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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白布蓋上，蘇妧解下手套，對鄭鈞道，「可以讓家屬帶回去安葬了。」
小警員看得目瞪口呆，翻屍體一點表情沒有就算了，還敢交代鄭隊做事？
這小姑娘活得不耐煩了？
正要出口教育教育蘇妧，誰料鄭鈞連連點頭，「好的好的，你要再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蘇妧拔腿就往外走，「別去湖邊就行。」
「哎，行，我送送你。」
小警員合上嘴，算了，橫豎鄭隊能另眼看待的人，他是沒什麼立場去教育的。
「你說這以後辦案可怎麼弄，總不能老勞煩你，要萬一你不在我們可就難辦了。」
「你忘了我有個徒弟？」
「姓施那小子？」鄭鈞縮了縮脖子，「還是別了吧，那小子光憑一張嘴就能把我們這裡的人說死，耳朵受不了心臟也受不了。」
鄭鈞搖頭，「受得了熬夜受得了各種艱苦，就受不了大碎嘴子。」
蘇妧沒忍住笑，她是沒想到施青越那一回的戰績就能把這裡的警察都給整出陰影來了。
第290章 我的房東不是人
施青越傍晚見到蘇妧時一臉古怪。
「說。」
施青越臉上茫然和糾結互相交錯，眉頭都皺了好久。
「師父，我跟你說個事。」
蘇妧找了家餐館坐下來點餐，看來看去點了個擂椒牛肉，把菜單遞給施青越，施青越隨手點了兩個菜，左右看了看沒什麼人才壓低了嗓音說起今天的事來。
「我那個房東不是人。」
蘇妧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很震驚，不過她還是說了實話。
「你的房東真真切切是個人。」
施青越都急了，連水都不喝了，眉毛都要飛起來了，「真的不是人！」
「真的是人。」
施青越急得手舞足蹈，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跟蘇妧解釋。
蘇妧也不急，又多加了一份鴿子湯。
「哎呀，我沒騙你，別的我看不出來，我摸都摸了還能不知道嗎？」
語氣又急又大，蘇妧稍稍抬眼瞅著激動到站起來的施青越，施青越接觸到眼神又慫慫地坐下來，還不忘再次重申一遍，「真的，我的房東真的不是人。」
「是人。」
施青越穿的是長袖，當下就把袖子擼起來，指了指他的手腕，「今天我碰到她了，當面給她轉了房租，她腳滑要摔倒了，我扶了她一下，發現她沒有脈搏，而且手是冰冷的。」
蘇妧點點頭，「先吃飯。」
施青越胃口極好，吃了大半的菜後還不忘眨巴眼睛望著蘇妧，想從她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再說一遍。」
「我的房東不是人。」
「是人。」
施青越不再問了，扒飯的動作都慢了，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嚼著飯他心情很低落，「我又搞錯了，可能人家體寒吧。」
蘇妧起身去買了單，施青越把最後一口湯都給喝乾了。
走出店外，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師父，應該我買單的。」
「我是師父，沒有讓徒弟買單的道理。」
「那我是男人啊，跟女孩子吃飯男生應該買單的。」
「沒有應不應該，又不是不見面了。」
湖泊面積廣，有一半岸邊是茂盛的草叢，荒無人煙，很少有人會往那邊去。
兩人一人一個手電穿過半人高的草叢，又過了一塊沼澤地，堪堪來到了湖邊。
找了塊比較平坦的地，蘇妧從施青越背包里取出魚竿，穿上魚餌，又搬來一塊石頭坐下，施施然就釣起魚來。
「師父，這裡又不是他落水的地方，怎麼來這裡釣呢？」
「這裡隱蔽，好打。」
施青越哦了一聲，這是怕萬一有人看到會被嚇個半死。
湖面上的浮標亮著螢光隨著水面輕輕漂動，施青越也坐了下來。
蘇妧接了黎序的視頻電話。
那邊的黎序好像是在片場，做了妝造，他挑了個比較暗的地方給她打視頻。
顧忌著片場人多眼雜，黎序那句想你怎麼也沒敢說出口。
「在做什麼？」
「釣魚。」
黎序從她耳後窺見些許光景，不由得皺了皺眉，「你以前不釣魚，有情況了？」
「嗯。」
「哪個位置？」
「我能應付。」
「身邊有人？」
蘇妧嗯了一聲，「你見過的。」
施青越無端坐直了身子，深怕弄出個什麼動靜來。
黎序沉默了一陣，噙著笑意安靜看她，無法說出口的想念都漫在眼中。
蘇妧笑彎了眼，無聲地親吻他，黎序眼中瞬間盛放無盡的歡喜，這還是她首次這麼主動，好多次都是他懇求親一個。
那頭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黎序方才的笑臉又凝了凝，只聽得他客氣的聲音說現在就過去。
「你去忙吧，我這裡很快也要幹活了。」
「好，拜拜。」
「拜拜。」
施青越坐在石頭上一動也不敢動，屏息靜氣地催眠自己，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
蘇妧放下手機，瞟了他一眼，「我都沒避諱你，你也不用不自在。」
八卦的光盈滿了施青越的雙眸，他身子朝蘇妧偏了偏，語調也有些吃瓜的意味，「師父，你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