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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藉前世的記憶與知識,姜白很快便依靠著隱藏身份四處借勢積攢了龐大的財富。只是姜白本身到底是無依無靠的孤女,哪怕是有潑天的富貴,也是懷璧其罪。
姜白擔心護不住財富也護不住姜朗,便從一開始走的便是悶聲發大財的路子,沒有刻意張揚。
按照她和阿朗說的計劃,姐弟兩人先提升自身實力,考入青雲宗。等有了青雲宗的庇護,哪怕之後她手中的寶庫暴露,也不至於讓兩人淪落到被各路人馬追殺的地步。
所有計劃進行的還算順利,姜白按照原定計劃考入了青雲宗。雖然姜朗在青雲宗大考時出現了失誤,並未通過考試,但是姜白也為他規劃了後路。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規劃好的事情還是出了岔子,而且這岔子還是出在自己身上。
姜白一邊想著,一邊收回手裡的帖子:「麻煩您了。」
不如去問問阿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了。他在青雲宗大考時受了傷,現在還在宋氏醫館裡躺著養傷。
阿朗生來體弱,在大考幻境中又意外被凶獸所傷,她興許應當找些靈藥給他補補。姜白垂下眼眸。阿朗從小怕苦,卻又不愛吃糖,找些味甘的草藥應當最合適。
姜白對著守門弟子點了點頭,御劍騰空欲往醫館的方向去。
青雲宗大門處弟子們來來去去,而一道促狹的女聲吸引了姜白的注意:「大考的時候多虧了阿朗相助,不然我爹爹可要將我罵得狗血淋頭了。」
就這麼一下熟悉的「阿朗」,令得姜白腳下御劍的動作遲疑了一瞬。
「都怪我貪玩,在大比秘境中只記得去耍了,完全沒有把任務放在心上,還差點給那凶獸啃上一口。」
姜白循聲望去,一個俏生生的少女正在與身旁人嬉笑著,身上穿著的正是青雲宗弟子的服飾。她正挽著袖子,向一旁的友人展示著自己小臂:白皙的小臂上一道猙獰的傷口分外顯眼。
看到那個傷口,姜白心下一怔。
無他,只因這姑娘的傷口與阿朗的傷口形狀別無二致,看起來是被同種靈獸所傷。
「可我聽說姜朗因此被淘汰了……」那少女的友人在一旁說著,「宋霧,這樣不太好吧。」
「不過是青雲宗入門考試這點小事,沒有關係的,阿朗說他有個姐姐能幫他解決。」那個被叫作宋霧的少女嘻嘻笑著,「阿朗的姐姐小時候過得悲慘,可捨不得她弟弟也與她遭與她一樣的罪。」
「姜朗的姐姐,叫什麼來著,姜白。我和你說些有意思的。姜白她生父生母將她視為草芥,對她非打即罵。姜白她不過是想要一顆猊糖①,她生父生母便責怪她浪費錢財。」
姜白一怔,手指下意識撫摸在了自己腰間的乾坤袋上。
她在這個世界並沒有見過自己的生父生母,她只給姜朗提過所謂「生父生母」,但是她口中的生父生母,實際上是她上一輩子不負責任的爸媽。
「這姜白也是怪可憐的,不過是一些猊糖,到長大都惦記著。分明她自己不愛吃,也總是要在腰間乾坤袋上帶著這些小兒玩意。在阿朗幼時,姜白便將這猊糖餵與他。」
「只是現如今阿朗都多大年歲了,自然不會去吃她那些猊糖。她也倒是依舊巴巴地帶著,說這是她總角時的缺憾。」
說到這裡,宋霧「噗」地笑出聲來。
「這姐姐命不太好,我小時候就不太一樣,我爹娘每日都會變著花樣給我帶好吃的,我說了不要,他們也都偏要哄著餵我,生怕我餓著饞著。」
這回姜白是徹底停住了御劍的腳步,腦袋裡氣血上涌。
時人腰間都會掛乾坤袋,所以基本不會有人知道她的乾坤袋裡放的是什麼東西——除了她的養弟,姜朗。
姜白捏著乾坤袋的手指都是冰涼的。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自以為隱晦的傷口,早已經是被自己的養弟宣告給別人,成為博旁人一樂的笑料。
「這姐姐聽起來不大富裕,恐怕走不了給姜朗砸錢讓他進青雲宗的路子。姜朗還有別的什麼法子?」宋霧身旁的友人不由得好奇發問。
「這個呀?」宋霧抿著唇,甜甜地笑了笑,「阿朗生得多好看,他姐姐又與他沒有血緣,你猜那姜白有沒有別的不可言說的心思?」
「總之,姜白可捨不得姜朗受委屈。」宋霧一邊嘻嘻笑著,一邊挑著細眉。
姜白從自己的袖中翻出通訊水鏡來。聽了這一番話,她心裡多少也意識到了什麼,但是她還是想去找到姜朗,當面對質。
「阿朗!你來了?」宋霧的聲音忽而提高了來,將姜白從恍惚間驚醒。
姜白跟著看過去,果不其然瞧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來者一身青雲宗弟子服飾,腰間佩戴著玉飾,身形如青竹瘦削挺拔。他生得一張清冷俊俏的面容,眉眼間猶如水墨寥寥幾筆勾勒出山清河晏。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②雖五官還有些青澀稚嫩,但姜朗確實是生得一副仙家喜愛的好樣貌。
他沒有看見姜白,邁步徑直向宋霧走去:「阿霧,你的傷怎麼樣了?我給你帶了些蜜餞,」
本該在宋氏醫館躺著養傷的養弟,此時卻出現在了姜白的跟前,且他來這的目的顯然是宋霧。
「你怎麼來了?不管你的好姐姐姜白了?」宋霧故意道。
「她?」姜朗愣了愣,然後舒展了眉眼,淡然道,「養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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