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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站在高處的人,一生就要受盡那孤獨的。
這件事情,仿佛艷陽天裡忽然捲來的一場小雨,落地後甚至都不留任何痕跡就消失了。
周梨忙起來也很快將此事忘記。
那韓玉真託付去往去瓏州探消息的人也來了信。
消息是一早就到的,下午周梨回到家的時候,只見著元氏紅著眼睛,子星一臉焦急,還以為是自己惹哭了姨奶奶。
「這是怎麼了?」周梨起身抱起子星坐下,一頭尋找子月的身影,自來兄妹倆都是挨在一處玩耍的。
元氏在哭,沒顧得
上回她,是子星磕磕絆絆地用小奶音說道:「韓爺爺來了,說了一大堆話,姨奶奶就哭起來,他就走了。」
「嗯?你爹娘呢?」周梨又問。
子星繼續回著:「爹爹叫叔叔喊去了,嬸嬸肚肚疼,娘娘抱著妹妹陪她去了屏姑姑家。」他口中的叔叔是挈炆,嬸嬸則是藍黛。
如今藍黛和挈炆成婚,已經有月余了。
「那大姑呢?」她姐也沒在家麼?
這時候元氏像是整理好了情緒,擤了一把鼻子,一面去旁邊溪頭洗手,一面說道:「今兒安之要放假,衣裳被子要拿回來洗,你姐姐接他去了。」
周梨這才想起,書院放大假了,得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里,十幾個少數民族和漢人都有節日,索性就放大假,免得大家三心二意的,或是書院裡人也湊不齊。
見元氏洗了手來,方問起,「韓叔叔同你說了什麼?我白日裡聽窕窕說了一嘴,瓏州那邊來信了,樣兒家的事情是打聽到了什麼?」
不想她這才問,元氏那眼淚也來了,一面哭一面罵著,「那天殺的人販子啊!你不知道樣兒多可憐,她叫人偷走後,她爹娘到處找她,沒過兩年她娘就鬱鬱寡歡病沒了,也是一年後,她爹也因思憂過重,撒手人寰。」
說完,就哭得更難過了。
周梨也傻了眼,她早前聽韓玉真說起此事的時候,還預想過這樣兒為何流落到了吳州去,卻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般個結果。
心下也是心疼那樣兒不已,一面問著元氏:「那人販子呢?還有樣兒可是曉得了?」
「人販子天災里聽說就沒熬過去,也是報應。樣兒那裡,怕是早就曉得了,那信一來,送了韓玉真這裡,也送了她那裡去。」元氏越說越是擔心,忽然又責怪起那韓玉真來:「你說他一把年紀了,做事情也不穩妥,怎麼還將蘿蔔崽那邊的地址給留了。」
不然的話還能瞞著樣兒說沒找到線索呢!
這下可好,找了個晴天霹靂來,還不如不找。
周梨嘆了口氣,一時也只能說這人生百苦,各人有各人的苦處,見著元氏為此難過得很,也勸慰著:「好了,這事兒也是起先沒想著的,哪裡曉得這消息來得如此快捷,而且韓叔叔那頭也是想著好心,叫樣兒早些知曉自己的身世,如何料到她爹娘那樣的好人,卻早早撒手去了。」
只讓元氏莫要在這裡哭,還不如去瞧一瞧樣兒才是。
元氏得了這話,當下便道:「也是,我去看一看這閨女。」只叫周梨照看好子星,忙去了。
她去了不多時,大家也逐一回來了,知曉了此事,少不得是替那樣兒一家三口感慨一聲可憐。
不過也是有好消息的,那藍黛竟是有孕了。
這速度可謂是堪稱與那柳相惜有一比,挈炆自是歡喜,又覺得不真實,明明他就是個孤家寡人的,父母早亡,好不容易有那樣一個哥哥,卻是連面都不曾見過,知曉他這個人,還是在他死了之後。
誰曾想這才成了婚一個月,便要做父親了,叫他如何不激動?
只拉著柳相惜在月下喝酒,還要朝他討問如何做好一個好父親?
柳相惜哪裡曉得,他如今也是摸著石頭過河,這時不時的還引得千瓔不滿,只語重心長地拍著他的肩膀道:「好兄弟,長路漫漫,用你一生去求索吧。」
家裡忽然多了個孕婦,那挈炆決定和柳相惜一同早起,也開始挽起袖子為藍黛煮飯,沒想到他在這方面竟然是有些天賦的,沒過幾日就抓住了精髓,伙食一下提升了不少,周梨他們也跟著沾光。
那勤勤懇懇煮了一年多飯的柳相惜也被比了下去,從此退居二線,專門替挈炆打砸。
他兩個將廚房給占領了,元氏和周秀珠擠不進去,反而是放了假的周安之時常被喊過去幫忙殺雞宰魚的。
以至於上官飛雋休息回來,見家裡的男人都在廚房裡,他一個人跟著女人們在院子裡嗑瓜子吃水果,反而有些格格不入的,只能被迫也到廚房裡去。
一二來去,倒是也學了不少。
眼下又是要到中秋,那挈炆想著藍黛他們舉月國供奉月神,但和漢人的中秋卻是完全不相同,所以也是打定了主意,這月餅上多用心些。
其實半月前那市面上各種風味的月餅就已經層出不窮了。
而這個時候,齊州的司馬垣來了好消息。
第162章
那司馬垣剛踏入齊州, 就先往那圖紙上標註最為近的山川去,那看似其貌不揚的山川下,掘地三丈尺有餘, 就確認了下面果然全是銅璞,當時激動得就帶著人馬勘測這銅璞分布面積有多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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