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張灼地說。
丁了說:「我不光今天找你,我明天還找你,後天找你,大後天也找你,有事沒事都找,你管得著嗎?」
張灼地指了指他:「好好說話,不然我走了。」
丁了想說「你敢」,但看了張灼地眼神,感覺好像真的敢,他那點人估計也攔不住,便說道:「我找你幫忙。」
張灼地說:「很好,繼續說。」
頗有表揚丁了情緒穩定的意思。
丁了對於他哄寵物一樣的語氣感覺不太愉快,說道:「上次說的遊戲,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還沒考慮。」張灼地道。
丁了瞪大眼睛看著他,張灼地說:「我什麼都不知道,考慮什麼?」
丁了說:「你要知道什麼?」
「比如說,什麼性質的遊戲,和之前的一樣嗎,誰組織的,誰會參與,懲罰是什麼。」張灼地推了推眼鏡有種從容不迫的感覺。
奇怪的是丁了聽了他這些東西沒有耍脾氣,而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在老老實實說話的時候,他身上的矛盾感更強了。
「組織人沒人知道,」丁了不看他,沒多少底氣,「也許根本不是人。」
張灼地想,丁了好像真的很喜歡自己。
甚至當他講出很不客氣的話的時候,丁了看他的眼神都沒有變過。雖然臉上是憤怒和發狂,但似乎也一直沒有要走的意思。
丁了說道:「遊戲很危險,和上次的不能相提並論,不光是死亡率的問題……還有就是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敵人是什麼東西。」
「我們會進入到不同的世界中進行生存遊戲,」丁了說,「獎金是很可觀的,丁啟甚至可以靠獎金髮家,你可以想像那是什麼數目。甚至如果你不想要錢,也可以用其他東西來代替。」
張灼地補充說:「危險性也是極高的。」
「你不會死,」丁了卻說,「你一定不會的。」
「你怎麼知道的?」
丁了很確信地說:「你很厲害。」
張灼地笑了聲,隨後意識到他不是在開玩笑,丁了是認真的。
張灼地道:「我恐怕沒有你想的那麼神。」
「你有,」丁了說,「我沒有見過有人比你更強。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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