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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這拖三拖四的,叫他給找回來了。
挈炆拿出一封信箋來,遞給了周梨。
周梨展信一看,卻見其中沒提寄信者是何人,字跡也陌生,不是自己認識的所有知曉此事的人寫來的。
這讓周梨那心里一下就排列出了好幾個可疑者,但也沒有忙著去分析,只將關於阿若之事,都全盤告訴了挈炆。
自打她開口說話起,這書房中就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如今說完了,房間裡便陷入了沉寂,如果不是窗戶外面的知了一直叫嚷個不停,這氣氛仿佛有些叫人覺得寂寥,好似這世界上這一瞬間,就只剩下周梨一個人似的。
挈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那長案前的椅子上了,一言不發,垂著眼眸,周梨也看不出他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想法,難免是擔心他。
只道:「他是個極好的人,與你從未見過,卻一直掛念著你。我想他來生,一定能投到一戶好人家,擁有幸福的一生。」
挈炆仍舊是沒有說話,周梨只能靜靜地陪著他坐在那裡,然後忍不住嘆氣。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挈炆忽然開口問道:「李晟確定死了麼?」
周梨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回道:「死了,屍體我也瞧見了,假不得。」也曉得了他是想替阿若報仇,阿若的一生悲劇,甚至是挈炆一家三口,都是李晟給主導的。
但李晟死了不要緊,還有個李木遠呢!於是便道:「李木遠還活著。」只是說完,忽然看朝那封信,當下也是忍不住猜測起來:「莫非是李木遠?」
這件事情對於挈炆來說,不但知曉了這世間上,他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兄弟,且還有他父母雙親都是被曾經那個自己稱呼為舅舅的人害死的。
所以可想而知,他是如何恨李晟的。
但同樣也恨李木遠,他與阿若,不也是堂兄弟麼?既然能有這份好心救下阿若,為什麼不能讓他遠離這些紛爭,且還將他磨成了一把利刃?
但李晟死了,他一腔的恨意都無處可泄,因此聽到周梨說起李木遠,目光里的恨意一時間都轉到了信上,「若是他,這封信又是何意?」難道還指望自己會因這一封信,和周梨起了分歧?氣她瞞著自己,氣她當時知道了阿若的身份,卻沒救阿若?
「若是他,再好不過呢!」李木遠對於周梨來說,就是個定時炸彈一般的隱患,若是能將其引出來殺了,才叫人安心呢!
挈炆這個時候已經冷靜下來了,緊緊地攥著那信箋,「那,我是否也要和你吵一架?負氣而去?等著他給我第二封信?」他想,對方管不管是不是李木遠,只怕都不願意自己和周梨站在同一條線上,要不就如對方所願?
周梨一想起當時羅孝藍和陳家自作主張,唱了那麼一樁不成熟的苦肉計,便趕緊拒絕,「別,可犯不著為了這麼一個喪家之犬,耽誤你奇蘭鎮的那邊的工程進度。」
試想,既然是和周梨鬧翻了,那也是等於和李儀這個表兄鬧翻了,怎麼可能還兢兢業業地攬著路政司那大小事務呢?
挈炆說不難過是假的,但這會兒思緒卻已經聯想到了別處去,「只怕真的是他了,那皇甫越如今投了表哥那邊,他無人可用,沒準真將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來,我一時負氣了便回迦羅國。」
但好像不對啊,就算是真有那本事將迦羅國的大權給自己奪回來,叫自己做了他的傀儡,但是就迦羅國那點兵馬,也不夠他翻身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比起手無寸鐵,迦羅國就算是一粒芝麻,現在李木遠應該也要的。
可阿梨又不同意自己和她『吵架』,一時又急又氣,「那難道就這樣罷了,好不容易他能同我送這封信來。」
周梨卻是一點都不著急,「這封信,總不可能是自己長腳跑到奇蘭鎮去的,外面的州府我倒是不好查,可是到了咱們這屛玉縣,還查不到送信的人麼?」即便他隱匿了身份,中間又在轉了多少人,但只要送信的人還在,周梨就能想辦法查到這後面的人。
更何況,她還有一寶貝呢!
當下只拿了信來手裡,「你既是回來了,也就好好休息一番,等我消息。」說罷看了那信一眼,「這信,除了你我之外,可還有誰知曉?」
「奇蘭鎮的一個大叔,對,我現在就去找他,讓他將那人面貌畫出來。」說罷,挈炆便要起身。
卻又被周梨喚住,「不用,你先等我將接觸到這封信都人都找來。」只要還在這屛玉縣,周梨就有法子將人都找出來。
但雖是見挈炆好像一心都撲在找這李木遠之事上,可其實周梨能看出來,此刻他心中因知曉至親之人們被害後的真相後,怎麼可能會不難過呢?
只不過他是個男子,比不得女人們表達情緒那樣簡單,直接就哭了出來,都是藏在心里自己慢慢消化的。
所以周梨也沒有多在他身邊待,就將這空間留給了他。
立即便找人去太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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