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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二百五十多已經算是不錯的。
白亦初聽得周梨竟是做得這般認真,一時心中大受震撼,「這個縣令,該你來做才是。」
「我可做不得,我就是在這些小事上能幫一些忙罷了,耍嘴皮子的功夫,真要執行還得看你。」周梨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大部份也是占了上輩子學來的知識的便宜。
但白亦初已經覺得她做得萬分好了,尤其是這些個圖紙,用顏色分化出地理環境。讓人一眼醒目,當即也是給周梨將圖紙借走了,拿去同蕭十策挈炆他們看。
當然,同時也不忘朝眾人炫耀,他的阿梨是怎麼聰明。
聰明是聰明,但是她這份心實屬是難得了,叫那蕭十策如今也不得不對她生出敬畏之心來。也十分理解為什麼韓玉真這個犟牛性子,居然能這樣尊敬周梨。
如今看來,果然這周梨是配的。
眾人又見周梨將這圖紙畫出來,甚至和白亦初商議著了何處牧牛羊,哪些地方種植水稻或是果樹,反正沒有一個地方是閒置著的。
終其目的
,都是要經濟農作物雙重發展,現在唯一所缺的,就是人了。
白亦初卻是笑得一臉神秘,「應該是不缺了。」他想著,杜儀表哥應該快來了。
他即便不會來,但也不會叫這屛玉縣缺人的。
貞元公的號召力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他看過不少當年有關貞元公的事跡,雖都是禁書,但每一次看,他自己都覺得熱血沸騰,若是叫貞元公做了這皇帝,只怕這天下,就是另外一番盛況了。
如此也難怪,他會有那麼多忠實的追逐者。
如果當初不是他願意履行了這個『忠孝』二字,怕是早早他手底下這些人,就已經將他擁簇到皇位上了。
大家還欲多問,公孫溶那裡卻打發人來問,「前面有河,但是橋已經多年失修,如今只能原地紮營,待他們伐木搭橋過河。」
白亦初得了這話,當即只准了。
不想片刻那景翁就帶了族裡十幾個青壯年過去幫忙,他們雖學的是竹藝,但本就草木一家,如今有他們加入了公孫溶小隊,那橋的製作,竟然是快捷又紮實。
不過一個多時辰,第一輛馬車就便順利過去。
這叫周梨再一次忍不住感慨,團結力量就是大啊!技術和力氣的結合,更是出其不意。
當下隊伍度過了這條河域,正式踏足這紫蘿山脈。
紫蘿山脈其實是有兩個名字,在屛玉縣那邊叫紫蘿山脈,只因從那邊四季溫暖,一眼朝著山脈望過去,便是漫山遍野的紫色藤蘿花,這名字由此而來。
但石馬縣這邊的半邊山嶺,卻是一年四季清晰不已,所以紫藤花只能是春暮初夏時節才能瞧見,因此石馬縣管這山脈又叫大金輪山脈。
叫大金輪,說來也是好笑,只因有個傳說,這裡有天上的神仙下凡到此處,給老百姓們點石成金,連木軲轆都能變成金的。
於是就從一開始的金軲轆,變成了大金輪山脈。
不過是什麼山脈也不要緊,要緊的是這山脈將屛玉縣死死地隔絕在了這個原本就屬於邊陲州府的靈州外。
所以這所謂的官道上,早就已經覆滿了藤蘿野草。
公孫溶萬萬沒有想到,他們那原本是用來在戰場上斬殺敵首的刀劍,如今卻是揮汗如雨落在這些藤蘿荒草之上。
偏數量之大,延綿不斷,竟是磨刀石都換了幾回,才勉強清理出一條僅夠馬車通行的山路來。
他們在前面開路,景翁帶著族人提著鋤頭,在後面挖著泥土碎石,把那些坑窪填平,然後再將牛羊趕著從上面路過,踩得緊實了一些,再讓馬車跟上。
這樣的話,幾乎是沒有打滑的可能性了。
周梨本就不是那閨房裡嬌養出來的千金大小姐,如今也是紮好了衣袖褲腿,穿著短衣,頭髮挽得同男子一般無二樣,整個人就像是個野小子一般。
然後帶著身邊的小丫鬟們一起拿著鐮刀鋤頭幫忙。
她雖是這般樣子,沒有主人家的架勢,但一個人受眾人尊崇,並非是要憑著華麗的衣著,其實更重要的還是人格魅力。
更何況她這個人,本身骨子裡就有那種氣勢,便是如今和大家一般裝扮,但仍舊是能叫人在人群中一眼將她認出來的。
再有她又非是做樣子,是真能吃苦下力氣,對於這林中花草,認識又寬廣。
還偶然挖到了一株老參,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白亦初也是一樣,畢竟當初他們在鄉下過窮苦日子的時候,他和元氏可是家裡最出眾的勞動力。
因此現在干起這些來,也是得心應手,有模有樣的。哪怕現在景翁他們已經知道,白亦初也是朝廷命官,但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他們已經十分確信,白亦初和那些以往都官員是不一樣的。
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周梨這個賢內助。
所以也沒有去糾結當初被白亦初哄騙的之事了。
只不過大家萬萬沒有想到,這開路是何等艱難,哪怕他們人手不停歇,但是走石馬縣這邊的大金輪山脈,竟然是花了七八天。
直至第九天後,身上的棉衣忽然成了累贅,哪怕這個時候天上仍舊是寒冬臘月里該有的鉛灰色雲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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