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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兔子極親人,一被婉竹抱在懷裡時便要往她脖頸間鑽,瑩白嬌軟的妙人兒配上著玲瓏可愛的小玩意兒,倒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齊衡玉本是含笑望著懷抱小兔子的婉竹,冷不丁聽得身後響起容碧的說話聲後,便斂起了笑意,板著臉說道:「可別養死了它。」
婉竹朝著齊衡玉莞爾一笑,柔順乖巧地應道:「這是爺送給我的兔子,我定會好好養它長大。」
說著,她便斂下杏眸,一臉慈愛地望著手裡的小兔子。
遙遙瞧著,竟有幾分母性的光輝在。
齊衡玉凝神注視她片刻,心裡只覺得似被輕飄飄的羽毛拂過一般,既是痒痒的,又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意。
他想,這般平凡且安寧的日子裡,若是能多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在一旁湊趣,興許也是一件美事。
是以晚間之時,婉竹趴伏在他的肩頭,淚睫盈盈地開口央求:「我想去安國寺求一求子。」
饜足之際的齊衡玉不假思索地應下,甚至還悅然地說道:「等我休沐之時,陪你一起去。」
婉竹聽了這話之後倒是面色沉沉地止住了話頭。
若是齊衡玉要與她一起去安國寺求佛,那她做事便不大方便了。
好在玄鷹司事務繁多,齊衡玉忙的腳不沾地,也沒空兌現承諾,為了彌補獨自去安國寺求佛的婉竹,他將自己名下的一家布店記在了婉竹名下。
如今婉竹有了充裕的銀錢,也不會再向從前在竹苑時那般捉襟見肘,她打賞丫鬟婆子們十分大方,在藥膳一物上也是下了血本。
只是藥膳喝了不少,肚子卻仍是沒有半點消息。
早年間她在賭鬼爹爹和人丫子手裡吃了不少苦,冬日穿不暖,吃不飽,身子骨落下了不少病根。
她也疑心是因為這些病根才遲遲懷不上孩子,否則以齊衡玉夜夜宿在碧桐院的頻次,她不該沒有半分消息才是。
是以此番去安國寺上香,她不僅要為月姨娘尋一條出路,更是要在佛祖前誠心誠意地祈禱子嗣。
臨行前,齊衡玉已向李氏說明了緣由,李氏欣然應允,並吩咐齊衡玉:「讓婉姨娘多帶幾個僕婦,去佛祖跟前求子便不必帶上帷帽了。」
齊衡玉一一應下,陪著李氏說了會兒話後才回了碧桐院。
*
次日一早。
婉竹便由丫鬟僕婦們簇擁著坐上了翠帷馬車,因她給了駕車的小廝厚厚一袋賞銀,一路上那小廝行的極穩,只在拐角處顛簸了一回。
婉竹下地時沒有覺出半分噁心之感,便腳步匆匆地走進了安國寺內。
她先捐了一百兩香火錢,而後才從小沙彌手裡取了一卦,卦語是得償所願。
婉竹連聲念佛,耳畔迴蕩著沉重的佛音,只覺得自己的心也隨之平靜了下來。
誠心誠意地在佛祖跟前求過子後,她便繞道去了廂房,在裡頭休憩了一陣,用過素齋之後,方才讓金玉扶著她往空寂大師的齋房裡走去。
「空寂大師便是鏡音大師的師伯,聽聞在求子一事上極為靈驗,姨娘一會兒可要心誠些才好。」金玉特地揚高了語調,將這番冠冕堂皇的話語說給幾個臉生的婆子聽。
那幾個婆子皆是齊老太太儘早「特地挑揀」著來陪婉竹去安國寺上香,名義上說的是要保護婉竹的安全,實則是要監管著婉竹,不讓她做出有損齊國公府顏面的事來。
婉竹與金玉前腳剛離開廂房,那兩個婆子便躍躍欲試地要跟上去,卻被眼疾手快地碧白攔住:「那位空寂大師為人請子時可不許閒雜人等陪在身側,嬤嬤們若執意要跟上去,擾了空寂大師清淨事小,可若是阻了姨娘子嗣一事,你們有幾條命可以抵的?」
子嗣一事乃是李氏與齊老太太的心病,聞言那兩個婆子便乾脆坐在了廂房的炕上,再不提要跟上去一事。
*
佛香裊裊的齋房內。
才送走婉竹主僕的空寂大師正盯著手裡的信箋出神,身前的金身佛香正一臉慈祥地望著他,讓他在一瞬之間煩憂不已。
「師伯。」鏡音大師從插屏後繞了出來,視線望向婉竹離去的方向,疑惑的話已說了出口:「您與那位施主嘴裡的月施主有過什麼瓜葛?」
空寂大師一臉的難色。
他並非自小便在安國寺內修行的僧侶,在成為和尚前,他也曾是俗世凡塵中的一員,有幾樁剪也剪不斷的塵緣。
如今他已六根皆空,可這些塵緣卻依舊不肯放過他,總是要在窮途末路時寫信讓他相幫。
鏡音大師仿佛從空寂大師的臉上讀出了所有的答案,他念了聲佛,聲音低冽地勸道:「師伯既已斬斷前緣,何必再自堪其擾?」
正如他,既是知曉自己錯了緣,便要回頭是岸,不再沉溺其中。
「鏡音。」空寂大師的嗓音里仿佛摻雜了幾十年的滄桑,「師伯這一世不負眾生、不負佛祖、只獨獨負了她一個人。」
說罷。
他也不管鏡音大師聽得此話後的臉色有多麼的諱莫如深,便立時打開了那信箋,將上頭娟秀的字跡攬進了眼底。
作者有話說:
好像有可能可以恢復評論區,我已經給編輯留言了,等待周一的回覆中。
第37章 二合一 婉竹受罰。
金澄澄的晚霞籠在翠帷馬車的簾帳上, 婉竹坐於軟墊之上,手裡小心翼翼地捧著從空寂大師那兒求來的福包,滿心滿眼地企盼著能早日懷上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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