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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你是柳夜,還是楚令又或者變成了彥念青?」元夕忽而問。

  楚令不明白她的意思,這三個人不全都是自己麼?

  「若你是柳夜,我確曾仰慕於你;若是楚令我便敬重你;若是彥念青,僅僅是朋友而已,你,能懂嗎?」

  楚令身體微微一動。

  柳夜是哀牢王子,自然有其出眾之處,楚令是元夕的駙馬,能夠統領千軍,現在的彥念青卻儼然什麼都不是,連名字都是因著青戒而給的。

  「我明白了,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先回昆陽,再作打算。」元夕的話乾脆利落。

  「好。」楚令欣然點頭,把馬牽了過來,替他們套好這一匹,繼而對著元楚說,「山路崎嶇,一匹馬是萬萬不夠的,加上這一匹,應該能夠支撐到昆陽,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我原來是擔心你們的安虞,但眼下看來是我多心了,一路順風,到了昆陽給我一個信息,讓我知道你們安全便可。」

  元楚遲疑的看了看車內,但元夕還是巍然不動,似乎對這些無動於衷,於是便點點頭道,「那你如何回去?」

  「放心吧,我腳程快的很,而且後面有人來接,稍後便到。」

  元楚點頭,「那,我們先啟程了。」

  楚令擺手,示意她們可以出發。

  元楚大力的抽打馬背,那馬兒受了刺激,便迅速的奔跑起來,待那個筆直站立的影子越來越小之後,元楚才不安的開口對著車內人道。

  「母親,你明明想著她,為何還要如此?」她說的是元夕的口不對心。

  「我說的全部都是事實。」元夕道,「不管是柳夜、楚令還是彥念青,都只會喜歡一個叫彥青戒的人的事實,誰也改變不了,就連生死,就連時間都無法辦到……與其讓她出於愧疚記掛我,不如索性讓她離開,這樣對我,對她,對那個人都是最好的結局。」

  元楚雖然有些聽不懂,但也朦朧的覺得母親這樣做是對的,於是點點頭。

  「那我們還是繼續去昆陽?」

  「嗯,去昆陽,做我們該做的最後一點事情。」

  「駕——」

  楚令一個人頹然的走在路上,她不明白為何元夕會那樣說,但是,她知道這樣對大家都好,只要元夕一路順風,如此便也心安了。稍稍仰頭,看見蔚藍的天空,心情有些舒暢,遂閉上眼,呼吸這新鮮的山間空氣。

  元夕,願你一切安好!

  慢慢的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根本沒有人來接她,只能憑藉著腳力慢慢的走回去,不知道到了客棧又是何時,楚令只想儘快再儘快,免得那人擔心。

  遠處有一人騎馬而來,俏麗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搖晃,楚令抬起手,遮住一些陽光,才稍稍看清楚了那個人。

  「雲簡?」

  她怎麼來了?

  式雲簡將髮髻高高束起,將她的臉顯得更加的銳氣逼人,若不是眉眼間那一絲女兒家的嫵媚,便會讓人完全以為那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嬌俏公子。

  式雲簡見到了楚令,便放緩了馬速,正好停在了楚令面前,轉身利落下馬,還未等楚令開口,便抽出腰間的長劍,架在楚令的肩上,以一種威脅的語氣說道。

  「說,你究竟是誰!」

  ☆、第九十三章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

  空山之中總有一股芬芳的泥土青草氣息,尤其是在雨後。

  而今,竟然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落在這靜默的兩個人身上,漸漸的沾濕了髮絲和衣衫。

  楚令看著式雲簡認真的臉,忽而一哂道,「我怎會與姑娘熟識?你怎麼的便跑這裡來問我如此一個問題,不是很奇怪嗎?」

  她懷疑白雲修與式雲簡說了什麼,否則她也不至於如此著急,甚至還拿劍迫使自己招供。

  式雲簡握著劍的手用了一些力氣,鋒利的劍鋒在楚令白皙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沾著血的劍身發出「茲茲」的聲響,像是劍在低吟。

  「怎會如此?」

  式雲簡詫異了,瞳孔微微放大,盯著劍身。

  「式姑娘,我不知道什麼人對你說了什麼,但是我與你以前真的不太熟悉,而且,我就是我,我就是彥青戒,一介平民而已,無須姑娘再多掛心。」楚令微微仰頭,稀稀落落的雨水落在身上,她看了一眼式雲簡,就這天氣而言未免穿的太過於單薄,嘆了一口氣,雙指夾住劍尖,挪開脖子,繼而走到式雲簡邊上,解下外袍罩在她身上。

  式雲簡頗為猶豫的看著楚令的側臉,似是在探尋什麼,可惜除了平靜以外別無其他。

  「我們快回去吧,看樣子將有一陣狂風暴雨。」楚令說。

  稍遠處烏雲滾滾而來,風驟然而起,楚令說的並非虛言。

  式雲簡點了點頭,她今日是衝動了一些,單憑藉腦海中一閃而過的記憶又能說明什麼,彥念青他,不過是路上遇見的一個普通人罷了……

  楚令走在前頭,卻不見式雲簡跟上來,遂頓住了腳步,回頭去看,不經意的竟然直接對上了那人的眼,楚令的身子微微一怔,她看不懂式雲簡眼裡的東西,那是什麼?

  是懷疑,是困惑,是感激,是愧疚,又或是其他?

  「怎麼了?」

  「若沒有那個女子,你會多看我一眼嗎?」

  楚令默然,佯裝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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