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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前不是不想提,只是她提出來的太多了,她也擔心適得其反,畢竟新的思想一下塞得太多,大家怕是難以接受,所以想著凡事都要循序漸進。
反正自己的人生還有很長,相信這未來幾十年的時間,努力努力,也是能改變的。
可父母販賣子女屬於犯罪的律例倒是寫上了,但周梨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這是以一個無辜孩童的生命譜寫出來的。
後來沈窕勸她,「其實換一個角度看,是值得的。」便又說,「如果是我,我願意,這樣不知救了多少孩子呢!」
只是可惜當年她被關在院子裡的時候,朝廷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死了才是真的白白死了呢!
當然,這一次律例的大修改,不單獨只是這一條,很多都被改了,或是添加了許多條。
比如歷朝都重文輕武,哪怕這每個王朝的開國皇帝都是馬背上打下來的江山,但這骨子裡始終都對於武夫有一種輕賤之意。
仿佛武夫兩個字,就與粗鄙連在了一起。
可是,這天下的海晏河清,文人騷客們的曲水流觴,都是武夫們拿血肉給換回來的。
所以律例之中,多了一條,專門是用來保護軍戶的。
從此以後軍戶不在是低賤之人,他們擁有崇高的身份,可得萬民尊敬。
當然這一條律例寫入律典中的時候,也遭到了不少文人的反對,只覺得他武夫們哪裡值得?
後來周梨聽聞了氣不過,騎著馬從金商館跑回衙門裡,在朝堂上和那一幫文官們舌槍唇劍爭辯,口若懸河舉了諸多例子。
那幫文官們才歇了聲。
於是這
條律例便寫了上去。
事後姜玉陽問她,「你這一次來出這個頭,可是得罪了不少人。」時代雖說在改變,但很多人的骨子裡,其實都還保留著那最迂腐糟粕的一面。
周梨這個時候只覺得口乾舌燥,很久沒有一次說這麼久的話了,一個人跟著七八個反對的人辯論。
好在這最後她贏了。
聽到姜玉陽的話,咧嘴笑道:「我不怕,我也最有發言權,彼時我的未婚夫還在戰場上那血肉阻擋著遼北的鐵騎們。他們憑什麼不能得到世人的尊敬?」
都已經拿性命去保家衛國了,卻還不如那些個寫幾首酸詩就自詡為文人騷客的讀書人,那麼往後誰還願意真心實意拿命去守著邊境?
正好現在處處都在讀書育人,往後最不缺的都是讀書人,大家都去讀書了,誰還願意參軍入伍?
她甚至趁著此機會朝姜玉陽說道:「其實,書院裡完全可以另開一脈,建立一處軍機書院來,那裡頭往後出來的,去了軍中,少不得也是個前鋒將軍了。」
只不過那軍機書院,也不是這樣好進去,除了學識要過關,身體素質也要好,不然的話,那各家還不得將自己疏於鍛鍊的紈絝們塞進去。
反正讀出來,就做了個前鋒將軍,聽著多威風凜凜啊。
姜玉陽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覺得是個不錯的提議,「如此一來,以後軍中將士們的素質也在無形中就提高了,不但如此,那些所謂的文人們也不敢低再低看他們一分。」這種讓他們從心底自發產生的尊崇,可比律例上寫著強行規定的要有用多了。
他對於這件事情很上心,甚至有些激動道:「也不知還來得及不?我現在去找元先生他們去太常屬商議,興許科舉後可以立馬就開設這軍機書院的考試。」若是大家都贊成,指不定過兩日就能將奏摺寫出來遞上去。
周梨萬萬沒有想到,姜玉陽對此如此上心,見他就這說干就要干,馬上要去找人,連忙追上去,「我的意思,不是招武狀元。」
「我明白,所以我才說,再科舉過後,咱們再開設一堂武科舉,但凡能考過者,往後便是軍機書院的學生,將來出來,少不得是要做個將軍才行。」只不過這樣一來,這入學報考的門檻就要設得高一些,比如得是鄉試前多少名?
不然人會試殿試都考上了,只怕也不願意去繼續報考這軍機書院了。
除非這軍機書院的山長,是個身份極其了不得的人。
他腦子一轉,頓時又看朝周梨,「我曉得了,等阿初回來,他來做這山長。」
周梨心說這姜玉陽是個懂得做行政的,白亦初本來因他爹霍將軍,許多人看他就帶著濾鏡的,如今他自己又勝仗連連,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收復了那些被起義軍和叛軍們占領的州府。
救無數老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即便現在沒有霍將軍那層濾鏡,他已然是世人心中的救世大將軍。
若是他做了山長,不曉得多少人要棄文從武投到他的麾下,做他的學生呢!
「那姜大哥你可得努力勸說大家,到時候我便是山長夫人!」周梨笑道,心裡對於這還沒有的軍機書院充滿了期待。
當然,不單單只是因為想做山長夫人,更為重要的是,野生將軍到底是難以管束,軍規自己都不見得能做到,有時候還要講什麼兄弟情義,紀律鬆散下,這樣導致了下面許多將士沒少做那欺男霸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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