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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忍冬不過是築基初期,初初見他,心底甚至有種被威壓蟄伏的畏懼感。
只不過下一刻,戚慈已經一把拉住她,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先離開這裡。」
他的聲音有點啞,霍忍冬張了張嘴,靠著他熾熱的胸膛低下了頭。
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說話,戚慈用了元嬰大能才會的遁術,縮地成寸,很快就遠離了獨孤易的莊園。
一路狂奔到一處凡人城鎮,他進入一家布莊。
用竹竿搭建的架子放滿了布莊的整個空地,上面飄揚著成片成片的新布,宛如簾幕。
夜半時分,門口的老奴和大黃狗都睡著了,誰也沒發現布莊裡出現了兩個陌生人。
戚慈找到一處空屋,將霍忍冬放在屋內的椅子上。
她此時渾身無力、額頭冒細汗,於是那隻過分熾熱的手很輕易就捏住了她的下巴。
「那個傢伙對你說了什麼?」戚慈表情危險,冷著聲音問。
他的語氣很冰冷,但表情卻不是這樣,有幾分急促。
動作不算溫柔,但絕沒有弄痛她。
霍忍冬有些傻傻地抬頭看著他。他們貼得很近,氣息交纏,她的身體幾乎就靠在戚慈火熱的胸膛上。也許是被軟禁了幾日,再見他時,有種恍然如隔世的感覺。
她還沒說話,他已等急了。
「那老怪物口中的什麼意中人、什麼承諾、潑天巨富的謊言,你全都不要聽!」
「我能給,他能給的我都能!」
好像是害怕她變了心,或是被獨孤易迷惑,戚慈胸膛劇烈起伏,失去了平時的遊刃有餘。
霍忍冬看著這樣的他,忽然說:「我沒有聽他的,但他也沒有傷害我。」
話音落下,白髮男人的瞳孔猛地一縮。
等慢半拍明白她在說什麼,他才吸了口氣,雙手緊緊握住她肩膀。眼神悔恨,恨不得要親自鑽進她心裡,一寸寸剔除關於獨孤易的一切。
漆黑的夜裡,沒有亮燈的布莊小屋裡,他的身形十分高大,低下頭時,陰影幾乎將她籠罩,連窗外的月光也無法到達,明明怒髮衝冠,一雙含情鳳眼卻顯示出幾分委屈。
戚慈咬牙切齒:「你竟在幫、他、說、話?!」
不管面對怎樣棘手的敵人,他從未真正動怒,一直都是帶著涼薄、玩世不恭的笑意。
而說此話時,她清晰意識到,她只用隻言片語就讓他激怒了。
霍忍冬看著男人,忽然笑了:「我好想你。」
戚慈的滔天怒意像是冰冷的火焰,但還沒有燒起來就被一捧甘霖澆滅了。這甘霖甜滋滋的,一路順到了他心裡。
霍忍冬抬手,溫柔地撫過他的面頰,摘掉凌亂的頭髮,眼神如水波流轉。
「在莊園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我也想離開,但他們人多勢眾,我跑不掉。雖然如此,他真的沒有傷害我。你別生氣,好不好?」
戚慈咽了咽,喉結滾動了下。剛才還大殺四方、以身擋雷劫的男人,被隻言片語挑起激怒,又被輕言安撫,理順了毛……
他哼了一聲,別過眼,重新露出那種痞氣的表情:「此人邪性,不是好人。他不傷害你,不代表沒做過壞事。」
霍忍冬點點頭:「我猜到了,他似和紅丹詛咒有些聯繫,他竟十分清楚解咒和下咒的方法。」
戚慈:「不光如此,還有墨玉丹和魔獸內丹的買賣,都和銀海書齋脫不了干係。我還記得我之前在天衍宗殺了陸岩,他身上搜出了銀海書齋的信物小銀魚。」
「竟然是這樣嗎……」
他摟著她大咧咧坐下,讓她橫坐在他大腿上。戚慈掰過她的臉,讓她仔細看著自己:「別說此人了,我不高興。忍冬,你再說一遍剛才的話。」
霍忍冬眼神飄忽:「什麼話,我不記得了。」
男人危險地眯起眼:「你再裝傻不記得,我就在這裡辦了你。」
「……」
迫於某人的淫威,她咬了咬下唇,聲音輕輕的:「戚慈,我好想你。」
男人呼吸一窒,故意壓著表情,心裡實則高興地要開花了。
「所以,你最後選了我?」
霍忍冬挑了挑眉,疑惑他怎麼會這麼問:「從來就沒有別人。」
從第一次見你開始,到你細心的照顧,體貼的安撫,數次不顧自己的拯救。
從來都只對你心動,對你有情。從來都沒有情敵,也不存在競爭對手。
戚慈這樣徹底愣住了,他整個人停頓片刻,半晌後又眉飛色舞起來,用行動詮釋了什麼叫心花怒放。
霍忍冬親眼看著戚慈的眼睛裡從一片迷霧,到煙花綻放。直到面前他的臉越來越大、越來越近……近到彼此氣息相聞。
她用手指抵住他的唇,紅著臉:「你要做什麼?」
戚慈毫不猶豫:「親你。」
「……不行。」
他皺了皺眉:「為何不行?」
戚慈用修真界有限的道侶常識想了想:「你怕沒有名分?我即刻就修書一封,告訴家裡守祖祠的老僕,給你在族譜上添一筆。還是說聘禮文書?我馬上就下。」
霍忍冬汗顏:「不是這個……」
他看著面前心上人如芙蓉花綻放的嬌靨,只覺心神激盪,圓圓滿滿。
「害羞?有甚可害羞的。心有所愛,自然想與她親近。況且與我雙修,你等同吃十全大補丹,一夜到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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