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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肯定不是美貌的緣故了。
這日那顧家的船又來了,不但如此負責這一條航線的顧少鳶也來了。
她和周梨一樣,算得上是個老姑娘了。
那顧少凌做了少主之後,性子沉穩了不少。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幾年事兒太多,肩膀上膽子過重,使得他不允許像是此前那般任意妄為了。
和玉笙煙打打鬧鬧了幾年,終究還是圓房了,聽顧少鳶說,玉笙煙現在有了身孕。這一次她來屛玉縣,還幫嫂子玉笙煙帶了話來,問周梨可是曉得她爹幾時能解甲歸田去儋州養老?
「養老是能養老的,想來要不了多久了,但是寧安侯怕是去不了儋州了。」周梨說罷,與顧少鳶解釋著這軍機書院的成立,到時候必然這些老將們都要被留下來授課的。
顧少鳶聽了十分有興趣,「我能去參加麼?」
「可以。」但是不出意外,顧家怎麼可能放人呢?一面打量著她:「顧羧這次怎麼沒有同你一起過來?」
早在顧羧第二次和顧少鳶來南眉河的時候,周梨就看了出來,這顧少鳶喜歡顧羧。
但沒想到都這麼幾年了,仍舊是男未婚女未嫁。
而她這話一問,那顧少鳶肉眼可見地頹廢下去,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靠在椅子靠背,「他說就將我當作兄弟看待。」
周梨一時有些同情顧少鳶,但見她穿著一身男子勁裝,腳踩著長靴,頭髮也如同男子一般用發冠給高高束起來。
而且她個頭還有些高,使得從這身後一看,的確是有些少年郎的影子。
但見她是真的難過,便也是安慰著:「沒事,好歹還是兄弟。」
可顧少鳶對於顧羧的感情,顯然已經超過了周梨的預想。以至於顧少鳶聽到周梨的話後,忽然垂著嘴角毫無預兆地哭嚎起來:「可是誰要和他做兄弟?我想做夫妻!」
沈窕聽得這忽如其來的哭聲,抱著還沒削好的菠蘿急步跑進來,擔憂地看著她倆:「這是怎麼了?」怎麼聽著什麼夫妻兄弟的?
顧少鳶卻憋著嘴轉身一把抱著周梨痛聲哭起來,全是委屈:「嗚嗚,阿梨,你說我怎麼辦才好?我一想到他要娶別的女人做娘子,往後睡一個被窩,我這心裡跟針扎一樣。」
沈窕抱著那沒削好的菠蘿,瞠目結舌地看著哭得一塌糊塗的顧少鳶,「你上次不是說,你們還同塌而眠了麼?」沈窕好幾次和她乾娘殷十三娘去南眉河接貨,因此與顧少鳶沒少接觸,兩人十分要好。
雖說沈窕小了她好幾歲,但許多私密話,也是與沈窕分享。
周梨眼睛一下圓了,看朝沈窕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兩人都睡在一處了?
抱著她的顧少鳶察覺出了周梨對顧羧的怒氣,連忙解釋道:「不是那樣,是那次遇著忽然漲潮,出了意外,我們擠在一處休息。」可是一想到對方是拿自己做兄弟,她頓時又難過起來,眼淚不要錢一般往外掉。
周梨鬆了口氣,一面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勸慰:「算了算了,不喜歡就算,這屛玉縣多的是青年才俊,咱另找一個就是了,找個比他顧羧要俊武功要高的。」
沈窕一聽這話,連忙湊過來,立馬就數出了好幾個名字,然後滿懷期待地看著顧少鳶問:「怎麼樣?看中哪一個?」
哪裡曉得顧少鳶現在鑽了牛角尖,那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認定了就要那顧羧,反而回著沈窕:「那樣好,你怎麼不要?」
沈窕嘴角直抽,忍不住想要將手裡的菠蘿朝她砸去,但擔心周梨被波及,便作罷了。「好心沒好報,哭死你得了。」
顧少鳶見沈窕對自己態度這麼惡劣,指著她氣呼呼出去的背影朝周梨告狀:「你看她,我這樣難過了,她不安慰我就算了,還罵我,這是做姐妹的人麼?嗚嗚。」
「別哭了,這事兒哭也沒法子,要不了咱就算了,實在是沒有道理在一棵樹上吊死的意思。何況你們認識那麼多年,他若真有心,也不會等到如今啊。」周梨起先是想勸的,但是沒想到這勸著勸著,話就有點扎心窩子。
於是她連忙將嘴巴給閉上,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要不你在屛玉縣多留幾天?你瞧子星子月多可愛,還有阿黃它們一大家子也十分有趣通人性呢!若是你還覺得無聊沒趣味,那等我和窕窕回來後,帶你上街去逛逛。」
顧少鳶抹著眼淚,「行吧。」她來了屛玉縣這麼多次,的確沒有在這邊待過多久,如今城中大變樣,留下來瞧一瞧新鮮也好。
但旋即想到船,又不放心,「可我不在船上,不大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鴻臚院正好要派人去往藍州連州等地,到時候也要搭這一艘船一併去的,叫他們在上頭看著,出不了岔子的。」
顧少鳶得了這話,放心了些,便挽著周梨:「那你隨我去山鬼廟裡,我還是想求山鬼保佑我。」她覺得自己還是有機會的,那顧羧整日和自己幾乎是寸步不離,又沒有和半個女人有所來往。
所以她還想努力努力。
「行行行。」只要不哭,什麼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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