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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哪裡曉得了消息,會不會又使什麼下三濫將白亦初打發到別處去罷了。
那樣白亦初在這裡屛玉縣裡滿心的付出,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更何況雖此地的氣候自己便不是百分百喜歡,但這裡的人的確淳樸得讓人不忍將他們繼續拋棄,墜於這窮苦之中。
所以她想這屛玉縣好起來,更不舍那良田桑竹無人問津。這裡的氣候環境,只要用了心,興許不要許多年,可能這裡出產的糧食便能養活七八個州府的人。
不過現在她敏銳地察覺到了挈炆和白亦初之間那份瞞著自己的默契,心中自然是忍不住好奇。
只等挈炆和小獅子走後,她便直接問起來,「阿初,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怎麼給了她一種,他們想在這裡另外打造一個國度的感覺?
絕大部分的事情,白亦初是不會瞞著周梨的。見她問起,也是坦然,「表哥他要來了。」這裡的一切,都是為表哥所準備的。
他同挈炆和外面那些人一樣,都是貞元公的狂熱粉絲,這種奇怪的崇拜使得他們對於杜儀,也有種莫名的期望。
只覺得,杜儀會像是貞元公那樣,繼續履行貞元公沒有做完的一切,打造那個他當年許諾給天下老百姓們的盛世。
然此刻這簡短的幾個字,卻是叫周梨好一陣子都沒有消化過來。她只拿一雙充滿了驚詫的眸子看著白亦初,短短的一瞬間裡,眸子裡都是一種難以置信的情緒。
「表哥,他是蘭台案的遺孤?」終於,她將心中的懷疑問出口來。對於元貞公,她的了解並不算多,但是卻曉得當年的蘭台案是因他而起,死了許多的人,僥倖活下來的那一批,其中一部份被流放到了蘆州那馬家壩子。
蘿蔔崽那幾個干爺爺的身份,韓玉真雖是沒有明說,但種種巧合在一起,周梨已經猜到了大概。
他們乃那七星司之人,手握著屬於白亦初父親的半塊玄虎令,手腳筋被挑斷,就待在蘆州。
只怕也是曉得,貞元公的血脈,就在蘆州。雖不知道他們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守在這裡,是防備貞元公的血脈走出蘆州,又或許是暗中保護,周梨就不得而知了。
「是。」白亦初頷首。一面又有些擔心地看朝周梨,因為承認了杜儀的身份,同樣也是證明了杜屏兒真正的兄長,其實許多年前就不存在了。
周梨終於可以確定一件事情了:「如此說來,馬家壩子的坍塌,不是偶然了。」
「是。」白亦初仍舊點著頭。即便不是杜儀害死馬家壩子那些無辜之人,其中包括了周梨的姑姑姑父和
表姐,但仍舊是因為杜儀的緣故,才有了這一場蓄意的謀殺。
不過想來是白亦初關心則亂,周梨又不是一般的小女兒,她是能分得清楚黑白的,並沒有因為馬家壩子那些無辜之人的死而遷怒於杜儀,反而有些覺得他這些年活得該是怎麼樣的艱難?
心中背負著那樣的仇恨,卻只能隱秘於黑暗中不得見光明。所以該憎恨的不是杜儀,而是那幕後的黑手。
「表哥這些年,過得應該很苦吧。」周梨抬頭看朝白亦初。
白亦初感慨著,「是啊,相比之下,他沒有我這樣好運,我雖是被覃氏婆媳所害,卻遇到了你,還有挈炆他們這些知心朋友。」而杜儀一直忍,又大抵此前他已經放棄命運,決定一輩子做個老實的布衣。
但馬家壩子的出事了。
他如今走到現在這一步,是一點點被逼的。
話說孝康帝,也就是當今聖上李晟的父皇,齊州李木遠的皇祖父李照,他在位前期,應該是大虞近兩百年來,最鼎盛的時候了。
文有他的嫡長子李君佾內定朝堂乾坤,理諸事百家;外有少年小猛將霍輕舟,馳騁沙場,一手長槍出神入化,斬敵於馬下,佑山河安平,無人敢犯。
可是帝王的心總是驕傲自負自卑的,當自己的兒子不管是能力還是聲名都遠超了自己的時候,這叫他產生了一種極大的危機感以及對這個兒子的莫名厭惡感。
皇城裡多的是盯著太子位置的人,不管是他的六宮粉黛,還是其餘的血脈。
那麼多雙眼睛,他們嫉妒著李君佾,同樣也察覺出了李照對於李君佾產生的厭惡與隔閡。
所以方有了那莫名其妙的蘭台謀逆案。
幾乎都沒有任何的審查,也不曾有三司六審,無數的人就橫遭飛禍,失去了性命。
李君佾被世人尊稱為貞元公,聲名遠超於李照這個帝王,其在民間更是得了不少家族的支持推崇。
這種發自內心的愛戴和擁護,至今周梨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們真的是沒有抱著任何利益或是別的心思來對待這樣一個人。
就比如韓知意的韓家,這個青州世代行醫的大家族。
他們,明明最是厭惡這些皇親貴胄的,卻願意屈膝於貞元公的跟前,侍他為主。
還有那位他鞍前馬後拋頭顱灑熱血也在所不辭,甚至因他而愛屋及烏,對自己和阿初都十分寬容,而輕易原諒了自己對他下毒一事,喜歡穿著一身青綠色廣袖儒袍的姜玉陽。
這些周梨所見,就在眼前。
所以可想而知,那貞元公李君佾,到底是一個擁富有著人格魅力之人,吸引了這各方神仙折服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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