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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惠然卻精準的抓住了破綻：「所以，明鏡是在這裡殺了那兩個人渣嗎？」
江晏這陣子和惠小道士共進退，差點都把他道士的身份忘個乾淨。
她心道不好，明鏡殺人這種事，雖然殺的是人渣，可還是以妖怪的身份奪取了人的性命，著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她剛想替明鏡說好話，惠然卻一笑置之：「那兩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敢公然對你做出那等可惡之事，想來平日裡沒少作奸犯科，明鏡殺得好。」
江晏一愣，驚訝地看著惠然。
小道士這是·······這是在誇獎明鏡的做法？
他不是一向不齒妖怪的暴力行為嗎？
今日怎麼還會誇獎明鏡的殺人行為好呢？
似乎對江晏的驚訝有所感應，惠然解釋道：「山野村夫日常行走在深山老林中，本就容易招山野精怪的惦記。那兩個人早就被山野精怪侵占了身軀，正是兩個妖怪在作祟呢。」
「只不過那兩個人渣還保留著人的行為和記憶，可實際上也並不是真正的人了。」
惠然甩出一張符紙，說道：「你也可以看到，這處並沒有慘死人類的怨氣。取而代之的是精怪被滅的不甘心和憤怒。」
「他們的怨氣只是抱怨自己識人不明，招惹了比自己更加強悍的妖怪，而不是在埋怨明鏡殺了他。」
「在妖界中，弱肉強食，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所以這些我都懂，我也不會因為這個而去捉了明鏡興師問罪的。」
惠然小道士一板一眼地說了許多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有講道理的，有為明鏡開脫的，很多很多。
在那一刻，江晏只覺得小道士好像成長了不少。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當她說道，明鏡似乎很煩那兩人魂魄的絮絮叨叨的求情，直接一個響指把兩人給埋了的時候，她好像看到了惠然笑了下。
隨後，惠然就收斂了表情，不再透露出自己的情緒來了。
根據江晏憑著記憶中的路線的指路，宋辰安的越野車開開停停，才最終找到了當初江晏墜崖的地點。
原本墜崖的汽車的骸骨早已被交警清理走了，就連血跡都被大自然的雨水或者血水沖刷了個乾淨。
可那一片路上散落著的一些汽車碎片，還是暴露了這裡曾經出過嚴重車禍的事實。
宋辰安停下車，江晏一馬當先地跳下了車，指著汽車墜落點說道：「墜崖的時候，我昏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汽車就摔在這裡。」
她很慶幸自己綁了安全帶，不至於在汽車翻滾的時候，從車裡被甩出來。
「一根樹枝斜著插進了車裡，把我的右下腹貫穿了。」江晏回憶起當時的情形，仍然是疼得齜牙咧嘴。
那痛徹心扉的疼痛，根本難以忘記。
「大概是我的血順著泥土流到了那裡，就把明鏡給喚醒了。」
江晏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棵樹，繼續說道：「明姐姐估計原本也是想奪舍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能成功。」
江晏的眼眸一暗，其實她知道是因為什麼沒能成功。
是因為奶奶對她的愛，對她的犧牲！
「等我拖著傷情嚴重的身子爬到樹根處的時候，她的那抹魂魄就鑽進了我的身體裡。」
「她也曾經試圖把我的魂魄擠出身體，不過依舊沒能成功。後來乾脆和我協議，共用一具身體，她救我性命，而我把她帶出去。」
說到這裡，江晏想起了一個必定能復活江晏的理由。
「明姐姐說她從那時起，便和我同生共死。如今我還活著，她也一定不會死，對嗎？」
江晏一臉期待地看向了專心聽著故事的惠然。
第109章 明鏡的封印蹊蹺處
惠然正專心地聽著江晏講述自己認識明鏡的經過。
他當然並不否認這一點。
更何況，妖精天生狡詐，內丹還在，真身也在，明鏡無論如何也不會就此突然消失的。
她可是活了萬年的大妖怪，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死去。
那她這萬年，可不就白活了。
說出去，她是被一個修煉幾十年的道士打殺了，那豈不是要笑掉了妖界的大牙？
這些事情，除了他一開始眼睜睜地，看著明鏡在自己懷中消散的震驚和傷心以外，經過這些天的思考和冷靜，他也早就想清楚了。
不過，明鏡也不算是用假死來欺騙自己，畢竟那一掌若是打在自己身上，說不定再也看不見這個世界的就是自己了。
所以明鏡用一條魂魄來救了自己，他還是很感激和感動的。
萬年大妖的這份恩情，自己只怕是還不清了。
「這是當然，所以你放心吧，我肯定能救活她！」惠然再一次鄭重地向江晏承諾道。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江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們有聚魂珠，又該怎麼操作呢？
范運能用聚魂珠招回孟婧楠的那一抹丟失的魂魄，那是因為孟婧楠本體並沒有什麼毛病，她就在那裡，用本體招魂，很簡單。
可眼下，他們可是對明鏡的本體，真身，內丹等一無所知。
他們要如何利用聚魂珠呢？
江晏拿眼睛去瞄惠然，只見他沉著冷靜，面色從容，她不由得被小道士的情緒所感染。
她學著惠然的樣子，閉起眼睛，開始感受這一處關於明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