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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回齊州』三個字咬得很重。
周梨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我不見得要回。」也許這絳州,以後也是靈州的地盤呢?又或許……
李木遠忽然笑起來,那笑容看起來有些瘋狂的樣子,好一會兒才止住了笑意,眼神忽然變得熱烈起來,毫不忌諱地看著周梨,那分明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我便喜歡你這個樣子。」從來都不曾怕過自己半分。
周梨給予了他一個白眼。她的此舉並不是因為作為女子的敏感,能判斷出來這李木遠對自己的那幾分喜歡,所以仗著
他對自己的喜歡就敢恃寵而驕。而是她清楚地曉得,李木遠是個瘋子,自己斷然不必為了活命就委屈討好他。
畢竟面對瘋子,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發瘋忽然朝自己動手?更何況那個奇怪的惡夢!在自己改變心意,決定以自己的性命換取大家性命之後,那惡夢就再也不入夢了。
這分明是命運給自己的警示,而自己選擇對了命運所需要的答案,便消停下來了。
所以既然已經是可預知結局了,為何還要委曲求全呢?
可阿苗不知道,周梨被那個惡夢纏身好幾日,更不知道後來周梨在心中自己做的決斷。
如今見李木遠走了,才心慌慌地拉著周梨問:「阿梨姐,怎麼辦?他還活著!」一面焦急地在這裡廳里走來走去,完全忘卻了那兩具乾屍, 「我們要怎麼辦通知阿初哥他們?也不知道阿初哥現在到了豫州沒有?」
周梨仍舊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直至見她急得快哭了,才道:「什麼都不用做。」不過該想個法子,讓阿苗他們走才是。
自己死,總不能還拉著他們一起在這裡給自己陪葬。
「啊?」阿苗不解,但隨後又自作聰明地想,「阿梨姐,你是不是以不變應萬變?」
周梨笑了,「對。」哪裡是什麼以不變應萬變?她是沒辦法,認命了而已,如今完全處於一種破釜沉舟的狀態中,但是否有那置死地而後生的運氣,她是不知曉的。
一切看天意,一切看這該死的命運了。
只不過周梨想要將阿苗他們送走的想法,很快就胎死腹中,他們被軟禁了。她早要是知道提出相互交還使臣並非是皇甫越的意思,而是這李木遠,那麼即便去往齊州的是皇甫欽,她也不可能來此冒險的。
惡夢的事情被她一下就拋到了腦後去,如今都把心思放在如何離開這座府邸之上。
然才過了七八日,便得了豫州來的好消息,兩軍合力,輕而易舉便將那景綦給誅殺,然後兩方皆派出得力大將鎮守在平月關,靜候那遼兵大軍的到來。
只是這消息過後,她便不沒再見過李木遠了,一切消息也都被徹底給截斷,好在那李木遠將阿苗留在了她身邊,偌大的宅子裡,便只有她兩個人。
但只要她們敢踏出大門一步,迎來的便是無數的箭羽。
可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周梨已經過了前陣子的沮喪絕望期,她現在更害怕李木遠喪心病狂地拿自己來威脅白亦初。
別到時候即便遼兵被趕走,這李木遠來了個背後偷襲,還將自己作為人質威脅。
她甚至為此制定了兩套計劃出來,然而新年那一夜,她和阿苗都自己就地取材,在房間裡架上了小爐子,準備涮火鍋吃,忽然匆匆來了一行人,不由分說就將她倆給拉上了馬車,然後馬不停蹄便出城去。
周梨一顆心都懸起來了,可是又覺得這不對勁?這還沒和遼兵打上,李木遠不可能就這樣麼快把自己抓到戰場上去威脅白亦初啊?
阿苗在一開始的驚慌中,也很快冷靜了下來,憑著她習武之人的判斷力,「阿梨姐,方向好像不對勁,這不是往豫州方向去的。」馬車只給她們留了一個小小的縫隙,如果沒有這條小小的縫隙為出風口,那這馬車的車廂就仿佛是一個盒子一般。
所以周梨一開始是判斷,「也許是他活著消息已經被世人得知,所以他是打算將我們倆轉移。」接下來將被轉移到什麼地方去,周梨不知道,但是一想到在絳州那密不透風的府邸里軟禁著。
心想只怕下一個地點,其實依然是這套配置,不過就是換了一個環境罷了,到時候要逃還是很難很難。
所以如今這路途中,反而是最好的機會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環,還是陳慕送的法寶,關鍵時候能脫身,但一直以來,她都沒機會用得上,以至於這對耳環在她耳朵上掛了兩年之久。
如今,算是有了用武之地,就是不知道威力究竟如何了?又是否會因為這狹小的空間會傷到自己?
也並不知曉這車壁是否有隔音的效果,於是只拉著阿苗的手,在她掌心寫下幾個字來,示意她隨時從那條縫隙中觀察外面的環境,伺機想辦法逃走。
縫隙很小,真的只足夠阿苗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攀附在車壁上,然後用一隻眼睛拼命地捕捉外面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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