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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的連忙說道:「話是這樣,可錢家族人可不答應,他們人多勢眾,而且還都去了州府衙門裡告狀,那位新任的風知州受理了此案,說起來也是今天開堂呢!」
又道:「雖說新政,那又如何?人家還是祖上傳來的規矩,幾千幾百年了,哪裡是這才剛推出的新政能管得了的?而且叫我說來,這錢娘子他們也真是的,賺了那麼多錢,給族裡花就花了,反正都給了那麼多年,現在忽然不給了,人自然不答應的。」
說完了錢大娘子和錢家族人之事,又提起那錢小娘子和鄭遠恆和離的事情,大抵是這裡因素過多,又是什麼青梅竹馬,又是什麼外室,還有鄭遠恆還在屛玉縣犯了事。
那屛玉縣什麼地方?那可是當今的天子腳下啊!
還聽說被送去挖礦了!於是不管是小二哥還是這些客棧的本地人,對於此事都十分熱衷,七嘴八舌三言兩語就說了起來。
「我有個親戚在衙門了作差,說鄭遠恆犯了案子被抓去挖礦是真的。」有人立即證明。
那小二也附和:「是了,前兒有個屛玉縣來的客人路過,也說了此案。」
他這話似乎更具備權威性,大家一時都將目光聚集到他身上追問:「可是曉得犯了什麼案子?」
小二其實就是隨口胡編亂造:「說是強搶民女,你們說他那樣一個文弱人,是真看不出來,敢在天子腳下犯這等事情,難怪一邊說著不喜歡錢小娘子,還能和錢小娘子生兒子,感情他就是不能沒有女人的公馬。」
但立馬有人質疑此話的真實度:「可是,他那青梅竹馬不就是和他在一起麼?他怎麼還會缺女人?」
小二繼續編:「那女人不是給他生了兒子麼?生了孩子哪裡還像樣子,腰都比水桶粗了,抱著那女人不如回去抱水桶。」
眾人聽得這話,一陣哈哈大笑。
周梨眼見小二胡編亂造有一套,怕是真話是問不出幾句來,也失去了興趣,趁著小二和那些客人們說得起勁,也上樓去了。
沈窕和章玄齡走在她身後,並沒有察覺到乾三什麼時候已經出去了,只對那小二隨口胡編亂造十分不滿,「他這樣,沒的說成有的,白的說成黑的。難怪紫蘿書院第一年招收女學生的時候,傳到各處已經變成要選秀女入宮了。」
周梨聽到這話,不免也細思起來,這消息的落後,使得大家只聽得隻言片語就自己發揮將不齊全的地方給填滿。
一個人就是一個說法,的確是不妥。
小事上就算了,可是遇著大事呢?這個時候不免讓她想起了報紙這個東西,只是可惜現在書院還沒有普及,如今除了屛玉縣靈州等地,各處的免費書院還沒建造起來。
什麼時候建造,都在等著各地方的金商館收入來源呢!
而有許多地方,金商館也才開始入駐。
所以大家普遍不識字,即便是做出了這報紙,舉國上下每三個月出一次新刊,將這三月里大小事情登報。
也沒用啊!除非能僱人專門來一天來回循環讀還差不多。
而且為了報紙的權威性,必然是要朝廷親自來主持,但朝廷也沒這麼多人啊!花費又是不小一筆。
但方才小二的事情,也讓周梨意識到,報紙必須要有的重要性了。到時候各方政策實行如何,也能在報紙上詳細登陸,這樣好過彼方對此方的好奇而產生的憑空猜測和捏造事實等。
至於這一類的刑事案件,也有必要登陸。
這一想,要登報的太多了,不由得停頓住腳步,朝著後方的年輕男女道:「到我房間,咱們開個會。」
沈窕和那章玄齡不免好奇,以為周梨是要為錢家之事,那章玄齡甚至已經拿出炭筆,寫上了標題。
哪裡曉得周梨忽然說起借小二胡編亂造的事,提出想讓朝廷創辦報刊,每一個季度出一次,也就是一年四次。
每一季度的報刊里,則登陸這三個月里的各大事件,甚至可以表彰政績出眾的州府官員和老百姓等。
沈窕聽罷,自然是很贊成,「這樣,看那小二還敢亂編不。」
章玄齡也覺得這個想法妙極了,當下便朝周梨建議:「可要下官將奏書寫出來?」
周梨擺擺手,「先不著急,此事雖有了個大致眉目,但是普天下識文斷字的人屈指可數,即便著報刊做出來了,送到了每一個州府,但是能花錢買的人只怕極少,且他們又不識字,說不定反而聽了些許不全面的消息就捕風捉影。」
她是金商館的當家人,想到的第一個自然是不能白白花費財力來做這些事情,不求賺錢,但最起碼要求保證不虧本。
沈窕一聽,立馬道:「這有什麼難,直接叫衙差大哥們貼告示的時候順便讀一遍就是了。」
周梨搖著頭,「讀一遍不行,那告示每天無數人看,又不見得個個識字。」而且就算每天重複讀,大部份老百姓也不可能跑去告示榜前聽。
沈窕想了想好像也是,雙手拖著腮幫子開始苦思冥想。
章玄齡見了,不禁笑道:「這有何難?只要朝廷下一道命令,讓說書館的先生們在報刊發出後,連續說上幾日就好了。」
沈窕立即拍手叫好,「這個主意好,看不出你這個老來子還是挺聰明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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