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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梨扯著嘴角,看著那乾三的身影隨著慌亂中的衙役親隨們一起跳下路坎去,竟然無人察覺。
只不過接下來眾人一下就將歪歪斜斜,都已經摔壞了的轎子圍住的時候,裡面是什麼光景,卻是瞧不出了。
抬手眺望了一陣子,那圍著轎子裡的團團人影退開身,乾三將一個人給從轎子裡背著出來。
眾人都殷切擔憂地跟在後頭,只不過等著乾三到了路上,腳下忽然騰飛而起,背著那受傷的林浩遠就直徑朝前跑。
後面的人似乎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乾三不是他們的人,愣了一愣,有管事想要開口叫人放箭,但又怕射傷被乾三背在身上的林浩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劫走了。
關鍵這人還是他們主動送給乾三的,當下只氣得直跺腳。
周梨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只覺得仿佛若同鬧劇一般。早曉得如此兒戲,她那麼緊張作甚?
乾三將人扔在她的腳跟前,「你們這箭射得倒是准,將他兩個手臂都釘在了轎子上,轎子滾下去的時候,把手臂上的傷口都撕拉開了,這一雙手往後怕是廢了!」
沈窕看稀奇一般蹲下身去撿起他的兩隻手臂一看,箭明顯乾三已經拔了,但是穿透他兩個手腕的箭傷卻被是撕扯出長長的一條傷口,青筋白肉翻飛,她自己看著都覺得好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作孽啊,這麼個廢物怎麼
就叫他做了本地知州?」
周梨也想知道!但這個時候必然是不能去怪陳正良他們的尚書閣,畢竟當時幾十個州府的官員任命,其中出現一兩個參差,是在所難免的。
只乾咳了一聲,「先綁了吧,手廢了就廢了,力氣還在,以後也能運送礦石。」說完又朝乾三確認,「他真的就是林浩遠?」如果是,那真的太廢了。
「這還有假?」沈窕覺得就是,不然怎麼可能帶著這麼多人來,分明就是自己膽怯沒勇氣,又沒出息,所以虛張聲勢罷了。
乾三也道:「是,屬下跟在轎子外面一段路,可確認。」
「先弄醒吧,讓他叫人都先退下!」周梨說道,雖然林浩遠帶來的這些人暫時不敢動手,但好歹讓林浩遠喊一聲,免得一會兒他們急了,忽然放箭亂傷無辜。
乾三得了她的話,只蹲下身,往那痛得昏死過去的林浩遠鼻間放了一物,那林浩遠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嗆著一般,劇烈地咳嗽著,緩緩睜開了眼睛。
但一入目就見著是些陌生面孔,急得他只拿手撐著地面就要爬起身來。
只是這一動作,頓時將他拉回了現實,那手腕處撕心裂肺的疼痛叫他悽慘叫出聲來,實在是沒有一點男子漢該有的模樣。
好叫一旁的沈窕嫌棄,「至於嗎?」又不是去了半條命。
林浩遠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不是在轎子裡穩穩噹噹地坐著來緝拿這一幫膽大包天的『刁民』麼?怎麼就忽然受了傷?
那時候轎子裡忽然飛了箭進來,他都還沒反應過來,忽然轎子就側翻,一陣天旋地轉里,被釘在了轎子上的兩隻手腕的傷口被生拉硬拽,疼得他生不如死。
好不容易忍住了,忽然一幫人朝著轎子撲進來,沒給他一點緩衝時間,猛地一下將手腕上的箭拔出,當時就給他疼得靈魂直入雲霄去。
現在還雲裡霧裡的,天旋地轉好不真實。
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得一陣嘲諷聲,然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究竟是誰在旁邊說風涼話?正要抬頭尋找,卻是對上一張年輕女子的面龐。
這女子有一張鵝蛋臉,杏眼瑤鼻,雖算不得上多麼國色天香,但從她的臉上,也看不出半點小家碧玉的溫柔窈窕,反而那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一種他說不上來的壓迫感。
叫他下意識就對這女子產生了一種懼意,只覺得她如果想殺自己,就是真的要殺,而絕非是恐嚇自己一樣。
心裡這樣一想,他就蹬著兩條腿,下意識地朝後縮了縮,雖然效果並不大。
「你就是林浩遠,業州知州?」周梨審視著眼前的林浩遠,對於這種懦弱的男人,仔細打量對他來說真的是一種殘忍。
簡直是一無是處!就算這張臉還算是端正,但露出來的怯弱和恐懼,一下就將整張臉都給拉低了幾個檔次。
剛才她還在心裡勸慰自己,當時尚書閣那樣忙,還出了真假梅應和的案子,尚書閣顧不過來,不可能面面俱到,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現在她真想問一問,究竟是誰眼睛出了問題,這林浩遠單一看人,應該就能看出來,不可能擔當得起一方責任啊!
「我,我我我是林浩遠。」林浩遠心慌慌地回著,說完後又下意識反應過來,「本官就是業州知州,那等刁民,竟敢謀害朝廷命官,本官要誅你九族!」總覺得哪裡不對?怎麼是真的啊!不是假的?他的手好疼啊!
而就他這麼個貨色,說起威脅人的話來,還吞吞吐吐的。
所以對於他這些所謂的『狠話』,周梨都沒做理會,而是示意著他:「讓你的人原地休息,若敢上前一步,我就在你身上劃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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