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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像是沒料到他會主動出手相助。
霍忍冬端來銅盆熱水、匕首紗布等物,獨孤易撩起袍子坐在粗糙的棚子裡,也看不清他是怎麼動作的,傷處被打開又合攏,他再揮揮手,原本外溢的血氣就消失無蹤了,整個患處乾乾淨淨的。
面前的白衣公子氣定神閒,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好像這樣處理外傷的動作他做了無數遍,優雅得如同作畫。
等收拾好東西,兩人出了棚子,霍忍冬再次道謝。
獨孤易眯著眼睛看她,一縷發穗落在他肩頭的狐裘上,美輪美奐。
「仙子善心仁德,同為修行中人,我不過仗義相助罷了。」
「在下獨孤易,請問仙子芳名?」
兩人互通姓名後,霍忍冬好奇問:「道友似乎很擅長醫術。」
獨孤易神情微愣,馬上又笑著:「我們銀海書齋的人,大多身懷六藝,我恰恰通些岐黃之術的皮毛罷了。」
霍忍冬沒聽過銀海書齋的大名,不過看獨孤易模樣打扮都是謙謙君子,她不由心生好感:「道友醫術高超,實是自謙了,今日著實令我大開眼界,受益匪淺。」
見她得體又知禮,獨孤易眼眸微動,心頭蕩漾。
「方才我見仙子面善,又醫者仁心,這才情不自禁停下馬車走近,沒有驚擾仙子才好。」
霍忍冬這才注意到等候在不遠處的華麗馬車,還有旁邊眉目恭敬的小童。
她確實看不穿獨孤易的境界沒錯,但那小童……好像是和她差不多的鍊氣。
心頭倏地一跳,她試探著:「恕我眼拙,看不出道友修為,如果失禮還請見諒……」
獨孤易哈哈笑著搖頭,搖了搖摺扇:「我虛長你幾歲,不必拘束,仙子大可喚我一聲師兄。」
霍忍冬猶豫了。
師兄……?
兩人非親非故,這個稱呼未免太過親昵了。
正躊躇著怎麼回答,有個人的聲音忽然由遠及近響起,如山石炸裂,非常不爽的模樣。
「這世上還沒有鍊氣期管元嬰期叫師兄的道理!」
霍忍冬猛地回頭,就見戚慈一臉不善,正抱臂站在身後,瞪視著旁邊的獨孤易,周身氣息暴躁生人勿進。
而獨孤易一身白衣,更顯超凡出塵。
他好脾氣的笑笑:「只要雙方樂意,叫什麼不行?」
話里似乎是在暗指什麼,話音落下,戚慈的臉已經陰沉似水。
第30章 兩個男人的對峙
霍忍冬被兩人的對話嚇了一跳,獨孤易是元嬰期?!
至今所見的修士,金丹期就已叫人望而生畏,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如周霖、韓山都是一家家主或族長,翻手為雲覆手雨,隨便決定他人生死。
金丹大圓滿境界的戚慈更加張揚,不管去哪都是目中無人。
元嬰期……又是何等地位?
她連忙往旁邊跨了一大步,彎腰恭恭敬敬行後輩禮:「見過道君,請恕晚輩失禮了。」
戚慈哼了一聲,目光咄咄逼人:「他隱匿了修為,你看不出來才正常。」
說著大踏步靠近,站在霍忍冬另一邊。
他剛剛從周家府邸的密室里發現了一點東西,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個礙眼的男修和霍忍冬站在一起。二人言談甚歡有說有笑,好像闊別多年的老友似的。
還談到了師兄?
一把年紀,師什麼兄!叫老祖還差不多。
戚慈心裡不是滋味,只覺得怒意上涌。
「這位道君面生的很,敢問來自何方寶地。來到此偏僻小城,是有何要事?」
一句道君,也就透露出一個信息:二人年紀差得很大,起碼幾百年,不是隨便一聲【師兄】可以跨越的。
除了個別天賦卓絕的存在,現在元嬰期的修士哪個不是幾百歲、甚至上千歲的老怪物,一百出頭的戚慈已經是極年輕的了。
獨孤易笑了笑,手搖摺扇風度翩翩,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
「道友不必如此謹慎,本君道號星移,從不喜尊卑輩分。今日與小友一見如故,這才多聊了幾句。這不,我們方才正在探討岐黃之術。」
「對嗎小霍仙子?」
獨孤易白衣翩翩微笑迷人,可霍忍冬只感覺到戚慈投過來的令人發毛的視線。兩邊勢力夾攻,她在中間喘息不能,只能低下頭裝不存在。
獨孤易玩味地看著二人的反應,慢條斯理從袖中取出一個木匣,凌空拋給戚慈。
「這是你在銀海書齋委託的三味藥材,本君要至凌霄島講道,這便順路送來。」
戚慈單手握住木盒,眉頭皺得更深:「銀海書齋的元嬰道君,親自送貨?」
獨孤易勾勾唇:「有何不可?」
兩個同樣高大英俊的出色男人對峙著,氣氛劍拔弩張。周圍原本還有些老百姓走進走出,這會竟然全都躲了起來暫避鋒芒,街上清靜極了。
身處第一波及範圍的霍忍冬只覺得頭皮發麻,但她似乎也做不了什麼。
獨孤易摺扇一收,挑釁道:「小霍仙子和道友,似乎沒有什麼關係。你們既非師徒,也非兄妹,更非道侶,你以什麼身份管她呢?」
戚慈額角青筋一跳,雙手拳頭收緊:「道君想說什麼。」
獨孤易呵了一聲,細長的狐狸眼瞅著他:「你們劍修,都是如此憑心做事、喜怒外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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