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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硯舟起身,走向下一道門。

  推門而入,看到顧遠洲的時候,他竟是一點也不意外。在千紙鶴的作用下,三人接連出現,那在剩下的幾扇門中,依次出現也很正常。

  屬於顧遠洲的記憶,就要平和許多。

  眼前出現的是禮堂,從豪華的配置看來,這應當是所收費不菲的私立學校。所有的學生穿著明顯出自奢侈品定製的校服,臉上皆是一種養尊處優的倨傲。

  台上發言的人,正是顧遠洲。

  從他的打扮看來,顯然家境窘迫。他的褲腳,有些短了,露出腳踝,外套似乎也不太合身,看起來不像是量身定製的。

  「嘖,學校居然讓這個窮酸鬼當代表發言,也不嫌丟人。」

  「你不知道嗎?最近學校正卯足了勁要整學風,那不得搞個典型出來。」

  「切,什麼玩意兒,也不知道校長抽什麼風,我們平時學得可不只這些沒用的死知識。」

  有女生聽不過去,瞥他們一眼

  :「那你們還不是考不過顧遠洲。」

  「嚯,你這是看上這小白臉了?準備招他當上門女婿啊?可他已經是柳家小少爺的人了。」

  「你就是嫉妒。」

  「嫉妒什麼,嫉妒他賣身?」

  那幾個男生的話愈發不堪入耳,似乎只有貶低台上過於優秀的少年,才能讓他們某些方面的自尊得到滿足。

  眼前的畫面就這麼突兀地停了下來。

  [限時一分鐘,倒計時開始——]

  薛硯舟傻了。

  整個禮堂啊,什麼線索都沒有,而且台上的人還是顧遠洲。顧遠洲那人本就心思深沉,從臉上表情幾乎無法看出他在想什麼。

  這怎麼找人?

  他停下來,腦子裡迅速回憶此前和顧遠洲相處的點點滴滴,包括曾經見過的和顧遠洲有關資料。

  有了。

  柳家小少爺?顧遠洲曾經說過,他欺騙了對自己很重要的人。

  而薛硯舟在見到顧遠洲時,也本能地覺得對方不如表面溫柔,一旦全然相信就會被他騙得什麼都不剩。

  只有被騙過的,才會有這種下意識的反應。

  這個想法才在腦中出現,他已經轉身向著禮堂的後台沖了過去。

  果然,台上的準備區,他看到了同樣穿著校服,專心注視著顧遠洲的自己。

  年少的他,臉上滿是單純,眼睛亮晶晶的,看起來對台上的顧遠洲極其崇拜。

  薛硯舟嘆了口氣,心想當初這個世界的任務自己是怎麼完成的。之前的謝晏舟和眼前的高中生,人設差異似乎大得有些過分了。

  怪不得,做完這個任務他就申請退休沉睡了,沒得精神分裂已經算是心理無比強大。

  薛硯舟走過去,拍了拍少年的肩。

  「找到了。」

  畫面再次動了起來。

  台上的顧遠洲已經發言完畢,走到後台的時候,他迎了上去。

  「顧遠洲,你真是太厲害了!」

  他停了下來,手有些僵硬地放下,似乎是忽然想起來顧遠洲不喜歡和人距離太近。

  沒想到顧遠洲上前一步,輕輕抱了抱他,溫聲說道:「謝謝你。」

  兩人

  並肩離去,仿佛是關係無比親密的朋友。只有依舊站在原地的薛硯舟,看到了顧遠洲放在口袋中手,和手臂上微微繃起的青筋。

  他在因為剛剛那個表示友好的擁抱,而感到極度不舒服。

  果然是個騙子啊。

  薛硯舟收回眼神,隨後推開了出現在旁邊的門。

  也不知道在那之後,顧遠洲又經歷了什麼,開始審視年少時做的事情,再慢慢變成執念,悔不當初。

  人總是會在一遍又一遍的回憶中美化已經逝去的故人,如果那個人活著,反而不會如此懷念。

  或許,他直接告訴顧遠洲當初的自己也是在騙他?會不會有奇效呢?

  薛硯舟忽然想起之前顧遠洲因為負面效果失控時的表現,抖了一下。不行不行,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合適。

  平日裡看起來脾氣最好的人,一旦瘋起來,才是最為可怕的。更何況,顧遠洲內里還是個有些扭曲的性格。

  絕對不能給對方一個徹底釋放自我的藉口。

  最後一扇門,薛硯舟看到了秦止。

  此時的秦止極其狼狽,倒在一處昏暗,臭氣衝天的小巷中。他的腰腹間有個巨大的傷口,嚴重的傷勢足以讓任何人失去意識。

  秦止卻沒有,他的眼睛微微睜著,手心還緊緊握著一把匕首。

  「我去找個推車!」

  薛硯舟進入此處的時候,聽到一道少年的聲音消失在空氣中。

  然後,倒計時開始。

  他卻沒有動。

  只是站在一旁,低頭看著血污中的秦止。

  此時此刻,秦止的眼睛中滿是警惕和瀕死的木然,他完全不覺得那個無名少年會回來。

  沒幾分鐘,巷子的盡頭又傳來了腳步聲。

  秦止抬頭看去,看見瘦小的身影拖著個東西出現。他手指微微一抖,匕首入鞘。

  薛硯舟卻愣住了。

  或許連秦止都沒有意識到,他收刀入鞘的時候,用了一個極為獨特的手法。這手法,分明是薛硯舟教給謝亦明的。

  難道,在瀕死時刻,靈魂之間發生了某種程度的共鳴?這三人,來自同一靈魂的佐證,似乎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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