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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的確是衙門辦事不力考慮不周,無形中就成了那助紂為虐之輩,好叫下面這些人鑽了空子,為虎作倀好不囂張。
還有周梨剛才遠看到那些所謂用義莊買來的屍體製作成的崑崙奴,怎麼都不像啊!
那義莊的屍體,有幾具是新鮮的?可是她看著那些崑崙奴,倒是鮮活得很。
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必然是要從衙門裡那里拿到義莊屍體的數量和和所有記錄。
一面則安撫著這婦人,「嫂子先不要著急,報官的事情,咱們須得從長計議,倒是你身上的傷,怕是更要緊些,我們先去處理傷口在想法子。」
又看了她旁邊的孩子,「如今孩子爹在那頭不生不死的,你若再出個什麼問題,叫孩子怎麼活?」
這話,到底是叫婦人動容了,只忙抹了眼淚,當下便說去找大夫,一頭又問起周梨來,「你表兄幾時失蹤的?我家男人才過了新年,大年初三隔壁村便有人說,來這城裡有活兒干,工錢給得還高。怕來晚了沒位置,我男人初四一早就收拾包袱跟著一起來了,哪裡曉得前幾日,聽隔壁村說,領著他們來的這人,死了,我一心心急,將年邁的婆婆交託給鄰里照顧,就帶著娃兒來尋了。」
到底是此前有些線索的,所以她來城裡沒兩日,就找到了碼頭,果然是找到了丈夫,只是可惜丈夫卻不會回應她,且那四肢行走起來,仿佛是鬼怪故事裡的僵人一樣。
說到此處,她的眼淚又好似那不要錢一般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周梨一條新帕子,都這樣全給打濕了。
她一哭,孩子也哭,嵐今見此,一點忙是幫不上,又可憐她們母女倆,只將那小女孩給抱起來。
只是她個頭本來就矮,如今抱著著小女孩,旁人看著怪吃力的樣子,一時是引得旁人頻頻扭頭來瞧。
見此周梨只帶著她們上了客馬車,往最近的醫館裡去,一面勸說著那婦人,又說自己的表兄和她這男人情況差不多,「都是熟人來找,說城裡有好活,就急匆匆來了,不想這一來就沒了音訊,我那姑媽又是寡居在家,腿腳不便,族裡男人們如今又都抽不開身,如今就能指望我來幫忙尋一尋。」
她幾個在馬車裡說話,那趕車的車夫不知怎就聽了,想來本就是個心善之人,聽了這話便起了惻隱之心來,「幾位,我說個實話,如今什麼熟人介紹,可萬不要相信,都是騙局呢!」
周梨一聽這話,忙將那拉開透氣的車簾又打開了些,「大叔這話這麼說?」
便聽得趕車的車夫說道:「其實啊,我們整日在這城裡載客,天南地北的人都有拉來拉去,消息自然是比別人要多,我瞧你們一幫女人,也是可憐,實話與你們說了吧?那崑崙奴啊,哪裡是什麼義莊的死人做的?那義莊的屍體都爛成了什麼樣子?大家心裡還沒數麼?任由那些人到底是有天大的把本事,也不能叫屍骨上再長活肉吧?」
且那義莊也沒這麼多屍體給他們做成崑崙奴啊?
還有不止是本地用崑崙奴,其他州府也有商人專門來此訂做崑崙奴的。
幾乎都是拿去做苦力的,所以要身強體壯的年輕人!那這些年輕人能從何而來?當然是從那等偏僻的鄉間拐騙而來的。
且都是熟人介紹熟人,介紹一個就能得不少銀錢呢!銀錢跟前,什麼親戚好友,那都是虛無縹緲的。
車夫說到此處,也嘆著氣道:「如今啊,聽說衙門也插手了一腳,不然這些人不會如此猖狂的,所以去衙門報案了也沒用。」
他說到此處,不由得哀嘆了一聲:「可憐我那表妹和表妹夫,年近不惑才得了這個兒子,辛辛苦苦一把屎尿養到十七八,結實得跟頭水牛一樣,卻叫他父親那頭的一個親表哥給騙去,也做了這崑崙奴,聽說賣給了北方的伐木商人,這會兒已經上船去了。」
叫他表妹表妹夫哭死了,卻也無可奈何。
所以說來說去,那崑崙奴就是活人製作而成的!這與草菅人命有什麼區別?甚至有過之而不及!心裡已經是怒火滔天。
但仍舊是給忍著,只是暗中幾下了這馬車的車牌號,只想著到時候這也是一方證人。
到了醫館門口,領了這母女進去,檢查了一翻,哪裡曉得這婦人居然被打出了內傷來,胸中堆積了不少積血,別看她眼下思路通暢,能說能走,但也有可能下一瞬就忽然斷了氣。
這可將周梨嵐今嚇得不輕,她那女兒更是哭得傷心欲絕,只連忙跪下來求大夫救她母親性命。
大夫的意思,扎針先將淤血給散了,只是這樣一來,最起碼也是十天半月一個療程,且要三四個療程,他才敢保證,這淤血能散去大半。
但這途中若是出現意外,女子也很容易忽然出現意外,他是不負責的。
婦人一聽,自然是不願意治了。只哭道:「我男人如今生死不明,婆婆和孩子還要活命,手里這點銀錢還不如留給她們。」
周梨這裡自是先將銀子都給交齊全了,方勸著她:「你好生放寬心去治,你男人這件事情你先不要急,顧著自己的命,左右我也要去給我表哥找個公道,你男人的事情,我也一併給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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