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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作勢舉起刀來。
不想竟然是一幫貪生怕死之輩,竟然是叫爹叫爺爺地喊著求饒,十分沒有樣子。
叫一幫讀書人也是萬分不屑。又想到原來竟然是這樣的人渣上戰場去,難怪會抵不住那齊州的兵馬。
這會兒真是感覺到,國之將逝!
嗚呼哀哉,一聲嘆息,只能認命。
遭了這一幫將士襲擊,險些叫家屬女眷們失了清白,他們又都多多少少挨了些痛,倒是叫這一幫讀書人清明了腦子,曉得這會兒憂國憂民多不現實,該顧著自己眼前人生死才要緊。
於是白亦初和周梨這裡帶人動手,他們這會兒沒個二話了,見贏了還跟著腳夫們一起幫忙,奪馬扒了軍甲,綁了人,一面啐罵:「這些好東西,給你們也是白白糟蹋了!」
然後只搶來了軍甲和武器,給隊伍里的腳夫們穿上。
這反而把腳夫們給整不會了,明明此前還呼籲著不要打仗的分明是這些讀書人,如今他們自己遭了苦難,動手可比誰都要快。
如此這般,隊伍竟然是比此前要豐厚了不少。不提別的,就是這十幾匹好馬,看著也叫人歡喜。
周梨卻是見這忽然就像是打了雞血的諸位先生們,這會兒他們不憂國憂民了,有一點風吹草動的,比白亦初都要警惕。
也是忍不住好笑:「早曉得叫他們遭一回苦,比什麼都好使,我早前還浪費口舌作甚?」白白與他們說了那麼多道理,一句沒給聽進去,反而叫這些不入流的軍隊收拾了一回,一個個都像是活起來了。
白亦初也是苦笑,「我也沒料想到。」他也為這些個先生們憂心了幾日,何曾想到原來叫他們醒悟,只要這樣簡單便好。
他們開了竅,隊伍的氣氛也是一下就恢復了早前的積極生機。
途中又遇到些逃竄的老百姓們,先是見著他們隊伍里有人穿著衣甲,還以為是來抓壯丁的朝廷隊伍,給一個個嚇得不輕,跳的跳河逃跑,爬的爬山上去躲。
虧得周梨這裡跑出來喊,人家見她是個弱女子,方才停下了逃命的腳步,不然還不曉得這慌里慌忙間,會不會溺水或是從山上摔下來,枉栽了性命!
他們停下來後,才發現這隊伍里多的是女眷,甚至還有老人孩子,讀書人更是不少,也就信了周梨的話,他們非朝廷的人。
又聽聞他們是要往靈州去,還要橫跨這磐州和全州兩地,也是唏噓,只說那靈州地勢本就偏遠不說,去年全州地龍翻身,只怕也是死了不少人鬧了瘟病的。
和這全州磐州沒個兩樣,沒有人煙,指不定哪裡還殘留著瘟病呢!這會兒眼看著兵荒馬亂的樣子,即便是那瘟病有藥可治,然如今上哪裡去找藥呢?
所以也是善意地苦口婆心的勸著他們不要去,不如大家一起逃到南方。
周梨和白亦初萬萬沒有想到,原來靈州在外面老百姓的眼裡,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一時也不知是好是壞,只是想著他們要去南方,路途比去靈州還要艱險呢!也就勸著:「你們既然是有心要保命,不如隨我們去靈州,那靈州好著呢!既是沒有瘟病,也不短缺糧食,那頭的官員也沒有半點私心,如今徵兵也征不到那裡。」
可南方那邊的州府就指不定了,而且路上還極有可能被抓
了壯丁,剩下一幫老人女人孩子,要怎麼活命去呢?
但是要叫他們相信靈州好,哪裡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服的?畢竟靈州窮苦偏遠的形象早在他們的心中根深蒂固了。
後來是見著這隊伍糧食不短缺,一個個也都精神抖擻的,領頭的看著又有些出息的樣子,隊伍里還多是讀書人。
因此就有人動了容,轉頭跟著他們的隊伍一起走。
有了一就有了二,後面遇著的,壓根都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裡,只見著這樣一大支隊伍,既是有那穿著軍甲的,又有尋常的平頭老百姓,婦孺老人都不少,便也是跟著隊伍後面。
所以哪裡能想到,不過是兩天的功夫,等他們到磐州地境時,那隊伍已然是長長的一條了,從頭是看不到尾,從尾又喊不應頭。
到了磐州後,也遇到不少零零落落的本地人,他們這裡如今不見朝廷管,地里雖是有莊稼,但終究是沒有商人來往,總不能就真的只吃地里出的糧食,那樣和山裡的野人有什麼區別?
所以見著這樣一支龐大隊伍要去靈州,便也是想起當初靈州那邊來救援的人,顯然那靈州可不像是他們這邊一樣,十里難見一個人煙。
於是又跟在後頭。
如此隊伍在這磐州雖是沒有遇著什麼阻攔,但是這一路上遇著的磐州人,都跟上了隊伍,以至於隊伍越來越大,人多事也多,每日那雞毛蒜皮的官司都要鬧到跟前好幾回。
也是耽誤了不少時間。
後來周梨和白亦初實在管不得,便是下了死命令,只叫他們遵守,不然便不讓跟著隊伍前行。
如此方安寧了幾分。
等橫跨了整個磐州,便是到了全州。
全州這邊人雖沒有磐州多,但也是有幾個的。
他們最是知道靈州的好,鬧災那會兒各式各樣的新鮮水果和大米源源不斷送來,所以他們加入後,日日同磐州和十方州的老百姓說那邊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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