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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這麼多女人跑來參加科舉,她兒子一定不會這麼低的名次。
不過倆人都有些後悔,早曉得三考後等梅應和拿了任書,在路上動手冒充才是,到底是有些心急了。
但覆水難收,如今只能繼續了。
所以見到周梨,一腔的怒火都轉嫁到了周梨的身上來,「哪裡來的小蹄子?曉不曉得這是公堂之上,見了大老爺是要磕頭的!更何況我數落自己的兒子,關你這小蹄子什麼事?」
周梨是三首輔之一,那白鏡自然算是她的下屬,本來對她也是頗為敬重,見此只連忙起身來迎接。
然而沒想到自己才起身,就聽得這梅母此等污言穢語,當即是冷下一張臉來,欲教育這梅母一二。
而周梨則將欲上前動手的沈窕攔住,反而雲淡風輕地吩咐著沈窕:「卷子要緊,先呈上去給白大人。
」
白鏡見此,一時明白了周梨的意思,也十分欽佩她的氣度。
其實哪裡是什麼氣度,是周梨壓根就覺得沒有必要和這樣的刁婦一般見識。不管是還了嘴還是還了手,反而是抬舉她了。
倒不如直接漠視掉不作理會。
果然,她的反應讓梅母一下氣急暴跳起來,「你知道我是誰麼?公然教訓老娘還不道歉?」一面扯過了身旁這個梅應和:「這是我兒子,完州黑土縣的縣令!」
這次莫說是周梨,就是沈窕也沒作理會了。
兩人直徑朝著堂上走去。
而梅應和只覺得不對勁,雖說這屛玉縣女官隨處可見,但是他還沒見過那個女官膽子這樣大。尤其是看到了白鏡從堂上下來,還叫人搬了一把椅子在一旁,心中更覺得不妙,連忙去拉扯自己的母親,想示意她住口。
但是梅母如今在氣頭上,叫兒子一拉,滿腹不服,「你做什麼?你如今做了官,還要我這做娘的低三下氣?」
是做了官不假,但是在這屛玉縣裡,他一個小小的縣令什麼都不是。更何況他現在已經猜測到了周梨的身份,所以急得滿頭的冷汗,「娘,你別說話了。」
他聲音里的急促和緊張,一下叫疼愛他的梅母察覺了出來,果然閉上了嘴巴,然後壓低聲音問:「怎麼了,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娘什麼人沒見過?」
但說完這話,她就後悔了。
只見白鏡恭敬地朝周梨行禮,隨後聽得白鏡問:「周大人怎麼親自過來了?」
「正巧在太常屬,聽聞了白大人打發過去的差吏說了案情緣由,想討要這梅家兄弟的卷子,便一起給拿了過來。」而此時事關重大,陳正良如今要忙著官員赴任之事,也就請她幫忙,順道來同審此案件。
白鏡聽罷,只請她上坐,當下將木匣子從沈窕手里取了過去,親自打開,將這梅家兄弟的卷子都給一一取出來。
總共四份,梅應中的一考卷子,梅應和的三考卷子都在。
梅應和的一考二考卷子,的確都十分不錯,完全配得上此前那個梅應和所說的前二十名。
但到了這三考,一下就有了天差地別懸殊,分數甚至都不夠看。
可科舉一連三考,最後算的也是綜合分數,畢竟朝廷要的不是單一的人才,尤其是這一類要做一方主官,必然是各類都有所涉及才是。
所以這梅應和如今能在科舉三考結束後,綜合分排到第二百九三名,正是全靠一考二考的分。
但三張卷子的字跡,卻是沒有什麼差別。
至於這梅應中的卷子,只有一張一考,沒過。
字跡潦草是其一,且錯字還不少。
一時間,單看著卷子,竟然是沒有辦法證明,這第三考到底是誰考的了。
第152章
因周梨也坐在這堂上, 那白鏡自然是朝她投遞過來諮詢的目光。
卻見周梨一臉正色地說道:「白大人乃此案主審官,可自行按照堂上流程來審理。」她就是幫陳正良來看看罷了,而且審案這種事情, 她的確不在行。
早前和月桂學了的些聽聲辨情的本事,只不過自己學藝不精,心想若是此刻月桂再此的話, 必然是能從這梅母的話語中分析出些什麼來。
而那梅母大概在眼前這個梅應和的提醒之下,曉得了周梨的身份,想來到底是那鄉間沒有什麼見識的村
婦,又是欺軟怕硬的性子,所以骨子裡有一種與生俱來對於高位者的忌憚,使得她此刻對於周梨充滿了一種敬畏和恐懼。
她給周梨加上官職的濾鏡後,行為舉止都收斂了許多。如今見大家對於案子沒了頭緒, 便壯著膽子小聲道:「既然字跡無法辨認, 不如叫民婦的兩個兒子分別再寫幾個字,大人不就一目明了?」
然而梅母這話卻不是隨口說的,早前進來的時候,沒見著那個兒子,便聽聞這白大人說被施以極刑後暈死了過去,可見就算是被叫醒來寫字,怕也不可能再繼續寫出那樣一手好字了。
倒是眼前這個, 從十二歲開始模仿到如今, 不說是一模一樣,但也是九分九的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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