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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沈窕還是個小孩子的緣故,聽了這話,果然是當了真,那病懨懨的身體,兩日就好起來,又開始發奮圖強,見大家做什麼她就跟著做什麼,一刻不叫自己閒著。
讓周梨看了,不免是怕叫她累著,少不得說千珞幾句:「你積極向上是好的,可你這雞血給人打得過了頭,你看她這些日子,天氣本就悶熱,還日日頂著烈日幹活,累出病來,可如何是好?」
千珞吐了吐舌頭,「我也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個實誠的人。」
周梨嘆了口氣,「也是怪了,她和嬛嬛最是相似,卻偏最聽你的話,你好好勸一勸。」又叫她去的時候,看到蘇娘子,幫自己喊來。
蘇娘子如今管著家裡的這些內務,其實周梨是沒有什麼事的,只不過是聽人說這上京到七八月的時候,會有風沙,大的時候,城外那些矮小的房屋,要被埋去大半呢!
不過這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近年來可沒有那樣大的風沙,大家對此也是渾不在意了。
周梨這院子是半道買來的,當初修葺的時候,並不知曉上京這鬼天氣,所以根本就沒有備細木條。
因此便想叫蘇娘子同自己去承辦了這事。
總不可能要臨近七八月了,再去做準備吧?
蘇娘子很快便來了,聽得周梨的話,便道:「我也正要同姑娘提及此事,雖近幾年的風沙就薄薄的一層,不過半天就沒有了。但這東西終究是必須品,便是今年用不著,也壞不掉,總是有備無患的。」
她那裡將手底下各人各事安排好,叫了殷十三娘來趕車,三人便一起出了門去。
其實家裡這邊穿過巷子,那裡就有一家木材坊的,可是早前叫顧少凌給得罪了,所以周梨也不好再去人家那。
就只能叫蘇娘子領著,去了更遠些的木材坊。
而這邊幾乎是做這行生意的,有的挑揀。
還不過人家聽說她要釘這防風沙的細木條,又是外州府來的,想著這幾年風沙不大,這樣的細木條都不好賣,便想有心坑她一筆。
只不過周梨沉浮商界也非一朝一夕了,哪裡看不出來?最終只說了個合心意的價格,拿了訂金,留了話:叫人做仔細些,不然她是不付尾款的。
那掌柜的一看,是個還不好糊弄的主,本瞧著年紀小又是姑娘家能敲一筆的。
但仍舊是不死心,只勸著周梨說,「我們這裡還有上好的油布,您既然是個仔細人,不如連這油布也買些回去,到時候往那窗戶上先夾著一層,再定木條,還能保護窗紗呢!」
周梨一聽,倒不是說能保護窗紗,而是那沙塵來了,細末的塵土總是會隨著窗紗飛進去的,省得到時候角角落落的難打掃。
也就問了價格,也還算是能接受,磨著掌柜說了半天,終於將價格說平了一些,然後也買了不少。
掌柜做完了這單生意,總算是心滿意足了,那些個油布在倉庫里放著,賣又不賣不出去,占位置不說,還總叫他擔心這天干火燭的,叫頑皮孩子點燃了可怎麼說?
如今這燙手山芋打發出去了,再高興不過。
所以叫手下工匠學徒給周梨家做那木條的時候,倒也是用了幾分心的。
不過七八日,木條就都做出來了,一車車往周家元寶街運送去,連帶著那油布紙。
這時候才曉得這原來是狀元郎家裡,更是不敢高聲語,一個個小心翼翼的將東西一一送到倉房裡去。
周梨雖看出來這掌柜的一下這樣客氣,多半是發現了白亦初住在這裡,但也沒有去計較,只是瞧著貨還對版,可見是用了心,沒糊弄自己。便高興地結了帳,又請了他們這吃些瓜果喝幾壺茶水。
末了叫蘇娘子拿了一串錢來給掌柜的,「這大熱天的,叫你們這樣在太陽底下來來來回回搬送,我也過意不去,且拿了這幾個錢去請夥計們吃一頓便飯。」
掌柜的連連擺手,「這如何使得,使不得使不得!」但其實那眼睛是看著錢沒有動的。
所以這也就是客氣話罷了,周梨便喊人直接塞給他,又道謝了幾聲。
掌柜的這才一臉不好意思地領著夥計們告辭出去。
東西周梨叫他們搬放在了池水邊上的空房子裡,那裡本就沒人住,所以這些東西放在那裡,真要是運氣不好,走水了也不怕什麼,就地取材,澆滅就是。
這日挈炆又被留在宮裡用御膳了,白亦初一個人回來,顯然不用去那宮裡,他心裡頭高興,說起挈炆走的時候喪著一張臉怎樣可憐。
想起自己皇城門口遇著公孫曜,便道:「對了,表哥派去江面暗訪的人,把花慧給抓來了,她這怕是比沈大姑娘判得要重一些。」
「活該她,關起來才好,省得出去也是做個禍害。」對於花慧,周梨只想說咎由自取罷了,她那一身病,不曉得牽連了多少無辜女人。
不過說到底,那些個去嫖的男人也有錯,最無辜的是這些男人家中的女人了。
可世道如此,即便是現在女人出門拋頭露面的多了,可實際上女人的地位是沒有一點轉變的,仍舊是嚴實地壓在男人腳下。如此各家的女人,男人要睡自己,哪裡能拒絕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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