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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跑山馬的馬蹄即使踩在冰面上都穩穩噹噹。
他們比來時更快十倍的時間便回到小半年前進入長山的入口——此時才日上中天，董雨晴坐在王小酥身後，哆哆嗦嗦伸手掏異魚肉肉乾吃。
嗅到肉香，王小酥回頭對身後才趕上來的大黃說道：「庫存的異魚肉肉乾不多了，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再去弄些回家。」
大黃凍的面色鐵青，此刻顫抖著手從腰間拿異魚肉乾，扒開罩在面上都已經結冰的圍巾，肉乾小小一條，卻好幾次餵不進嘴裡，聽到王小酥的話，他只機械的點點頭，好容易吃進去，等著熱量上升，這才呼出一口氣
，感覺撿回了一條命。
王小酥：「……受不住你們怎麼不喊我停一停，我們也不急，也不用走那麼快。」
大黃的嘴唇顫抖，聲音嘶啞到幾乎聽不清：「我喊了，也得你能聽見才行啊！」
想到之前他拼命追趕，拼命在後頭喊，喊到喉嚨都快破了，前頭的王小酥都沒一點反應，就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
王小酥：「……」
他們要找的不是古城基地，其餘基地不知道哪裡有，不過沒關係，他們可以守株待兔，問問其他倖存者。
能活到現在的倖存者，都不是簡單人。
董雨晴緩了好一會兒，身體暖和過來，才吐出一口氣：真好，又活了一天。
「要不我們去寺廟看看，說不定現在那裡已經有人住著。」
對於之前住了兩個月的寺廟，董雨晴感情頗深。
大黃看向王小酥，露出來的兩隻眼睛里充滿期待。
王小酥輕碰馬腹：「三白，走！」
三白噴出一口氣，小跑起來。
大黃：「四白，跟上！」
兩匹跑山馬小跑在冰原上。
是的，這兩匹被他們命名為『跑山馬』品種的白馬，一匹被取名叫『三白』，另一匹叫『四白』。
看這毫無內涵的取名風格就知道是王小酥乾的。
傍晚，天色逐漸昏暗，他們終於看到熟悉又陌生的寺廟。
之所以小半年便感覺有點陌生，是因為這寺廟在他們離開後似乎又被人改造過，院子裡多了堆積的柴火，地面上還有燒火後的黑灰。
寺廟中間大開的門戶被封上，或許牆面已經開始漏風，外牆上到處都被釘滿木塊。
屋子縫隙有火光傳出，王小酥放下望遠鏡，看向身後：「現在過去？」
董雨晴有點擔心：「萬一是那幫食人魔怎麼辦？」
上次那群食人魔給她帶來的心理陰影到現在都沒有消除，每次一回想起來，耳旁仿佛還能聽到他們邪惡的笑聲。
如果是那幫食人魔……
王小酥眯眼。
這次她沒有那麼多顧慮，大黃天生大力，這小半年也一直跟著姜澤昱訓練。
董雨晴單手能承重二百斤，還學會用空間之力劈開繩索，避免哪天被綁起來時無法掙脫。
他們早已經不是當初讓人擔憂的弱小。
王小酥：「如果再碰到他們，那就逐個突破，多殺幾個惡人，少幾個受害者。」
王小酥跳下三白，摸摸三白腦袋，和其餘二人說道：「我先去查看情況，你們在這裡守著。」
大黃和董雨晴點頭。
「今天收穫不錯。」
屋內隱約傳來女人沙啞的聲音。
「這個給你……」
「你受傷沒？」
王小酥看看屋檐上方的鈴鐺，不是林陌那個可拆卸的銅鈴，掛在屋檐上，被寒風吹得叮噹作響。
站了一會兒，她上前敲門。
「篤篤篤」
門內一靜，除了壁爐里傳來的木柴燃燒的噼啪聲之外，就連呼吸聲頭停止。
王小酥又敲了幾下，才開口：「我是王小酥。」
門內寂靜片刻，有什麼東西砰的一聲掉下來，隨著鈴鐺的叮噹作響，屋門被迅速打開，露出一張不符合三十歲女性的滄桑臉龐。
正是郭紅艷！
郭紅艷雙眼含淚，張張嘴，扭頭看向身後：「山子、小路，是王小姐！」
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猛地坐起，王小酥無意中撇過男人膝蓋以下部位，風吹進去，吹動褲腿，空蕩蕩一片。
門後是郭山子，看到王小酥，郭山子又哭又笑，他趕緊招呼王小酥進來：「你……你怎麼來了，就你一個人嗎？」
說著他看向外面，董雨晴和大黃在遠處躲著，自然看不到什麼人。
王小酥衝著遠處招招手，表示沒事，可以過來。
大黃和董雨晴這才策馬而來，進入院內，跳下馬，也沒拴起來，就跑過來。
「好久不見，你們怎麼又回……」董雨晴激動的話在看到床上男人空蕩蕩的小腿時戛然而止。
「小路，你的腿？」
此話一出，空氣一陣安靜。
小路笑笑，沒在意：「沒事，出了點意外。」
以前暴躁跳脫的郭山子也仿佛變了個人似的，以往他更喜歡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等著小路伺候，現在卻蹲在地上收拾碗筷，還從鍋里盛了一碗異魚肉出來端到床頭櫃前：「我給你放在這裡，等稍稍涼些了再吃，吃完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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