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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在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務所的病床上。
花芽坐在小凳子上蜷縮成一團,困的腦袋瓜一點一點的。
周文芳打了葡萄糖,眩暈的狀況已經有所改善。她還是有點沒力氣,甚至全身上下都在疼,像是從樓梯上滾了幾圈下來的。
醫生看見她醒過來,敲了敲花芽的肩膀,花芽倏地抬起頭,嚇了醫生和周文芳一跳。
花芽跟周文芳說:「可擔心死我——」
周文芳眯著眼說:「把你嘴角的口水擦擦。」
花芽做夢啃豬蹄呢,突然醒過來還很遺憾。她抹了把唇角,被周文芳嫌棄的不行。可她也沒辦法啊,她只有一塊繡著小花的白手帕,翻來覆去沾上血,現在已經洗不出來了。
醫生姓王,似乎聽過周文芳曾經的傳聞,想要幫她倆破冰。努力地插入話題說:「這次要多些花芽同志救了你啊,是她把你送到醫務所來的。」
醫務所只有一間病房,三張床。
另外兩張床上也有人在打針,不知是不是趁花芽和周文芳睡的睡、昏的昏,八卦了許多事,眼下想著讓周文芳感謝一下花芽大人有大量將她「運送」過來。
王醫生響起當時的場面,忍不住想要笑。
她低下頭,努力壓著唇角。
可那邊的病人不頂事,在周文芳旁邊的病床上哈哈哈一頓亂笑。
周文芳很納悶,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花芽到底幹了什麼事,讓人家見了她就笑。
她示意坐起來,花芽扶著她靠在枕頭上。
王醫生見了問:「你感覺怎麼樣?身上還疼不疼?」
她只是暈倒又不是車撞,怎麼問身上疼不疼.可的確身上疼的宛如被車碾過去。
周文芳實話實說:「身上疼的厲害」
話音剛落,滿屋子爆笑如雷。
花芽回到小凳子上坐好,抱著自己的膝蓋,想要偽裝成一朵小蘑菇。
周文芳眯著眼,看到花芽新棉襖的袖子上擦破了洞,裡面的棉花都冒了出來,她還不知道。
周文芳明白了,想了想還是跟花芽說:「不管怎麼樣,你把昏迷不醒的我送過來,還是要謝謝你。」
花芽縮縮脖子,小聲嘟囔說:「其實.也許你不用昏迷這麼久.」
周文芳這才注意到時間,她看向牆上的掛鍾已經是下午四點半。
她貧血昏迷了八個小時?!以前她也就昏迷二三十分鐘而已啊。
花芽試圖轉移換題,跟周文芳說:「原來你真貧血,我還以為咱倆第一次見面你昏倒是裝的.」
這就純屬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上次周文芳的確是貧血差點眾目睽睽之下昏倒,強忍著坐在花壇上沒有失態,請求找這邊唯一親一點的高嬸子救她,結果等到天黑人都沒來。她也明白,八成是她又嘴笨把人得罪了,以為她裝暈。
周文芳懶得理她沒說話。
她端起杯子想要喝熱水,花芽忙起來噠噠噠跑到身邊從兜里掏出一片小白片。
「這是什麼?」周文芳問。
「你吃了就是。」花芽不說。
「不說我就不吃。」周文芳強硬地說。
「.止疼藥。」花芽小聲說。
「止疼藥」三個字一出來,病房裡又是哄堂大笑。
周文芳就看著花芽站在她面前手足無措,「哼」了一聲說:「是不是過來的時候摔到我了?」
花芽驚訝、詫異、張大嘴說:「小芳姑娘,冰雪聰明。」
周文芳這樣就能解釋的通為什麼身體會這麼疼。可是疼的太過厲害,她隱隱覺得真相遠沒有這麼簡單。
其他人還在狂笑,王醫生也無法克制住,用病例擋住臉,笑的幾乎變態。
病床邊上的一個嫂子笑的差點岔氣,她不顧花芽齜牙咧嘴的阻撓,跟周文芳說:「你可不知道啊,這小妮子力氣可是真大啊,單肩扛著你就跑過來了。我們從窗戶里看過去,穿的圓咕隆咚的我們還以為一個皮球扛著個沙袋滾過來。哈哈哈哈。」
嫂子說著摸摸笑出來的眼淚說:「皮球扛沙袋,呼呼跑啊,我們都想像的到有風聲。結果,到了醫務所的大門,被門檻絆了一腳,哈哈哈哈,皮球就把沙袋拋了出去!哈哈哈,拋那~麼遠,少說七八米,拋完她就趴下了,我們還以為拋了個炸藥包呢!哈哈哈哈哈。」
花芽面無表情冷酷地想:不拋難道讓沙袋砸在我身上麼。
她可答應她家的八斤,不要輕易受傷。
再說了,誰家皮球不滾一滾啊。
被兩隻戀愛狗傷害的周文芳眼前又是一黑,她就知道她跟花芽八字不合,命中相剋。
現在看來,被克的只是她。
「所以我躺這麼久純粹是被你摔昏的?」周文芳眯著眼,眼神兇殘地盯著花芽。
「你想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花芽在周文芳的瞪視中,扭捏的把水杯端給周文芳,伺候周文芳嗑藥。
周文芳疼的不行,想要錘花芽,可惜錘不動。
她奪過藥片跟王醫生說:「麻煩幫我看看,這是止疼藥麼?」
王醫生站在旁邊沒過來說:「是啊,我剛給她開的。」
對花芽完全失去信任的周文芳搖搖頭說:「您還是幫我看一眼吧。」
有些人的藥吃了救命,有些人的藥吃了要命啊。
王醫生憋著笑,仔細把藥片看了眼,重新遞給周文芳說:「確定是止疼藥,你磕、不,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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