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頁
他這話,倒是一下提醒了情緒頗為激動的陳正良,忽然想起了那些開國元勛們的慘痛下場,一時也是乾咳了一下,「姜家小兒,你不可胡言。」但一頭又摸著那下巴的幾根白鬍鬚,自省起來:「或許,的確需要些時間給他考慮。」
「正是該這樣,趕鴨子上架,也得有個過程,更何況少主對於周姑娘和白公子是怎樣的感情,您該清楚,這如今權力是白公子自己給的,少主心中本就有愧,您還這樣催促他做決定,實在是不妥當。」別人不知道,但姜玉陽清楚得很。
當年周梨救了他,後來白亦初又和周梨拿命換了他的命。
當然,這些年來,少主能活下來,替他付了性命的人不在少數,但叫他記憶深刻,叫他有了這後來這如今的,是周姑娘和白公子。
所以杜儀能理解少主對他們的感情,和杜屏兒其實是沒有什麼區別的,已是當自家手足,如此自然也是需要時間來接受。
不過讓姜玉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個小孩童,帶著那一幫朋友,真將這屛玉縣治理得如同世外桃源。
姜玉陽想,這大概就是貞元公所預想的盛世吧。只有長幼有序,尊卑不是出身的貴賤而分,女子不必拘在後院裡纏花浣紗,也可踏出大門來。
第98章
一時想起這城中種種便宜之物, 皆是出自那遠在臨淵窪的陳慕之手,便朝陳正良叫道:「陳老,您家中有這樣一個寶貝, 實在不該藏匿著,我聽聞他同阿梨做了個什麼手鐲一樣的弩箭,那咱們若是有足夠的料子, 他是不是可一人一手?」
說起來,這陳正良也非是那無名之輩,乃蘆州知府陳家祖父輩,便是當下蘆州知府陳大人,也要喚他一聲叔父。
只因他年少時候追隨著貞元公,後又為那蘭台案子,生怕牽連了家裡人, 做了個死遁, 從此斷絕這關係。
家中除了陳慕他父親這一輩子,往下的小輩們,都皆不知還有這樣一個親戚所在。
也是如此,當日他們路過臨淵窪之際,陳慕見了也當是個陌生人來瞧,並未放在心上,只去和那杜儀見了禮, 便又一心鑽研他那一堆破銅爛鐵。
陳正良也是把這個小輩給忘卻了, 眼下叫姜玉陽給提起,頓時喜開顏笑的,「我陳家祖上蔭庇, 得了這樣的子弟,等尋個好時機, 我也該寫信回去與我這些個侄兒們,好好說道說道。還有我們陳家雖是比不得你姜家,但三瓜兩棗,我陳家也是能拿得出來的。」主要,也好讓這陳慕不必躲躲藏藏的,家裡知曉就知曉,有自己這個老輩子護著,他爹難道還敢繼續阻攔他不是?
更何況他做的這些個事業,哪一樣不是幫顧著民生的?那自己在道路上行走運送貨物的木流馬,街道上自己搖旗子的路標等等。
反正這樣的好東西,他做得這許多,叫著陳正良來講,比他那老子做官的貢獻都要大呢!
姜玉陽知道他老雖是一把年紀,但卻是有幾分頑童心的,最是愛攀比,如今見他又提起要陳家為少主大業做貢獻,只好笑起來:「誰要你那個三瓜兩棗,你還不曉得,澹臺家那少主,如今是全力支持少主的。」
柳相惜是真真切切被何婉音刺殺過,甚至是還計劃綁架的,但是都已失敗告終了。所以他對於周梨那個先知夢,也是萬分放在心上的。
因此在和白亦初挈炆他們總結出杜儀就是顧家那信里說的轉機後,也是當機立斷,白亦初把大權交給杜儀,他則願意出這銀子。
與其如同夢裡一樣,叫那何婉音給拿去了,倒不如現在自己就給拿出來,還是自己家賺得名聲,而非那何婉音占了便宜。
所以眼下已經是發動了他澹臺家的所有渠道,無論如何也要給陳慕弄來那些金屬,總不能叫白亦初以後就穿著這一身儒衫上戰場去。
那樣阿梨不得擔心死?
反正指望著臨淵窪,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湊齊一套像樣的鎧甲呢!
更何況,現在挈炆還日日催著陳慕要什麼大些的碎石機,叫柳相惜來說,現在那幾個小的將就用著就是了。
而當下陳正良聽得姜玉陽的話,也是又驚又喜,頗為激動道:「天命所歸啊!你說著老天爺都逮著給少主餵飯了,他還有什麼可愁的?」
姜玉陽見他又開始老調重唱,決定不理會,抽身先跑了。
然剛到衙門口,卻遇著一對衣衫樸素的主僕,正墊著腳尖往衙門裡探,見了他,那個小廝裝束的只上前打躬,「這位爺,勞煩您打聽一個人。」
此刻已經是夜深,他兩個一口的外地口音,卻跑到衙門來尋人,倒是叫姜玉陽疑惑。又因見那小廝穿著洗白藍圓領道袍的主人也同自己見禮,便回了一個,「兩位自遠而來,是想找誰?」
那小廝見此,忙示意他主人回話,但他主人似有些臉皮薄,張了張嘴沒開口,於是把這小廝給急得,只忙道:「公子,我們找一個叫蘿蔔崽的。」
原來這對主僕也不是旁人,正是那年白亦初在上京中狀元時候認識的瓏州考生段少白和他的小廝四餅。
四餅的意思,叫他家公子直接找白公子就是。哪裡曉得他公子覺得白公子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