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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捉妖驅邪這樣做,她在生活中工作里都是這樣,替人做決定,那是不明智的。
蘇妧撿起了地上的香,點燃了拜了三拜插在了銅爐上。
郝武把報告單塞回公文包,好好考慮了一番後,如果蘇妧說的是真的,那他勢必要斷了這份孽緣,他還有孩子家人要養。
「懇請大師救我。」
「上柱香,然後我跟你走一趟。」
郝武態度相當虔誠,與初次相遇的刻薄嘴臉大相逕庭。
來到了郝武在外買的三居室,房間都整理得很乾淨整潔,茶几上還擺了一束玉蘭花。
「不在?」
郝武搓了搓手,「她這幾天出差了。」
蘇妧哂笑,「或許你沒意識到你被綠了,或者說,你是遲早被踹開的那一個。」
郝武臉色大變,下意識就維護著女友,「不會的,她很愛我。」
「是嗎?」蘇妧掐了掐手指,眼睛看向了那張大床,「把床翻一翻。」
郝武自然照做,把枕頭被子都給翻了一翻,也沒翻出什麼東西來,最後咬牙把床墊一掀,竟然翻出了一個黑色東西出來。
他把那東西拿給蘇妧看,蘇妧解開外層的黑色紙張,露出了裡面包著的折成了三角的血紅色符紙。
蘇妧把三角符紙拆開,看了上面的符文,心道果然如此。
郝武看不懂門道,在一邊看得著急,忙問,「這是什麼?」
「不過就是普通的噬命符,這也佐證了你的卦象,確實有性命之憂。」
郝武腳下一軟,嘴上都磕巴起來,「你…你的意思是說,她…她想要我的命?」
「不是都跟你說了,她是來害你的。」
「我不信,她很愛我的。」
郝武怎麼也無法相信蘇妧說的話,他和曼曼相識以來,曼曼都是那種溫柔體貼掛的,會為了他學做菜,把胳膊都燙了很多回。
還很捨得在他身上花錢,也很懂事,從來不會到他老婆面前去挑釁,他來了她就歡歡喜喜地伺候他,他沒來她就安安分分過日子,從來不讓他難做。
「既然你不信,來找我幹什麼?」
蘇妧拿起他床頭柜上的相框,看著他身旁笑顏如花的姑娘,她手指敲了敲相框,「她溫柔漂亮又年輕,圖你什麼?」
郝武一陣無言,確實曼曼比他小了十來歲,年輕又漂亮,他常年在工地一身髒污又滿身橫肉,她工作待遇也不錯,而且跟他在一起又不要錢,到底圖什麼呢?
或許就是真愛,要不然她跟了自己一年多,還柔情蜜意的,可不就是真愛嘛。
「那怎麼就不能是因為愛呢?」
「郝武,你覺得愛是什麼呢?你跟你已經故去的妻子,難道當年就沒有愛情嗎?可是這個愛情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是你的出軌和冷語相向,是她悲慘離世而你卻在溫香軟玉的懷裡。」
郝武面容浮上愧疚,他和他的妻子確實有過相濡以沫幸福生活的幾年,可是後來為什麼變了,他也不知道。
苦日子過完了,他也禁受不住外界的誘惑,再也瞧不上這個忙裡忙外的糟糠之妻,現在想來,他終是欠她良多。
把相框放回去,蘇妧又撣了撣方才翻出來的符紙,「這張符紙不僅染了你的血,也同樣沾了她的血,她以你的血為咒,放在你身邊七七四十九天,你就暴斃而亡。」
「在你質疑我的同時,不如想想是不是自打你腿受傷以後身體就很虛弱。」
郝武想了想,確實是這樣的,從他被劃了那麼大口子之後,他就一直消瘦下來了,感覺老提不上勁。
「不如你再想想,你是怎麼不小心被劃了那麼大一個口子的。」
不同於蘇妧的氣定神閒,郝武這會兒額頭上都是冷汗,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
他們去的是個郊外,有個極大的草坪,曼曼非要拉著他去有沙石的那一邊,跟他打鬧著玩,在靠近那塊石頭時不留神他的腿就磕在了石頭上。
本來就是打打鬧鬧,郝武也沒往別的方面想,現在想起來,在打鬧著靠近那塊石頭時,曼曼推他的力度極大,只不過他在看到曼曼驚慌失措的表情時就沒有多想,只是以為玩脫了。
現在仔細一琢磨,這分明就是故意為之。
郝武膝蓋一軟,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聲音也蒼老了些,「斷舍離斷舍離,大師救我。」
符紙在蘇妧手中攥緊,剛要吩咐他接下來要做的事,邱澤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了。
「什麼?我馬上過去。」
第142章 你這個法務有牢獄之災
掛了電話,蘇妧對著他吩咐道,「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記住了,一定要跟之前一樣,別露出破綻,我過幾天會再找你。」
「好。」
郝武在送蘇妧出門後,他整個人順著門滑下來癱坐在地,眼淚嘩啦啦地流,他是怎麼也沒想到溫存了一年多的曼曼居然要害他性命。
他確實是個渣男,對老婆總是橫眉冷對,但他自認對曼曼那真是掏心掏肺的好,他覺得曼曼就是他這輩子唯一的真愛,她一個小感冒他都緊張得不得了,守在身邊好幾天,什麼事都是親力親為。
現在知道她要他的命,他覺得天都塌了。
抬起手背狠狠地擦了眼淚,郝武回到臥室把床墊那些東西全部復原,卻怎麼也沒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