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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到了那構皮樹上,就趕緊來和周梨回話。
周梨一聽,哪裡還睡得著,馬上就下船穿鞋,三人一起摸著黑到了村後去。
因怕驚動村裡的狗,也就沒點燈,但這會兒逐漸能適應夜色了,周梨也將這構皮樹上綁著的男人看了大概,從輪廓來辨,大約是個不惑之年的臃腫男子,眉目瞧不清,但是做這等坑蒙拐騙的活計,怕也是一臉奸人相貌。
沈窕上去扇了他兩巴掌,人也一下清醒過來,依稀見著眼前這三個人影,驚了一回,剛要張口大叫,緊接著又叫沈窕一巴掌打過去:「想活命老實些,我們問一句你答一句,若是不老實,剝了你的衣裳扔你到河裡去。」
這會兒的河水仍舊是又大又渾濁,且滿是山上的殘枝斷樹,一不留神命就沒了。
而越是壞的人,其實越是惜命,當下這男子就慫了,聲音也不敢出,連連點頭,生怕周梨她們看不
見,那點頭的弧度也放大了不少。
「叫什麼名字?這些姑娘帶去城裡到底是安排到何處?好好說,敢說一句假話,我立馬就剝你的皮!」沈窕口氣狠戾地說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拿出了一把小匕首來。
也萬幸是夜色,沒叫這男人看到她的面容,不然這兇狠程度肯定是要大大打折扣的。
可男人看不清啊!他就聽到了沈窕狠戾的威脅聲和那發著寒光的匕首,嚇得連忙求饒道:「女俠饒命,小的叫蔡玉順,家就在蘆州城裡,此番是一位道上的大哥介紹的生意,說是要一大批年輕姑娘,只要我能領過去,一個給我十兩銀子。」
那是十兩銀子啊!這又不要本錢,他哪裡會不動心?所以即便曉得這些姑娘到了那道上大哥的手裡,怕也沒有什麼好下場,但是他想著一個十兩,他帶十個去就是一百兩,二十個就是兩百兩。
那鄉下人家,哪家不是四五個閨女?那多的人家七八個呢?他只要運氣好,一次從村裡帶個五六十個去,那就是五六百兩銀子。
有了這筆銀子,吃香喝辣都行了。何況人那個大哥又不是人販子,肯定是不會將姑娘們賣了。
也是這樣天真地想著,所以他就接了這生意,來這鄉下。
但這話周梨卻不信,所以在周梨的一個眼神後,沈窕的匕首就落到了男子的身上。
蔡玉順能清楚地感覺到屬於金屬的冰冷緊緊貼著自己的肌膚,那種恐懼感一下叫他慌張起來,當場就給嚇尿了。
周梨幾人只覺得一股尿騷味躥入鼻尖,嫌棄不已地皺著眉頭退開了些。
「你還不老實說?我真動手了。」沈窕覺得這蔡玉順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真將匕首劃破了他的皮膚。
寂靜里,皮膚被金屬劃開的聲音那樣清晰可聞。
蔡玉順嚇得連忙脫口說道:「我我,我真不知道,但是這些人,不用帶城裡去,大哥叫我直接送到玉華鎮城外,到時候會有人來接引到羅村去。」
周梨蹙眉,「羅村在十幾年大災後,就已經無人居住了。」和她們梧桐村一樣,村里在大災後僅存下來的幾戶人家,都搬到了玉華鎮上,那村子就徹底荒廢了下來。
不過與桐樹村不一樣的是,這羅村沒有像是桐樹村那樣,被流民一把火燒掉,所以很多房屋其實都還很牢固,住人沒有什麼問題。
「送去羅村作甚?」她又問。
蔡玉順大抵是真的怕了,一邊哽咽著一邊吞吞吐吐地回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只是以前,給他們送過幾次藥材,不過並未得進村,都是裡頭的人出來拿。」
「送藥材?」周梨心想只怕和自己所猜測的一樣,這次謊騙這些姑娘去,到底也是和那崑崙奴脫不了關系的,當下只連忙問了都是送什麼藥材?
這蔡玉順果然是個膽小之徒,不經嚇的,當下連忙說了好幾味藥材。
周梨不知道這算不算巧合,這些藥材居然和暖玉給自己的那個方子上的都重合了。
於是便順勢問道:「可曉得南天門是什麼藥?」
蔡玉順搖頭,「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可以發誓,若是有半點謊言,天打雷劈!」
只是沒想到,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話音才落,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烏雲密布的夜幕里,忽然亮如白晝,隨後一聲巨大的轟隆隆聲在頭上響起來。
蔡玉順自己也被嚇傻了,一時心如死灰,絕望不已:「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嘴裡只念叨著各路菩薩,求他們不要降罪自己等等。
「又要下雨了。」嵐今回頭看著後山在風裡颯颯而響的樹枝,有些擔心,「黑雲壓城,多半也不是小雨,那河水這會兒才退了些,若是再下,明日只怕河面仍舊是過不得人。」
這讓周梨也有些擔心起來,此案迫在眉睫,早一步將這製作崑崙奴藥人的團伙打掉,也少些受害人。
沈窕看出她的心思,便提議道:「那實在不行,咱們現在趁著雨還沒下,河水也不算太高,咱們先過橋去,到對面的土地廟裡躲一躲。」
嵐今聽到她的話,踮起腳尖拍了一下她的腦門,「那有什麼區別?還不是要等雨停了才能趕路?這又是雷鳴又是閃電的,你可是曉得在山裡走路多危險,那遇著泥石流的機率是小,但這閃電披中樹枝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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