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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她的話,杜儀的心情就甚好了,「這樣也好。」有個事情做起來,人到底是精神些。
又引了周梨見過一些人,這才放了周梨回去。
杜儀的到來,以及他身邊的各路人才,一下將周梨的疲憊都分去了過半,使得肩膀上的擔子一下輕了不少。
就只管著金商館和神農屬這兩邊了。
金商館這邊她幾乎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外面是顧少凌在張羅,水上走貨又是顧少鳶親自承辦,反正到目前為止,是沒有出什麼意外。
至於神農屬就更不必多說了,在這獨天得厚的好環境
里,育苗速度之快,也讓他們能更快將這實驗計劃給推進。
從杜儀那裡出來,也是悠哉到家中,聽得林沖說蘿蔔崽回來找過自己一回,便曉得他已經將事情給辦成了。
當下便喊了羅孝藍來,將那何曼娘之事道之與她。
羅孝藍對這公堂一律,最是清楚為過,有她執筆,居理清楚明晰。
周梨這去將何曼娘接來,只鼓勵著她將那鳴冤鼓給敲響。
這樁案子沒有什麼懸念,蘿蔔崽今兒引得李大牛將那些打女人的話都給道出來,當時不少人聽著,都是證人。
所以白亦初這才穿上那七品縣令的官袍,敲了幾回驚堂木,這案子便定了。
判了他們夫妻和離,這李大牛因妒謀害他人因久遠,無從考究,所以只發配去了那臨淵窪里挖礦。
當然,還先敲打了他幾個大板子。
李大牛萬萬沒有想到,何曼娘一夜不歸家,居然跑到衙門裡把自己告了?直至聽了白亦初的宣判,自己被扒著褲子往長凳上按,他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和自己玩笑,只掙扎著叫囂:「憑什麼打老子?男人打女人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老子的媳婦老子還打不得了?」
這話若是他在別的州府說,想來是有不少擁護者的。可這裡是屛玉縣啊,不管是南邊的山民們敬重的紫蘿山鬼,還是北邊奇蘭鎮山民們供奉的卓瑪大神,都是女人身份。
更要命的是南邊的山民們,幾乎還處於母系社會,不管是一個寨子或是家族,大小事情都是由著女人來當家做主。
所以他這話一說出口,就被看熱鬧的人扔來了個果核,直接敲在他腦門上,一時打得他兩眼冒金星。
到底是屛玉縣第一樁開堂審,所以來圍觀的老百姓們也不少,尤其是聽說他將那媳婦折磨得身上沒有一塊皮肉,眼下還不服氣,更是引得不少信奉紫蘿山鬼的山民們臭罵。
而控告者何曼娘此刻是有些懵的,她沒有想到壓在自己頭上這麼多年的大石頭,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搬開了。
只在堂上就忍不住痛聲大哭起來,「我若是早些遇著你們,得少吃多少苦頭啊!」
有了李大牛這個案例,老百姓們家裡也曉得,便是自家女人也隨意打不得,不然衙門也要管。
此前剛傳出消息的時候,有人不解:「衙門管得怎這樣寬?床頭的事情管不管?」
有人懟了他一句:「衙門裡管得不寬你吃的啥?哪裡來的田地?」
李大牛被送去臨淵窪的第三天,晴兒就被公孫曜的人送來了。
只是整個人處於一種癲狂狀態里,安靜的時候蹲在角落裡抱著膝蓋自言自語,發起狂來便是要殺人泄憤的模樣。
不得已公孫曜找人做了個鐵籠子將她關在這裡,以至於她一出現在這城裡,就引不少目光來。
畢竟前有李大牛打媳婦被發配去挖礦之事,這是何人如此大膽,居然將一個小姑娘五花大綁地關在籠子裡。
不想這一上前打聽,卻是聽說著小姑娘武功厲害著,身上中了奇毒,怕發狂起來失手殺人,沒奈何才將她給關起來。
周梨也聽得了這消息,連忙從金商館拔腿跑來看熱鬧,然還沒擠到人群中,就聽得殷十三娘說:「這是何婉音身邊那個武功厲害的丫頭,好像叫晴兒來著。」
那還真是個大人物了。周梨心中一驚,連忙進了衙門,卻見賀知然已經被請來了,正在給這晴兒扎針解毒,周梨從窗戶往裡探了一眼,只見那晴兒滿臉的痛苦。只朝白亦初悄悄問:「你表哥如何抓到她的?」
殷十三娘不是說著晴兒武功極好麼?泥鰍一樣不好抓,滑不溜秋的。
白亦初只將公孫曜寫來的信一併給她瞧,「像是起了內訌,她叫何婉音拋下來。」如此也側面證明了公孫曜在靈州城裡抓到的那幾個可疑之徒,就是何婉音的人了。
周梨還是覺得有些不應該,一面想起大家都說晴兒武功高強,便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屋子裡,「別叫一會兒將她治好了,反手對賀大夫動手吧?」
「那倒不會,賀大夫已經提前封閉了她的任督兩脈,內力使不上勁來,什麼都是無用功。」白亦初回著,拉著周梨就往院子裡的鳳凰花樹下的小涼椅上坐,「這兩日與杜儀表哥商議書院之事,忘記問你小蒼山下如今進展如何?」
「一切皆順利,我眼下倒是擔心下面寨子裡的工坊可是都開設起來了?就這幾日裡,全州搬遷來的老百姓里,每日最起碼有二十來波去找孝藍那裡開單子,要做生意,店鋪什麼的還好說,但燒磚燒瓦的也不在少數,還有那釀酒的。回頭若是他們那計劃書拿來還有些譜,我便都給批了。」反正人口眾多,消耗品自然也增多了,所以她是十分鼓勵大家都勞作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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