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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曉岩聞言呲著牙花子笑了起來,他對李望伸出胳膊,讓他幫自己整理衣服。

  李望陪季曉岩待到良哥兒過來才走,走前告訴季曉岩今日昇堂時他和季謹會過來旁觀,叫他放寬心不必害怕。

  季曉岩自然是不害怕的,但李望說這話時的態度太溫柔了,搞得他眼睛熱呼呼的,竟有點想哭。

  良哥兒不知道他正腦補一出大戲,見他神色凝重還以為害怕今日的事情,便提前給他透了個底。

  「季哥兒你放寬心,衙門裡的仵作是個仔細的,定不會讓人冤枉了你去。」

  季曉岩對他點點頭:「好。」

  季謹辦事效率很高,昨天用了半天的工夫就找到了幾個生面孔,他打算排練個兩天就去王員外家演戲,後來聽說今日季曉岩的案子要重新過堂,天還沒亮就起身去衙門口候著了。

  縣令大人周兆也想早些把這件事了了,於是吃完早飯便換好官服去處理此案。

  死者的家屬一上公堂就跪地哭喊起來,周兆一拍驚堂木,正要讓她安靜,哪知這婦人突然叫道:「大人,民婦知罪了!只求大人為我家官人做主啊!」

  第94章 小哥兒種田記(十六)

  此話一出,坐在堂上的周兆一驚,他急忙道:「你何罪之有,且細細道來!」

  婦人用袖口擦擦臉上的淚,期期艾艾的說: 「我家官人原是在他表姑媽的女兒宅子裡做活,早幾日他胃有不適,後來他那個做王員外妾室的表妹說她有法兒,隔天便給了我家官人一副藥說是吃了就沒事了。只是她給藥的前一天我和他曾去季老闆家討過藥,後來他表妹又給了一副,他便打算先吃了表妹的,若是沒有用再吃季家哥兒給的,誰知他吃了那表妹給的藥當天夜裡人就沒了,我去找她說理,她卻怕引火燒身,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將所有事情栽到季家哥兒身上。」

  這話一說完,站在衙門門口的季謹忍不住罵了兩句,季曉岩循聲回頭,對他笑了笑。

  周兆沒想到自己這還沒審對方就推翻之前的證詞了,他定定神,對衙差道:「帶那王員外的妾室上堂!」

  王員外的妾室虞氏於半個時辰過來,與她一同前來的還有王員外一干人等。

  周兆剛要問話,卻聽王員外道:「周大人,我這妾室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怕她露怯說錯了話惹您厭煩,所以請了位訟師上堂。」

  他話一說完,跟在他身後的訟師成景如立即上前彎腰,周兆見是這人,表情瞬間難看起來。

  彼時訟師由於基本只為富人服務,普通人一般請不起,所以並不受多少人待見。而請成景如上堂的價錢更是高的離譜,原因是他反應速度極快,黑的能說成白的,白的也能說成黑的,他出手的案子很少失敗過。

  季謹在得知季曉岩被抓了以後也起過請他的念頭,可又覺得這個人的手法實在噁心,便放棄了。

  周兆和成景如也有些交情,早年來這裡接任時與他有過幾面之緣,也曾欽佩過對方的才氣,後來成景如做了訟師以後,他為了避嫌就極少和對方往來了,結果他疏遠的做法竟讓成景如記恨上了,逢人便說他是個不講道義之人。

  季曉岩沒有錯過堂上堂下幾人的臉色,他掃了身邊那個叫成景如的一眼,見這人尖嘴猴腮,一臉反派的長相,便猜測他不是個好東西。

  正如他所料,這成景如對周兆作過揖以後就將矛頭對準了跪在地上的婦人。

  婦人在沒有準備之下,被成景如問的啞口無言,她想辯駁兩句,卻發現說多錯多,到最後只好閉上嘴,不敢再說話。

  「大人,這婦人證詞前後矛盾,既說自己之前是冤枉季家哥兒,那豈不也能冤枉虞氏?小人懷疑她就是被人收買了!」

  說罷轉頭看向季曉岩。

  察覺到目光的季曉岩扭頭和他對視一眼,見這人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他不解的歪了歪頭,想這人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成景如是看季曉岩的臉看痴了,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穩住心神,轉頭看向周兆。

  周兆被他那表情一瞧,險些翻了個白眼,他趕忙低頭看了看仵作昨晚送來的驗屍記錄,一下子犯了難。

  儘管記錄可以證明那男人是因毒而死的,可屍體放了太久,天氣又熱,加之按婦人所說的季曉岩和虞氏給的藥只相差一天,所以實在分辨不清屍體的死亡時間和死者吃藥的日子。

  現如今成景如步步緊逼讓他給個說法,他突然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份屍檢記錄拿出來了。

  「想請問這位訟師,」季曉岩看向身邊這人,「你如何空口斷定苦主的話是假的?又如何斷定她是被人收買了的?我用錢買你家人的性命,你可願意?」

  成景如見季曉岩主動和自己說話了,臉上露出一抹欣喜:「小哥兒覺得我空口白話污人清白,那大可以讓大人拿出仵作的記錄出來佐證。」

  成景如每年辯護的案件足有幾十件,早些時候在聽聞王員外妾室的話後心裡便明白這場官司要如何打了,現下既然能說這話出來,就不怕周兆搞鬼。

  季曉岩見他這副沾沾自喜的嘴臉,便知道其中有詐,他斜了成景如一眼,對周兆道:「大人可檢查過藥渣?我開的藥方是太醫教的,想必和那妾室的有所不同。」

  周兆微微搖了搖頭:「兩服藥都被煮過,藥渣又混合到了一起,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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