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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何人?」
「戒律堂是也。」
又是戒律堂?
她沒找上門,對方反而先找過來了。
霍忍冬被氣笑了,她穿戴完畢,打開房門。外頭的人面生,只是一臉莫測地看了她一會。
「跟我們走一趟吧。」
「所為何事?如果是王佩玲毀我法寶的事,我還沒親自上門。」
那弟子咧開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裝,接著裝。」
霍忍冬眉頭一皺,就聞對方冷冷開口:「殺人了,你說該不該去戒律堂審訊?」
霍忍冬被他們的陣仗驚住,又被這戒律堂弟子詭異的話語嚇到,她不敢置信般看向他們。
「殺人?」
「誰死了?」
那弟子壓低聲音,仿佛響在她耳邊。
「王佩玲。」
第91章 王佩玲之死
天衍宗·戒律堂
第二次來到戒律堂,形勢卻比上回嚴峻的多。
殺人和偷盜本不是同等級的罪,尚未審判,霍忍冬就被戒律堂弟子們打入了禁靈大牢中。
這種牢房專為修士設計,被關押的人不論修為高低,皆無法調動周身靈氣,仿佛置身絕靈之地。遭受的疼痛加倍,令人痛苦難當。
暗無天日的牢房裡,黑暗深處傳來囚犯們令人驚懼的尖叫哭嚎聲,宛如人間地獄。
霍忍冬身上的防禦法衣和儲物袋皆被除去,她雖還未被處以刑罰,但禁靈牢房裡自帶對囚犯的陣法,還是讓她周身如針扎一樣疼。
一雙手按在髒兮兮的地板上,疼痛感貫穿了五臟六腑,霍忍冬全身骨頭都像是被碾碎了一樣,這樣的痛楚宛如浪潮一樣席捲過她的身體,刺得她額頭滲出了細密汗珠,再一滴滴落在滿是塵埃的地上。
她原本雪白的袖口已有斑駁的泥濘,按在地上的手指白皙纖細,掌心和指腹卻有細碎的傷口滲出血跡。
黑漆漆牢房的頂端,一道聲音沉沉壓下來。
「溪洞天霍忍冬,因憤殺害桃花谷真傳弟子王佩玲,其行徑殘暴至極、天理難容,特此公開審議,請掌門及眾長老作證。」
說話的人是李顏道君,他是王佩玲的師祖、鄒凌海的師父。他們桃花谷極其護短,自己的徒孫被害,再加上被戚慈強搶了法寶如意,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李顏當然怒不可遏,恨不得把眼前的女子挫骨揚灰。
事關重大,除了各峰元嬰、金丹長老,許多弟子也在外頭旁觀。
戒律堂外,溪洞天的藥農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仙子落在他手裡,不死也要脫層皮,你們快去請慈惠真君相助!」
「真君有事下山去了,此刻不在門中啊。」
「怎會如此巧合……」
黑漆漆的牢房內,元嬰長老們懸於半空,他們足不沾地,高高在上,宛若天神俯視凡塵。
高位者的威壓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威壓帶來的不僅是外在的壓力,還能滲透到五臟六腑,把不能調動靈力的霍忍冬逼得喘不過氣。
李顏提高了聲音,呵斥道:「孽障!本座再問你最後一遍,是不是你因護甲被毀,心生怨懟,殘忍殺害的佩玲!」
霍忍冬疼得滿頭冷汗、幾乎說不出話來,可對方卻將她的沉默當作了某種無聲的反抗。
李顏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嘴硬是吧,可到了戒律堂,你不說也得說!」
他抬抬手,原本繪製在牢房地上的法陣倏地發出紅光,霍忍冬仰頭痛叫一聲,整個人如同折翼的小鳥,癱軟在地、抽搐不止。
雲遷真君看著不忍,勸道:「李道君,此事尚未定論,如此動用私刑,萬萬不可!」
李顏瞪他一眼:「她是你的徒弟,你當然這麼說。」
然而平時老實的雲遷師父難得硬氣一回:「眾人皆需遵照門規,她罪名未定,李道君你這樣實為屈打成招!」
「雲遷,你……」
兩人爭執時,端坐最高處的掌門忽然發話了。
曹明鏡瞥了眼地上狼狽的少女:「罷了,既為我宗門弟子,也當給她一個機會,讓她仔細說吧。」
掌門發話,絕靈陣法中止,霍忍冬翻了個身,這才感覺自己有了可喘息的餘地。
她仰起汗涔涔的小臉,望著頭頂一片金光璀璨的大能修士,一字一句道:「我沒殺人。」
李顏暴怒:「說謊!」
「你昨日殺上桃花谷,大有不報仇不罷休的架勢,又和佩玲發生齟齬,整個分脈弟子都可作證!」
「王連,你來說。」
被點到名字,平時跟在王佩玲後面做跟班的王連戰戰兢兢走出來。
他先是對頭頂各位大能跪拜磕頭,才小心翼翼道:「稟各位師祖,佩玲師妹昨晚被霍忍冬氣到,說是心情不好非要一個人出去散心,我們就都沒有跟著。誰知今早就不見蹤影,我們找遍了山頭,才在思過崖邊找到她。」
「可那時佩玲師妹已經氣息全無,她被當胸刺穿、一擊斃命,看那形狀,應是劍傷……」王連不敢說下去了。
李顏氣笑了,他惡狠狠轉過頭質問:「霍忍冬,你如今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佩玲雖與你有怨,可你不能懷恨在心,把她騙出去殺之泄憤。如此罔顧門規、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其行可誅!」
李顏道君的厲喝聲在耳畔迴蕩,刺得她耳膜生疼,每一句話都如刀子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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