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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芽推了他一把,顧聽瀾低頭一看,小手腫了。
再往下面一看,他的小妻子腿和腳又腫了起來。
他也不管地上涼不涼,一屁股坐在地上,悶不吭聲地開始給花芽捏腿捏腳。
花芽感覺到顧大團長最近情緒不大對勁,似乎從她跟他說食慾不大好,睡覺的時候肚子輕微疼痛開始。
去看了醫生,醫生說正常,每天睡覺儘量要她左側臥。
即便如此她也睡不大好,她睡不好,最心焦的就是顧聽瀾。
這幾日她腿腳開始有了水腫的症狀,顧聽瀾只要看到,就會給她揉捏,就像現在一樣。
花芽踢了踢小腿,甩掉顧聽瀾的手,把小胖腳頂在他的肩膀上說:「主打一個情緒穩定呢?」
顧聽瀾出乎意料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嚇得花芽差點從床角跌下來,被顧聽瀾緊緊抱住。
「我他娘的真不是個東西!」顧聽瀾最近一直後悔,口口聲聲說想讓小妻子晚幾年再生孩子,等長開了再說,偏偏沒多久就讓她懷上孕。
開始覺得還好,後面見她孕期症狀越來越難過,顧聽瀾嘴裡都起了大燎泡。
花芽哭笑不得地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背說:「乖啊,別鬧脾氣。這是你情我願的事,你又沒逼我生孩子,是我自己樂意想生個咱們的孩子。」
她拉開距離,看到顧聽瀾左臉紅了起來。這一耳光打的很重,還能看到指印。
花芽想起來找點涼東西給他敷敷,顧聽瀾死活不撒手。
「就這一個。不管是閨女還是兒子我都認了。」顧聽瀾悶悶地說:「要孩子是為了升華咱們倆的感情,不是讓你遭罪的。明知道你難受,我還讓你生孩子,你說我那樣還是人麼!」
「行了行了,你別替我焦慮了,你看我都沒怎麼樣,你怎麼還喘上了。」花芽把手附在顧聽瀾的左臉頰上,輕輕揉了揉說:「沒輕沒重的,打壞這張臉,我就休了你。」
顧聽瀾就是剛才實在沒繃住才失態,跟花芽過了這麼久,花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
平日裡幹什麼都遊刃有餘,在她面前十八般武藝,說學逗唱那個厲害勁兒。遇到正章,咔嚓,傻了。花芽當然知道顧聽瀾這是太心疼她的緣故,心裡很暖,手上也在摸著顧聽瀾的臉。
「趁著還有時間,要不然咱們上北京去生吧?」顧聽瀾跟花芽打商量,他還認真考慮了幾天:「讓你不著調的公公給你派台最快最穩的直升機,你就在上面睡一覺兩覺,咱們就能到北京首都醫院,直接入住幹部病房,一個病房裡給你配四個護士兩個醫生的那種。」
花芽小胖手拍他臉上,把他的臉掰正說:「別緊張,我親親你,親親你你就好了。」
顧聽瀾受了天大委屈般地「嚶」了一聲,仿佛大著肚子難受的人是他。
花芽一下下摸著他的頭,小嘴抹了蜜似得跟他保證,她進了產房以後一定會母女平安的出來。還故意逗顧聽瀾,一進一出兩分鐘完事。
顧聽瀾往她肚子上輕輕蹭了蹭,接受了這個善意的謊言。
兩人在臥室里磨磨唧唧了好一會兒,顧聽瀾才重新起來收拾東西。花芽見他好了些,稍稍鬆了口氣。回頭她一定要跟嫂子姐打聽一下,她大哥是不是也這樣。
再過一個月就要過年,方圓擔心顧聽瀾這邊忙不過來,提著老鄉家給的年貨往這邊送。到樓下碰到大芳姐和周文芳,大概都是她這樣想的,三個人一起上樓。
顧聽瀾給她們開門的時候,著實將她們嚇了一跳。
她們相互之間使著眼色,純當沒看到他臉上的手印。
尤其是方圓和大芳姐,她們生過孩子,知道快要臨產的一兩個月心態會不平穩,焦慮易怒。
周文芳抱著新烤出來的脆餅往臥室去找花芽,進到臥室,看花芽正在床上疊著尿片。
「呀,你來啦。」花芽穩穩坐在床上,指揮周文芳說:「乖,把那邊的尿片給疊了。」
周文芳不跟她一個大肚子計較,把脆餅塞到她懷裡說:「你說你乾的什麼事!」
「啥?」花芽掏出一塊脆餅「咔咔」咬了一口,莫名其妙地抬頭。
周文芳手裡疊著尿片,嘆口氣。
花芽一頭霧水。
緊接著客廳傳來顧聽瀾跟方圓和芳姐說話的聲音,笑的還挺開心的。似乎剛剛的不對勁捱了過去,被花小芽的親親治癒了。
可是很快方圓和大芳姐走了過來,方圓笑著站在臥室門口,跟顧聽瀾說:「我跟小花說說女人家的話,你在外面先忙。」
顧聽瀾乖巧的不像個人樣,又問:「留這兒吃午飯吧,我炒臘肉。」
看到她們點頭,顧聽瀾圍著小粉花的圍裙賢良淑德地忙活去了。
方圓和大芳姐看在眼裡,倆人門神似得,關上門一左一右站在門口,瞪著在床上「咔咔咔」吃脆餅的花小芽同志。
顯然花芽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拍拍邊上的位置,讓她倆坐下來。
方圓說:「你還在床上吃上東西了?」
這個調調很危險。
花小芽馬上停下嚼脆餅的小嘴巴,指著床上的被單子說:「多墊了一層被單,晚上睡覺要掀起來的。」
大芳姐說:「是小顧給你墊的吧?」
花小芽點點頭。
周文芳停下動作,把花芽捧著的脆餅盒沒收。花芽死活不交出來,她最近兩個月都在控制飲食,都沒好好吃過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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