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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翁他們發現了每日飯菜驟減,便曉得是因為他們這七八十人的隊伍,連累了人家四十人不到的隊伍,便和周梨說,接下來幾日他們吃一頓就可。
但叫周梨給拒絕了,仍舊是每日保持兩頓,有一頓還是吃乾的,帶著些肉乾。
此舉讓景家村的人覺得,真是遇到了神仙主人家,竟然為了他
們這些個窮苦人,也一起跟著挨餓。各自只教育著自家孩子,往後可要千萬效忠主人家才是,不可做了那背信棄義的人。
畢竟他們這一路從村子裡逃難出來,旁人都見他老弱婦孺,只想欺負拿捏,唯獨這白公子和周姑娘好心腸。
而這接下來的路上,也遇著是了幾波山賊匪徒,都是那災民們一起匯聚而成的。
周梨是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竟也能看到一人抵萬軍之勢,雖說這些山匪都是不成氣候的災民聚集而成,但在公孫溶帶著的那二十人面前,竟是猶如土雞瓦狗一般,瞬間就瓦解土崩,丟盔棄甲一散而去。
原本公孫溶見周梨和白亦初帶著這些個景家村的人一起去屛玉縣,便想著這些災民聚集而成的山賊都是青壯年,到了那邊正好做勞力。
也是有意給勸說一併帶回去的,只是叫白亦初攔住了,「不可,這些人雖是被逼無奈才做了這營生,但我見他們面貌奸惡,沒有幾個面善的,若跟隨隊伍,怕是要日日防著,到了屛玉縣那頭,也不見得願意安家樂業,肯聽我們的安排。」
公孫溶不解,「可他們都是青壯年,是極好的勞動力。」屛玉縣不是正好需要人麼?就這樣錯過了,豈不是可惜?
周梨走過來正好聽到他二人說話,見他疑惑只笑著解釋道:「屛玉縣的確需要人,可他們無家無業,到了那邊心無任何牽掛,怎麼肯安定下來?我們眼下也許不了他們多大的利益,所以想叫他們心甘情願同我們走,怕是不可能的。」
而景家村的這些青壯年,他們雖都各自帶著老人婦孺,看起來的確像是帶著些個累贅,可這樣才像是過日子的人。再何況,不管是人或是物,如果只單一一樣的話,做什麼也是成長不起來的。
所以屛玉縣也不單只是要青壯年勞力,更需要女人孩子。尤其是那孩子,才是屛玉縣的未來。
公孫溶沒有想到這一層,其實也不奇怪,畢竟他是軍營里長大的。如今聽了周梨的話,若有所思,「原是如此。」因此也斷絕了這心思。
如此這般,隊伍也是順利地越過了全州,進入十方州地境。
十方州還是如同十年前一般一成不變。不似那蘆州那樣,短短几年里,頗有一日千里之勢。
也是如此遠將十方州給甩在後頭,成為這西南第一州府,這就不知道為何,無形中就叫十方州的人對於蘆州人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厭惡憎恨。
而到了十方州後,這邊物價正常了許多,周梨和白亦初這裡也是分工明確。
糧食短缺不是一天半日了,所以白亦初和挈炆去置辦這接下來路上的糧食,周梨則領了蘇娘子殷十三娘她們去買辦些布匹,再稱棉花。
天寒地凍的,景家村的人雖穿了好幾層,但都是秋夏兩季的疊在一處,並無棉襖,是抵不住寒意的。只怕當初只顧得上逃命,那大水來時,都給沖了去。
所以既然是做了好人,自是要顧全人家性命,畢竟大頭糧食都出了,這身衣裳還捨不得吧?
但話雖如此,這到底是八十來號人,所以棉花都是一百多斤。
景翁起先只曉得包了這一處客棧小住,是因為要去置辦糧食,卻沒想到糧食還沒回來,卻有鋪子裡送來了棉花和布匹,他哪裡還不懂是個什麼意思?
果然等周梨回來,只叫了景翁來:「屛玉縣雖是在靈州境內,有的地方千年不見雪,四季如春,但咱們還要在十方州走個七八天,到了靈州去往屛玉縣的路上,最少也是十來天左右,總不能叫大家就這樣憑著一身正氣抗凍,勞煩您老去請了族裡會針線的都過來,咱們抓緊些,把棉衣給縫出來。」
景翁聽到她的話,已經是熱淚盈眶,但也曉得周梨是不喜歡叫人跪拜的,只忙應了,一頭擦著眼淚去將人都喊了來。
沒有跟著去買糧食的男子,即便是不會這縫補的針線活,但也叫景翁喊來學著鋪棉花。
大家分工合作,那裁剪的裁剪,鋪棉花的專門鋪棉花,穿針引線的穿針引線,流水線製作棉衣居然效果奇快。
周梨還想著,這麼多人的棉衣,怕是得最少三天才能逢完,沒想到第二天中午就完工了。
雖是不怎樣好看,但好在防寒,一個個穿上新衣裳,那臉頰都紅潤了許多,幹勁也十足。
白亦初那邊糧食也置辦好了,於是也是提前啟程。
不過因為靈州因為已是屬於邊陲,許多在別的州府習以為常的物件,那裡即便是有,但價格也昂貴得很。
周梨也是費心思打聽了一翻,加上蘿蔔崽和街上的乞丐總是能馬上打成團,確定好了那邊什麼東西珍少,因此從十方州這裡,一路上她是七七八八買了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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